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水千寒如来时立于船头吹着玉箫,柳无叶也如来时坐于横木之上,望着吹箫之人,面无表情,似是什么都想,也似是什么都没有想。
用时与来时相同之久,第五日船停靠于茉莉山庄的码头上,水千寒下船后便上台阶往山里去,与之前来时不同的是,这里变得格外的安静。
“水千寒。”
柳无叶突然唤了其一声。
“有事?”水千寒望向他,淡淡道。
柳无叶欲言又止,终是没能说出茉莉山庄被屠的事来,只是摇了摇头。
进入庄中,纯白的,淡紫的,淡红的茉莉花开得正鲜艳,而庄中却无一人走动。
水千寒越走越觉着不对劲,停下脚步,往四下扫了眼,往日来来往往打理花草的下人呢?
“哈哈哈,本王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阿寒回来了。”
钟离言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水千寒回头望去,见到他,眉心蹙了蹙,他为何会在此?
“可惜啊,阿寒你来晚了,半个月前,本王就下令将这里的所有人给杀了。”
钟离言笑了笑,“哎,王兄也真是的,这么刺激的场面怎么都不让阿寒看一下呢,是王兄的错,阿寒可别责怪王兄啊!”
柳无叶瞧着钟离言丑陋的嘴脸,腹部一阵恶心,捂住唇干呕了几下。
“你是何人,方才见到王上既不行礼,现又冒犯王上,是想让王上诛你九族吗?”
“九族?”柳无叶轻笑一声,“那王上可就费点劲了,到目前为止草民都还不知道爹娘长什么样,更别说九族了。王上若有时间,去核实也不错,说不定能帮草民找回爹娘,那草民不胜感激。”
“没爹娘要的贱民,王上照杀不误。”一随从拔剑砍来,柳无叶双手环绕在前,眼中含笑望着他,丝毫不畏惧。
剑被水千寒抬箫挡住,修长的手指微动,玉箫旋转,砸在随从胸口上,落在身后几米开外,疼得呲牙咧嘴。
收回玉箫,淡淡道:“王兄,他是我从北墒带来的跟班,崟兲国的规矩多有不懂,还请王兄莫要责怪。”
“好,只要是阿寒的人,王兄都不会动。”
钟离言大笑两声,随即道:“阿寒今晚留在此陪王兄可好?”
“阿寒与王兄多日不见,自然是好的。”
柳无叶差点站不稳,望向水千寒,好什么好?你没看出来他别有用心吗?
看着水千寒同钟离言离开,柳无叶无声叹气,难道茉莉山庄被屠,莫司仪的死他一点也不关心?随即想来,他无奈笑了,一个杀手,怎会有情呢?
时间回到他们离开茉莉山庄的那一日。
“常逸,一会儿若行刺失败了,你便逃走,不用管我。”南宫渊擦着剑刃,对着收拾衣物的常逸道。
常逸听了他的话,立即起身,马上反对:“不行,你是王子,要死也是常逸死,西戎还需要你,你若回不去,西戎子民怎么办?”
南宫渊被他的反应吓到,瞧了眼紧闭的房门,又望向他,如责怪小孩子般道:“我早同你说过不许在外面这样称呼我……”
常逸扁扁嘴,踱着步走到桌边顺势坐下,拉住南宫渊的手,“公子,你不要丢下常逸。”
南宫渊破气而笑,摸了摸他的脑袋,“那我们说好,若行刺失败,无论如何都要逃出去,如何?”
“嗯。”常逸使劲地点了点头,很是乖巧地眨了眨眼。
终是没等到两人行刺,外面已兵荒马乱。
“救命啊!”外面传来下人的求救声,随即是一声惨叫。
二人拉开房门,一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屠杀场面,那些外来人并非王宫官兵,而是江湖上的杀手,皆蒙着面,杀人如麻。
“公子小心!”常逸叫道,南宫渊侧身及时躲开一人砍下的一刀,拔出剑与其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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