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新绿映入她的眼帘,绿叶上还逗留着些许水珠,更显苍翠欲滴。
好一个珠圆玉润,那不是他曾掬笑,手摇一把羽扇地调侃道:“夫人,你看,有一个成语叫珠圆玉润,绿叶上有珠圆,哪儿去寻那玉润呢?”她巧笑嫣然,轻抬起那纤柔细嫩的胳膊,忽见一个细致通透的玉手镯顺势而滑下,“咯,在这儿呢。”她晃了晃手轻声细语道。“夫人,非也非也,我所说的玉润非此也”,他戏谑地轻弹了一下她洁白如雪的额头。“那是什么?夫君何苦打趣我。”她佯装生气,轻微地转过了身子。只见他携起她的右手,十指并拢,含情脉脉地望向她,继而在她的左耳边呢喃细语地道“你就是我玉润呀,你,程霜,倾国倾城,价值连城”。一字一句,字字珠玑地滑进了她的耳畔,一抹抹红晕像天边的彩霞一样,渐渐爬上了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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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徐徐吹拂,吹酥了江岸堤的纤纤柳枝,随风起舞,微冷的气息,也吹醒了她美好的回忆。只看,大江之水滔滔东流,夹带着涟漪水波,一去不复。
岁月带走了一江春水,也带走了挚爱的他。
他是凤都豪门望族刘家的长子,在家排行十三,长于他的都是姐姐。刘家老来得子,自是十分宠爱他,所以全力栽培,他诗书射数,样样精通,一身的好功夫。年方二十那年,便有赫赫战功,数以百计。能文能武的他,为人温文尔雅,一副书生气,亦如其大名刘铭轩,亦有指点江山之志。不料他的名字曾让敌军闻风丧胆。在他年方二一之际,用八顶花轿,轰轰烈烈地迎娶了程家大小姐程霜,从此两人恩爱有加,相濡以沫,不离不弃,过上了神仙眷侣般的惬意生活。
然而,就像美丽的泡沫,终究有破灭的一天。
一个艳阳高照,春风和煦的好日子,他们这对才子佳人正在花园一边散步,一边吟诗作画,不亦乐乎。突然,一封密函被紧急地呈递到了刘铭轩的手中,打开一看“速宣刘铭轩,御封将军,明即启程,往边塞抗敌,复我疆土”这几行字,清晰简明,历历在目。他收起密函,谢圣上厚爱。
他的心胸既有国家大事,建功立业之鸿鹄大志,如今得此机遇,必将大展拳脚,报效国家。然而,也心藏有小家,他不舍贤良淑德的夫人及年迈的双亲。想到此处,他坚毅的眼神中流露着一丝忧伤。
启程之日,烟青色的天空下着缠绵的蒙蒙细雨,一丝一丝飘落在发梢。宽敞的大门口,只见程霜紧握刘铭轩之手,无语凝噎,任由眼泪夺眶而出,任他安慰着。在他转身启程的那刻,程霜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久久没有松开。于是刘铭轩转身,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爱怜地为她擦去眼角模糊的泪水,深情款款地安慰她说:“夫人,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要好好的,等我凯旋归来,带你去看你最喜欢的烟花,请记住,此生,我绝不负你,我要和你白头偕老。”说罢,他带着自信,踏着铿锵的脚步走远了,只剩下细雨朦胧中的她,久久观望着那若隐若现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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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从指缝中悄然流逝,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整整三年了,她每天都在临江的凉亭上苦苦期盼着他的回归。望着江上川流不息的扁舟,偏偏里面没有一个是熟悉的他。她每天满怀希望,精心梳洗打扮,最后等来的都是希望落空的无助感。岁月带来的只是她日渐消瘦又虚弱的身躯与恍惚不定的神情。
“夫人,有消息了,军队凯旋而归了”,丫鬟雪雁兴奋地跑过来。“终于,他回来了”程霜喜极而泣,欢欢喜喜地在雪雁的搀扶下回到了家。一到家,容光焕发的她,便即刻精心梳洗打扮,换上了华贵端庄的衣服。她还在耐心地等他。
时间一分一秒在消逝,她从上午等到夜幕降临,一丝丝不安袭来,信任在一点点土崩瓦解。终于,有脚步声传来,她窃喜着,略微有点小紧张。
推门而进,只见是将军的随从王艺可。一瞬间,她的心在滴血。她仔细地向他询问了将军的情况。王艺可用悲伤的话语道:“在战争胜利的时候,不料敌军首领乘机逃走了,将军察觉后,对他穷追不舍,最后将军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夫人,抱歉,是我没有照顾好将军,我该死”。说罢王艺可涕泗横流。程爽早已泪流满面,透彻心扉几乎晕厥。
倔强的她,依旧在耐心地守候,以时间为赌注,换取他的平安归来。她坚信曾经的偌言,依旧生生不息地在生效。我等,他就一定会回来,他说了,他此生定不会负我。
就这样,三年,五年,十年……
十三和程霜,寓意
相佐的失散和成双,就像是地球的两极,已然遥不可及。
是冥冥注定无法更改的命运,还是凤毛麟角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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