悠悠岁月，如同手中紧握的沙子，无声无息的流逝，养父日渐越发衰老，一铲铲的炒着他的瓜子，依然一杯杯的在销售，为了赚取微薄的生活费。荣荣日渐长大，很快到初中最后一年了，同学们基本都进入紧张的学习中，荣荣也抓紧了前进的步伐，只是她比其他同学更多了层忧虑，深感前方像一团迷雾，看不清方向在哪。
这天班主任老师叫荣荣到办公室，问她有什么打算，老师认为她一直成绩优异，希望她能考本校的高中部，老师相信她是个一直很稳的孩子，以后考大学应该问题不大。荣荣没有回答老师茫然的低下了头，荣荣明白，考大学是每个同学的梦想，但这世界不符合所有人的梦想，梦想在每个人的希望和幻想中，而现实却不尽人意，那不堪的家境，日渐衰老体弱多病的养父，他能陪自己并供养自己上完高中及大学吗？不，养父的年迈及身体都告诉荣荣那不现实。就让梦想在梦中掩埋吧。荣荣走出老师办公室，回到家，郑重地告诉养父说自己要报考中专，中专三年毕业就可以工作了，不想上高中，大学难考那条路也太漫长。自己想早点出来工作，养父沉思一阵说“都是爸爸这身体耽误了你，也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女儿有工作能养活自己爸爸也就放心了。”
这时班里转来两三个去年中专落榜的复读生，成绩都非常优异，这无形给荣荣造成很大的压力，每天晚上一人在家，在昏暗的灯光下复习功课，顺便等养父收摊回家。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失败，因为她熬不起。
荣荣着渐长大发育，隆起的胸衣服已经无法遮掩了，于是她总弓着被走路，不敢挺胸，那隆起的胸总感觉不好意思见人似的。这时她想起了小时养父带自己看过的电影《小街》，影片中的女主角小俞，在文化大革命那个动荡的年代，妈妈突然被打成“黑帮分子”。她自己也被剪成阴阳头，受人欺凌，为了生活下去，她不得不改装成男孩的模样。于是她找来一条白布将自己的胸部紧紧的一层一层裹了起来，这样就没人知道她是女孩身了。荣荣想到这很高兴，对就像她一样把胸部裹起来不就好了！可白布条到哪儿找呢，于是她买来那种大白背心，穿在里面将胸两边紧紧的缝住。要洗澡时再拆开，洗完穿上继续紧紧的缝住胸两边。再看镜子里的自己，荣荣对自己的缝制还算满意。这样胸平坦多了，也不用总弓着背走路。以后就这样。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她一定要考走，不能有失败，养父耗不起，自己也同样耗不起的。想象三年后自己就有工作有工资了，那多幸福，养父就不用再买瓜子摆地摊了。她操劳的太多为自己。荣荣心里默念着，希望自己能成功考入一个学校，那时中专还是公费上学并且包分配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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