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的开头几章里,反复提到男主斯特里克兰德(原型为画家高更)看似幸福的生活。
节选一段请大家看一下。
斯特里克兰德太太是一位富有魅力的女人,她爱自己的丈夫。我可以想象得出他们的幸福生活,真诚、体面,外界的危险灾祸是干扰不了他们的。
而且,那两个积极向上的可爱的孩子,注定能发扬他们家族的优秀传统,这将让他们的生活更有意义。
随着他们慢慢变老,他们会看见自己的儿女长大成人,到了年龄就结婚成家——一个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并在未来成为健康孩子的母亲; 另一个则长成英俊的小伙子,很有男子气概,显然能成为一名军人。
最后,这位老夫妻功成名就,过上有尊严的退休生活,子孙对他们敬爱有加,生活幸福美满,当他们年事已高,便可安然进入坟墓。
以上内容只是节选书中的部分文字,字里行间用了很多美好的词汇:魅力、爱、幸福、体面、健康、英俊、敬爱、美满、安然……看似幸福美满的一生就这样在这些美妙的词汇中倏忽一下过完了。
其实,这不正是我们很多人希望得到或者正在度过的美好生活吗?只是,为什么此刻的我突然觉得,这种生活似乎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并没有那么地让人满足和甘心。
果然,紧接着,毛姆说:
这无疑是无数夫妻一生的写照。这种生活模式会给人以温馨亲切之感。
它让你想到一条波澜不惊的小河,穿过绿色的草原迂回前行,最后流进了浩瀚的大海。但是,大海是那么平静,那么寡语,那么超然,你会突然感到莫名的不安。
也许这只是我本质里的一种怪癖作祟,我感觉这种做大多数人中的一分子的生活,好像令我失去了什么。
我认清了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看到了这种井然有序给我带来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里有一种狂躁,它渴望着更不羁的旅程。
我似乎觉得这样安逸的快乐中有某种警告的成分。我的心灵渴望过更加危险的生活。如果我的生活有预料不到的变化的话——无法预见的生活的变化和骚动,那么,我将踏上崎岖的岩石,奔赴暗礁满布的海滩。
原来,毛姆也有着同样的感觉:波澜不惊,好像失去点什么……
这或许就是人的本性吧,难以满足于现状,心中隐隐会冒出不安定的猎奇和冒险的渴望……区别在于,有些人行动了,而有些人只是在想想之后依然安于现状罢了。
这种波澜不惊、井然有序的生活,或许在经过了千辛万苦、看过了大千世界之后,才能回过头来倍加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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