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文/舟一叶

给我留下最好印象的房子并不是很大的，而是很敞亮的。看上去舒服，心就自然放宽了。“敞亮”是宽敞和明亮的结合体，也许大一点的房间就会显得宽敞，而明亮必须要有光线的补给甚至充足。所以，前者的条件并不是唯一，而后者确是唯一的。

对于人来说，我更喜欢豁达的。豁达的心灵给人以舒适的感觉，相处起来更感到融洽。而人的豁达就和屋子敞亮一样也有唯一与不唯一的条件。所以，对于事物和人来说，我所在意的都是一点“窗”。

对于房间来说，我们一眼就能辨别出窗的朝向，窗的大小，光的地点和时间等等。而对于人来说，“窗”似乎并不能用眼睛才看得出。但豁达的人也必然有一眼能看到的特点，长久以往，你会发现，时间是个好东西，可以辨别真伪，可以开合“心灵之窗”。

我曾经试图寻找甚至验证过很多豁达的人，在这期间，我收获了很多也失去了不少。我想，这种猜测甚至是怀疑并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很可恶。

在带有小窗口的小房子里辗转多年，也憧憬了多年落地窗的大房子。然而到了大窗的房子里住的时候，才开始觉得有些空旷甚至有些冰冷。又因此怀念起小房子里的温暖。

同样，在追求别人豁达的同时也时刻在拓宽自己的心灵，在这些经验中我忽然发现心灵的拓宽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很容易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下直射，很容易发现阴暗的角落，很容易触痛那些隐藏了很久的污点。

那么就是说“窗”这个我曾经追求的点，开始让人害怕了。因为它带来了豁达的同时也带来了阴暗，它带来了光线的同时也会透过其本身而直视太阳。

“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直视的事物有两种，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时间久了，我发现，我所追求的“宽敞明亮”和“豁达的心灵”都有同一扇窗，而这扇窗的作用就是让我去直视这世界上最不能直视的两种事物。我若不肯接受，那我的追求就是假的。我想，这个世界上有与我同样追求“大窗”的人，只是我们从来不说，可能看过一次，便从此游离在了黑暗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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