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柳生?”昙花儿与槐生缠绵过后,那一个已是全身疲惫,倒在床上正在“呼呼”,大鼾,这边昙花儿却不知什么原因,左右睡不着,迷迷糊糊间,突然看见恶鬼闯了进来,仔细看时却是丈夫的模样。
原来,她按照往日之约,又来到了槐家。昨天,刚刚被父亲痛骂一顿,昙花儿也感觉有些羞愧,但丈夫柳生几年一直未曾归家,外面疯传,他已赘入官家,根本置自己生死于不顾,公公婆婆已死,自己又无一男半女,心中自是气岔!
“我管他干嘛?让他风流快活,去享自己的荣华富贵好了,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把我扔在一边不管了,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想想自己真是悲惨!”
表哥却不一样,等了自己这么多年,鳏夫一个,自从这次见面,自是嘘寒问暖,情意绵绵,山盟海誓。
要说原来,他到确实是有勾搭之嫌,有妇之夫,却是要和我行苟且之事,那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我当然不能干,好歹我也有指腹为婚的男人。
但现在情况则完全不同,目前他只一人,老婆死了多年,我又守寡在家,虽父亲管束不能明媒正娶,但柳生不知去向,是他先抛弃了我,我管他作甚?何不享受快活?别人也休管闲事。
她想的是挺好,也自以为理直气壮,但她就不想想,丈夫踪迹全无,即便流言说他入赘官家,也应该前去寻找,到底如何,清清白白做个了断,再与槐生厮守,也就不关别人鸟事了。
关键是,柳生只是一个失踪,还不知此事到底如何决断,自己却不明不白的,已和槐生暧味来往,自然胡言乱语就多,这就是任何事,都应该有个由头,所谓名正言顺是也,而昙花缺的就是这一步!那就只能由人家嚼舌头去了。
“不是我又是谁人?” 丈夫看见昙花儿和槐生鬼混,自是气愤填膺,大骂不止,数落昙花儿不守妇道,丈夫在外边为奸人所害,目今孤魂野鬼不能还乡,在外面凄风苦雨中游荡,
”你这妇人,不想着报仇雪恨,却与这不良之人厮混!”说着就想近前殴打,但毕竟是阴魂,无法靠近昙花儿的阳身,只得收回手来,威胁她道,“我自会到阎罗王那里告状,绝觉饶不了你!”说完“呜呜”大哭,满脸鲜血,可怜甚是。
昙花儿自然也要分辨,“人说你已赘入官家,可怜我伺候公婆,独守空房,现今他们已经仙逝,都是我办的丧事,一个妇道人家,打幡抱罐,头七、七七,你又在哪里?凭般说我,公理何在?”
“哪有什么入赘官家?我是在牯牛岭上的一个黑店,无意露白,被贼人窥见,杀害与我,竟抛尸荒郊,使我孤魂无依,未设牌位,无法享受祭祀和香火,至今在外飘荡,如你有良心,望你能寻我遗骸,将我葬于祖家坟茔,我自知足,将来见到阎罗王,自会陈清你的功德,否则,我定不饶你!”
昙花儿幡然猛醒,才知道夫君的悲惨遭遇,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世人真是口恶,搬弄是非,什么陈世美?什么入赘官家?全是胡说八道,也是我一时糊涂,去京城问下,不是全都明白了,结果,自己到做这蠢事,被丈夫嫌弃,被别人嚼舌根,好生后悔!”
昙花儿顿生悔意,自此跟表哥断了念想,她跟父亲说清,要去牯牛岭寻找丈夫的骨殖,引魂回家。父亲是慈悲人士,自是大力支持,但女儿孤身一人,这路途漫漫,满心里都是放心不下,思来想去,还是派个小厮,拿着银两,跟着最好。
想罢,择日启程。
自此丈夫柳生有了牌位,每日昙花儿烧香供奉,并许愿,找到丈夫骨殖那天,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念大悲咒,为丈夫招魂。
柳生自此有了盼望,又能得香火供养滋润,当地的阴魂野鬼也不再欺负他,就等着老婆前来,把自己这一抹孤魂引回家中。
怎奈,在银子的光辉的照耀下,就真能晃瞎一些人的眼睛,那小厮见财起意,竟卷包烩——拿着银子跑了,这一下,把可怜的昙花儿,给扔在了异乡异地。
昙花儿身无分文,又在外乡,她该怎么办?还能把丈夫的骨殖寻回来吗?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