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语言,这几天一直有话想说,搁浅在心底,因而不吐不快。
在我们哑哑学语的年代,每当从我们稚嫩的小嘴里吐一个简单的音节,年轻的父母欢欣鼓舞的面庞总是让我们感觉温暖亲切。从此,眼前的世界开始展现出她迷人的笑容。很少有人能记得他们出生以后前一两年发生的事情,记忆的大门往往是从我们学语时代之后开启的。
我们使用的语言塑造了我们,并影响我们看到的或思想的东西。赫必族印地安语并不在过去、现在、将来之间作出区别,至少不像我们这样区别,他们是通过变调来指示事情发生在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而新几内亚的达尼人表示颜色的词语只有两个:mili(白昼)和mola(黑夜),但这不影响他们享受色彩斑斓的大自然,他们像我们一样具有区分不同颜色的能力。这些民族和他们语言的存在震撼了我,让我迷惑、迷醉、迷失于语言的迷宫中——比博尔赫斯所营造的还要复杂。
米兰.昆德拉在《认》中写下一个“利多斯特”(litost)的词语,这是捷克语,它所表述的是普通人因为无力的愤怒而引起的一种特殊心态,是包括屈辱、愤懑、无奈、报复、恼恨等情绪的混杂。在其他的语言中没有这样的词语来表示此中复杂情绪,包括我们的汉语。
按我的看法,学习一门外语,其实是转换思维的方式而已,很多人因为束缚于思维定势而深深苦恼于如何提高外语成绩。
举个简单的英语例子,我们可以从中察觉出,汉语思维跟英语思维的差别。在汉语语境下,表示大的词语,在这里我罗列三个,分别是大,很大,相当大。形容词“大”是这三个词语中共有的,他们分别表示了各自“大”的程度(依次增大),而之所以有次区别是因为在“大”前添加了表示程度的修饰词,即“很”,“相当”。再来看看英语。在英语语境下,表示大的词语,我同样只罗列三个,分别是big,large,huge,同上面一样,表示大的程度依次增强。看出区别没有?在英语中,对应每种程度的大都有相应的词语表示,拿一个不太准确的比喻这就好象是“整体思维”。在我们的汉语中,“大”是三个词语中共有,你若想要表达他们“大”的程度的差别,就要相应添加表示程度的修饰词,而运行于我们脑中思维是先有一个表示“大”的想法,而要表达其间程度的差异需要搜寻我们贮存于脑中的修饰词的词库,这就点类似“分解动作”。其他诸如韩语、日语、法语、德语,虽然接触不多,但我妄自揣测,当也是有类似不同的差别。
所有人都有生有死,
苏格拉底是个人,
所以苏格拉底有生有死。
亚里士多德著名的三段论,为我们揭示了演绎推理思维的真理。众所周知,亚里士多德老师是柏拉图,而柏拉图的老师正是苏格拉底。这确实是一种西方式的幽默。在儒学思想长幼尊卑“礼”的观念根深蒂固的中国,这样的事情绝然很少发生,即便发生,也只是寥落的个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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