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双十节”,这是萧全企盼已久的日子。“双十节”是江南一代文人墨客的盛会,每年十月初十,天下才子共聚姑苏城内,品文结友。但今年的双十,这萧家二公子却多了两个任务,一是想着给娘物色一幅上等佳作做为寿礼进献,既然娘已明确不会办寿宴,那这份寿礼要费点心思。这二,便是要照顾好刚满16,已经可以出府的幺妹了,虽说萧甯机灵有余,文采笔墨也强于一般人家的公子,不会给他丢了面子,但总是多了个累赘,萧全也不得自在。
“二哥,你说三哥这么高明的医术加上爹爹请来的那么些郎中,怎么就看不好娘的旧疾呢?”萧甯虽说对双十节也是神往,但二哥给娘挑礼物的任务也交给了她,娘身体欠佳,她也有些落寞。
“是啊,虽都说不碍事,可是一到秋冬,娘便离不开床榻,总是怕冷,哎……。”萧全无奈的摇了摇,放下了手中的杯盏,“所以今天你随我去逛双十节,我两去给娘物色几本佳作,供她这个秋冬赏析,也是尽了孝心,你当回事,别光顾着东张西望!”
“知道知道知道了,二哥你说了几十遍了,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晚霞刚落,观前街前便已张灯结彩,一个个文玩摊子已经开始张罗迎客了,许些个书生模样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奔走而来……而百年老店品芳斋已然门庭若市,萧全是苏州城家喻户晓的文人骚客,以其精妙绝伦的书法冠绝苏州,且论起萧家的财力,自然品芳斋天字号包间是为他而留空着,所以这萧家兄妹并不着急,家中品茗过后,缓缓而至。
这刚到了品芳斋,掌柜便出门作揖,“萧公子得罪了,实在不好意思,这天字号被个姓苏的公子强行要了去,我说了是给您留着的,他只说他的想得到的东西倒没有人敢问津的,几个随从拦着我等,我等实在无力还手,便只能随他去了,老生无用,还望萧公子切莫怪罪啊!”
“哦,是吗?”萧全嘴角一扬,到起了玩味之心,“这些人还没遇过这等对手,倒是想会会,哈哈。”
“没办法,现在哪里都有蛮不讲理的人,不知道先来后到,不懂得礼义廉耻,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人能不能看懂诸子百家,文玩礼乐了,只怕占了高位也挡不住内心的低廉!!!”萧甯故意提高了嗓门,意指楼上已经入座天字号的那位“贵客”,却被萧全一个手势提点低调点,便撅了个小嘴,头一别,不再作声,小声嘀咕了一句“切,还不让我说。”
“萧公子,这位是?”掌柜一看萧甯一个女孩家,却也是英气非凡,便问道。
“哦,董掌柜,这是我小妹,今年刚成年,便随我一起出来赏玩赏玩。甯儿,董掌柜!”萧全给双方做了引荐。
“董掌柜好,萧甯早听我二哥提您这品芳斋,说是文雅之人聚会之地,上等文玩及佳作都得到您这来寻,特来拜会。”萧甯也并非蛮狠小姐,只是气不过抢了天字号包间那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董掌柜倒也是彬彬有礼的恭维了一番。
这董掌柜看萧甯一个小小女儿家,却大方得体,夸的他喜不胜收,却也句句实情,欣然回敬,“不敢当,不敢当,今日差事也未能办好,只得了个地字号包间,少爷小姐屈居可好?”
“不碍事,掌柜带路吧。”萧全倒并不在乎个包间的好坏,今日只为名篇佳作而来,便随着董掌柜来到了地字间就坐。
戌时转眼已到,各方来宾也陆陆续续的坐满了这品芳斋,这时董掌柜上台致欢迎辞,萧甯却盯着天字号满脸的好奇,因为天字号闭着帷幕,她本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嚣张,却不得见。
“别看了,难不成你还在生气?我都不往心里去,你一个女孩家,哪里来这么大的气劲。”萧全随手递了一枚蜜饯给萧甯。
接过蜜饯,萧甯塞进嘴里,嘟囔着道,“我没生气,我只是好奇。我是没你肚量大,我二八芳龄,刚出闺阁,哪有你见多识广,对面这等霸道劲,当真是比我还甚。”
“各位尊主,贵客,看官们,今年双十莅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董某人在此谢过各位,话不多说,进入正题,今日品芳斋受托为三件宝物寻得佳主,这第一件是睢临七绝墨宝真迹一副!”
“什么?睢临的真迹?这品芳斋果然了得,第一件宝物就振聋发聩啊!”睢临的墨宝一出,这厅堂内便炸开了锅,无人不惊奇,无人不意外。
“睢宁墨宝相传在他自绝时已全部焚毁,当今世上的遗作只限于上贡的几篇留于皇室,一代诗鬼就仅留存不足10件真迹,可谓千金难求啊!”
“我出八万两!”
“我出9万”
“我出12万两”
……一轮轮的加价后睢临真迹以42万两的价格成交。萧全竟一次都没有叫过价格,因为在他的心中,睢宁不过如此,而对面天字号的那位也没有举过牌子,萧全暗暗作想,对面的要么就是个草包,要么就是有大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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