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时代全面到来后,套用老人家的话“从前难得一见的大肚婆,现在真是一抓一箩筐啊”,的确,如今家有俩娃似乎成了一种趋势,身边好多人要么走在养育二宝的征途上,要么走在怀二宝的大道上。生儿容易,育儿难,如何对待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大宝、二宝,对于我们还真是一门学问。
一年多以前,当我们决定加入二胎大军时,作为独生子女的我便开始好奇龙宝作为哥哥会是怎样的感受呢?也开始好奇一个作为独生子女的我不曾有机会去验证的民间说法“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带着这些被林先生称为稀奇古怪的好奇,二宝悄悄光临了我们的生活,新闻媒体上关于大宝使出浑身解数抵制二宝的报道层出不穷,我和林先生达成共识,当务之急便是帮着二宝笼络哥哥的欢心,建立良性的手足关系。
当我们把羊宝的第一张B超给龙宝看,告诉他有个小baby住进了妈妈的肚子里时,他欢呼雀跃地拿着B超报告亲了又亲,还让我们给他指出弟弟(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信念,坚信我肚子里头是弟弟)的眼睛、鼻子、四肢在哪里。随着孕周的增加,我的身体也开始发生了更明显的变化,龙宝对二宝的概念也随之具体化,每天晚上读故事时,他总不忘“隔皮喊话”,告诉肚子里的二宝今天故事的名字。怀着二宝的那年儿童节,我和林先生以二宝的名义给龙宝送了一个他最喜欢的生日蛋糕,这招让龙宝给二宝加了满分。接下来成天期盼着二宝的出生,因为爸爸妈妈会送一个大蛋糕到幼儿园,把自己荣升哥哥的喜悦和大家分享。随着我身体每个月的变化,二宝的概念在龙宝的生活中越来越具体,每天早上起床后,他会很自然地拥抱我浑圆的肚子,跟二宝打招呼;晚上睡觉前,会邀请二宝一起加入我们读绘本的特殊时光。龙宝对于二宝的接纳如我们所愿地在孕育的280天里慢慢酝酿、慢慢醇厚。
圣诞节前夕,二宝在大家的期待中呱呱坠地了,龙宝第一眼看到羊宝妞妞时的反应却让我们大跌眼镜,他勉为其难地搂着羊宝妞妞,一个劲地问“为什么不是弟弟?妈妈,你再给我生个弟弟吧”……接下来对羊宝妞妞的态度180°大转变,尤其是在月子里的那个月,当看着大家都围着羊宝妞妞团团转时,他的眼神里透出失落和忧伤,那段时间他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一言不合就大哭,很难被安抚。当妈的我自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可是我全身心投入陪伴着长大的大儿子啊,我了解他也理解他,从怀上二宝到生下二宝,我从来都不曾怀疑对他的爱会因二宝的到来而减少。面对龙宝的羡慕嫉妒恨,我们全家开了个家庭会议,达成了共识——理解、接纳龙宝的各种不可爱行为背后对爱的呼唤。一方面我们尽量保证龙宝的生活起居与之前保持一致,有客人来探访会提前再次跟龙宝强调“我们一如既往地爱你,大家不但来看望羊宝妞妞,也是来祝贺龙宝当小哥哥了”;另一方面,我们放手让龙宝更多地参与到对羊宝妞妞的照顾中来,帮着给羊宝妞妞准备洗澡的衣物、扔羊宝妞妞的纸尿裤、带羊宝妞妞去打预防针。除此之外,每天龙宝会有与妈妈单独在一起的特殊时光,怎么陪伴、怎么玩、玩什么,都是他说的算。日子平和又忙碌地过着,一天吃完晚饭,龙宝蹑手蹑脚地走到婴儿车旁边,俯下身子,轻轻地在羊宝额头吻了一下,那一幕至今印刻在我的脑海里。
明天就像盒子里的巧克力糖,我们一直以为拥有俩娃的日子会越来越甜,但羊宝妞妞两个多月时生了场很重很重的病,我们不得不因此和龙宝隔离开来,这对于不满四周岁的龙宝而言,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没有时间去解释,他也无法理解我不能陪他一起读绘本、玩乐高,每天接送他上幼儿园,晚上和他一起窝被窝聊天的原因是羊宝妞妞的病重,我带着羊宝妞妞住进了医院,开始了一个多月的治疗。每天通电话,我和龙宝除了哭声还是哭声,他说他想妈妈、想羊宝妞妞,他说他害怕,害怕妈妈不要他了,只爱羊宝妞妞。医院病房里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我和家人也常常彻夜难眠,担心羊宝妞妞的病情、牵挂龙宝哥哥的心理建设,最终我们达成了又有一个共识——爱经不起等待,爱孩子必须是无条件的、风雨无阻的。于是,羊宝妞妞住院期间的每个周末成了龙宝最开心也最期待的时间,在每个周末,姥姥、姥爷到医院照顾妹妹,妈妈会从医院溜出来和爸爸一起陪他两三个小时。那是一段很特别也很温馨的特殊时光,对于这两三个小时,龙宝特别珍惜,有一次下着瓢泼大雨,我们只能带他到附近的咖啡屋吃点小甜点,给他念念书,送我回医院路上,他依偎在我怀里说“妈妈,我们这样待车上也很好,我也很开心”,泪眼婆娑的我把他搂得紧紧的,我的大宝长大了!
今年暑假里,带着病愈的羊宝妞妞陪着龙宝出游,一路上身旁的奶奶、阿姨一个劲地夸羊宝妞妞长得像哥哥,像个小弟弟,我看到龙宝流露出傲娇的小眼神,不停地跟大家说“她叫羊宝,她是女的,她是我妹妹,我很爱她”。我便顺水推舟地跟他说,“妈妈也很爱你,妈妈的爱就像这片大海,很多很大,舀给羊宝也舀给龙宝,妈妈爱你们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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