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先生:
您好!
我是在昨天上午收到您的书《我的职业是小说家》的。您在书的第三章提到“每当接受采访,被问及与获奖相关的话题,我总是回答说:‘最重要的是有好的读者。不管是什么样的文学奖、勋章或者善意的书评,都比不上自掏腰包买我的书的读者更有实质意义’”。我应该就是您说的好的读者了是吧,跟您开个玩笑。我喜欢这样的人物,他们更为静寂更为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为之付出什么,无怨无悔,像青豆像天吾。
我看的您第一部小说是《1Q84》三部曲,“出口”“入口”“小小人”“平行世界”,这些概念让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您作品中男女主人公身上应该都有您的影子,喜欢读书,喜欢爵士乐,喜欢运动,都不擅长社交,长时间不和人见面,不和人说话,也不觉得不方便。在自己所在团体里是“莫名其妙”的存在。我也很喜欢这样的人物,他们更为静寂更为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为之付什么,即使需要付出生命也无怨无悔,像青豆像天吾。
看了您的小说后,我想自此开始写文字,但一旦着手写,我便自觉脑袋空空,经历寥寥。村上先生您是“我家是非常普通的家庭,只是父亲喜欢书,允许我在附近书店赊账买自己中意的书。当然漫画、周刊之类不行,只限于正经书。但不管怎样,能买自己中意的书实在让人高兴。我也因此得以成为一个像那么回事的读书少年。”(《村上朝日堂》)我也是自诩从小看过不少书的,可是想来都是些武侠小说、琼瑶言情,接触到的书籍其实层次不高,而且是在和家长老师躲猫猫式的环境中形成读书习惯的,填鸭式的学习还在一定程度上磨损了我对书籍的热情。想要写文字写小说,只有踏下心来,多看名著多磨练笔头了。
先生开始写小说是在二十九的年纪,曾发出“我已经年近三十了,能称为青春时代的时期即将落幕,记得多少有些奇怪的感觉:‘哦,所谓人生就是这样稍纵即逝的啊’”。我和当时的先生相似的年纪,有一样的感触,但您的青春里,考进早稻田大学恰逢“校园纷争”,度过了一段荒诞不经的学生生涯,然后“长期在新宿歌舞伎町通宵营业的地方打工,在那里邂逅了形形色色的人...既有好玩的事儿,也有开心的事儿,相当危险和棘手的事儿也不少...有时候还上不了台面的粗鄙场所,学到了有关人生的种种现象”。还未大学毕业就结婚,婚后开小店,店里放着爵士乐,做着简单的体力劳动,您的生活是开心的”。想来您的青春是没有枉费的,丰富多彩的,自然为您以后的创作注入了活动和素菜原石,而我这平淡无奇的生活也没有什么故事可写,看来我该跳出现在的生活圈,创建更为丰富的人生阅历。
您萌发写小说是在一九七八年四月一个晴朗的午后,到神宫球场去看棒球赛。坐在球场上,听着四周稀稀拉拉的掌声,这时,一个念头毫无征兆,也毫无根据地冒出来:“对了,我也能写小说。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地从天空飘然落下,而我摊开双手牢牢接住了它。”
“无论哪个时代,哪一代人,都各自拥有固有的现实。尽管如此,我觉得对小说家而言,仔细收集和积攒故事需要的素菜仍然重要,这个事实恐怕到任何时代都一样。”看来无论是什么时代,想写文字想写小说是需要些天分的,也需要从书中从生活中去积累素材的。
书中还提到了您对芥川奖、诺贝尔奖的看法,世人对您的理解是有失偏颇了,得不得奖并不能改变您创作的初衷,“对作家来说比什么都重要的是‘个人资格’。说到底,奖项应该承担起从侧面支撑这一资格的使命,它既不是作家笔耕多年的成果,也不是报偿,当然更不是结论。”
从网上看到,您在二月下旬出版的长篇新作《杀死骑士团长》中,提到1937年12月日军在南京屠杀了40万人。这一段内容立即在日本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有日本右翼分子号召发起抵制村上春树的运动,日本右翼分子说说您是为了诺贝尔奖才这么写。他们真是说笑,历史即是如此,鲜血淋淋,不可磨灭,您作为明理有良知的日本人,将这段历史写进书里,这才是真正的学者。我要去订购这本书了,期待您有更多好的小说出现。
此致
敬礼
孙格
2017年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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