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发现客厅有灯光。披了件衣服走出来一看,阳台的玻璃门打开了一半,白色的窗帘被风吹着飘起,落地台灯亮着。
茶几上,我那套简易小茶具在灯光下发出乌亮的光,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带着微凉但很舒适。很奇怪,我这个胆小的人居然没感到害怕。我坐下来开始烧水,撕开一袋茶叶,准备泡茶喝。
窗外楼下街道路灯的灯光、街边餐厅的灯光连成一片,亮得有些刺眼,也正是宵夜最旺的黄金时刻。三两个喝得微醺的人低声聊着聊着突然笑起来,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籁边际飘过来。
烧水壶咕咚冒着气儿,开水淋到茶叶上,片刻茶香满屋。在灯光下,茶杯里有一团雾气淼淼上升。一切都很舒适,是我想要的那种感觉,只是水有点儿烫,茶要晾一晾再喝。
我们每天忙碌,为着不同的目的。每天思考,活着是怎样的意义。一天天,一年年就这样匆匆地过去。其实不需要什么意义,也不需要什么目的。活着,舒适地活着,用自己想要的那种舒适的方式活着,就足够了。
我想着,我也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梦,于是,我就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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