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筱荟/摄
第二章 爱情启蒙
张小米从小就爱看书，逮着啥看啥，有时候上课也偷偷的藏在桌洞里看。可说起来看到的也很有限，不外乎就是《今古传奇》《故事会》，还有琼瑶的小说，汪国真的诗集，金庸的武侠小说之类的吧。
这些书直接暴露年龄了，不过那时候真的只能看到那些书，想看一些西方经典名著是很难的，没有几个人有。
班里的同学都知道张小米喜欢看书，而且作文写得不错。于是班里总有人给她带书来，她能看到的书都是同学借给她看的。她每天都有书看，有不少书都是男生带来的。小米对于书毫无抵抗力，照单全收。
看的书多了，才发现书里有些描写看得人脸红心跳，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开窍了似的，懵懵懂懂的明白了男女之情。
那个时候小米六年级，看琼瑶知道了爱情，看金庸还是最爱看男女之情，读汪国真和席慕蓉学会了表达感情的方式，看《今古传奇》和《十月》、《收获》等感受到社会变迁和人生百态，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好多岁似的。
张小米完全沉浸在书籍带来的世界里，不加选择。这时候有人提醒张小米的妈妈，不能让孩子啥书都看，有的不适合小孩子看。于是张小米的妈妈这才开始干涉她看书的事，但是已经太迟了，她已经把能看的书全部都看过了。
当时小米从家里翻出了几本小说来，是柳青的《创业史》，还有谍战小说《霞岛》，古体《西游记》和《水浒传》，别的不记得了，反正这些书小米小学的时候就全部看完了。
张小米和女生在厕所里谈论一些非常隐秘的话题，就像男生喜欢谈论奇怪的话题一样。青春期的孩子们就像一股锐不可当的朝气，蓬勃得难以抑制。谈论的源头还是那些文学作品里描述的画面，都说着不明就里的话，互相诡异的笑着，甚至彼此追打着笑着跑了开去。
不知道笑什么，突然就一起哈哈大笑了，笑点都很怪。男生都变得很坏，女生更是莫名其妙的都羞涩起来了。
没有人对这些青春勃发的孩子进行密切的关注，世界还是照旧的世界，只是孩子不再是孩子了，他们长大了，渴望着对世界更多的探索了解和掌控。
张小米小学还没毕业就来例假了，那一晚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血不停的流，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后来她想起来生理卫生手册里好像说过这件事，这才镇定了点，跑去跟妈妈咬耳朵说了这件事。
小米的妈妈这才意识到女儿长大了，已经来例假了，又跟小米说了很多自己当初的经历和体验来安抚小米紧张的心情。小米没有卫生巾，只有卫生纸，妈妈给她一个卫生带，是固定卫生纸的，而且防渗透。小米觉得很不舒服，肚子痛，而且也不敢随意走动，总担心会弄到裤子上，还担心别人看出异样来。
张小米终于还是因为痛经被送进了医院，因为小米妈妈对医生表述不清，医院差一点当阑尾炎给做了手术。痛经的症状和阑尾炎的相差无几，而且张小米的B超显示子宫偏右，这又暗合了阑尾的位置。经过住院检查，在某一位女医生的提示下，大家才醒悟小米是女孩儿，又来过例假了，痛经是跑不掉的主题了。
张小米的少女时代就此与痛经形影不离了，最严重的时候要昏睡一天，人就跟虚脱了一样，但是之后也就恢复正常了。
后来就习惯了，一个月一回，就那几天行动不太方便，小米也跟所有初潮的少女一样，适应了那种痛。甚至大家都会在那几天忌口不碰凉的，防止肚子疼得太厉害。这都是妈妈们传给女儿的禁忌语之一，为了健康不要吃凉的，不要用凉水洗衣服。小米尝试过不遵照，结果肚子疼，把她疼惨了，所以从此以后再也不敢犯忌了。
每个女儿都是这样长大的吧，一边被妈妈教育要乖乖的，一边被外界的刺激改变着。只是妈妈忘了一件事，女儿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对身为女人的各种挑战，与其为她遮挡，不如教会她正确面对挫折，让她到时候不至于手足无措。
张小米的妈妈从来没有教过她身为女人要懂得什么，要注意什么，要学会什么。不仅仅是张小米的妈妈不会教，那个时候的妈妈们都不会教，可能直到现在也没有几个妈妈会教女儿这些。妈妈们自己也是稀里糊涂过来的，如何教呢？也许世世代代的女人们都天真的以为到时候就都明白了，不都是那样过吗？
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阻断，或者说很明确的界限是不能逾越的，那就是婚前性行为，这是被绝对禁止的。在很多家庭教育里对女儿的教育仅仅就是约束这一件事，觉得也就够了。
只可惜，并不是所有儿子的家庭教育也都是把这个界限当作最重要的不能逾越的规矩，有很多拥有儿子的家庭甚至以自己是男的，所以不吃亏为底线来幸灾乐祸。那么在男女教育不平衡的家庭教育下长大的孩子们到底该如何面对婚前性行为呢？
既然无法做到大家都绝对遵守一个规则，那么女孩除了学会自我保护也就别无他法了。对于情感和性的关系，这方面的教育简直太荒唐了，不仅没有必要的教育和引导，还有一些荒谬的说法一直在误人子弟。
张小米不知道什么才是爱，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安全的性。她所知道的无非就是书里那些风花雪月，还有江湖儿女的快意恩仇，还有一些真爱至上的荒唐故事。这样的小米根本就不会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爱情，甚至不会判断什么才是爱情。
有多少女孩子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踏进了生活的洪流中，既没有鞍前马后的保镖，也没有厮杀武林全身而退的功夫，没有人保她周全，也没有人让她依靠，一个人就上路了。
张小米也是这样踏上了追爱的旅程的，一无所知都不足以评论她的状态，只能说一个天真的女孩带着梦幻般的心情一脚踏入了海浪般潮起潮落的人世间，她所拥有的无非就是对于人生无限美好的期待和无比向往的幸福生活了吧，除此之外，无遮无拦。
张小米16岁的时候遇到了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她很傻很天真，她以为那个人就是一切，她以为自己从此可以像琼瑶女主角那样风花雪月的来一场如梦如幻的爱情……
张小米每天都听着流行歌，歌里唱的都是爱情，每一首都是年轻女孩的心头好，仿佛每一句歌词都唱出了心里的感受，每一个旋律都表达出了心里的小情绪，哪怕是“来生缘”这样的歌曲也能让心里感到甜蜜……总之就像中毒一样，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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