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装不下了

脑子装不下了

文/玲子

今天镇上有集市，一早我和彤妞就收拾妥当，准备赶集去。八点半左右，我让彤爷爷帮忙带下小宝，我俩正准备骑车上街时，看到她的小伙伴李娜站在我们家院门口。彤妞告诉她自己要上街去，她可以在我们家玩会，等她回来再一起玩。我听到小姑娘声音小小的说好的。我转头看了看她，脸上没有什么笑容，少了点孩子的童真，鼻子下方有一处伤痕，还红红的，不知怎么弄破的。

有时候我有点心疼这孩子，父母在苏南打工，将她和妹妹放在自己二叔家，说她俩太皮了，父母管不住，于是让她婶婶管。

她婶婶管的确实“不错”，两个孩子都很怕她。她们在这已经住了一年多了，每次在外面玩，一听到婶婶叫，就立刻扔掉手里的东西往家奔。因为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婶婶骂，甚至被打。

这孩子已经8岁了，正在读一年级，记得去年她和她妈妈打电话时，哭着对她妈说：“妈妈，我不要呆在这了。我已经呆的够够的了。”这话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听着都觉得好心酸。

我骑车走的时候，彤妞坐在后面喊李娜的名字，这个时候她家舅奶（她婶婶的妈妈）也在叫她。彤妞说：“啊，李娜的脑子里都装不下了。”

我问：“为什么呀！”她说：“因为我在叫她，大舅奶也在叫她。那她脑子里面就乱七八糟的。”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我们和彤妞相处时候的一些片段，于是我问她：“宝宝，有时候爸爸叫你，妈妈叫你，爷爷奶奶也叫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呀？是不是脑子里面也乱七八糟的？”

她说：“对啊，我脑子里面，就装不下了。”我问：“那这个时候你最想爸爸妈妈怎么做呢？”她说：“我想和妈妈一起飞上天，想和爸爸一起去游泳。”我忽然理解了她的意思，就问她：“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个时候，就希望只有一个人在跟你说话。比如，妈妈和你说或者爸爸和你说，而不是很多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跟你说。”她说：“对呀，不然我脑子里面就乱糟糟的。”

自从有了小宝，我的心里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感觉整个人情绪化了许多。还好，一直愿意跟我说心里话的彤妞依然愿意和我分享她的喜怒哀乐。以后我尽量调节好心情，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给孩子。

――写于2017.3.12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