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荒野杂草。羊群在山上望着一名杂乱的嗷叫着,他还是眼里浸满泪水不知所措,王一涛却像个皮球一样弹了起来,对着一名放声大笑。一名突然就愣住了,看他大哥活蹦乱跳他就像一只愤怒的蝗虫,奔上去踹了王一涛一脚,然后掉头就走。大哥像一个跟屁虫尾随在他的身后,他不想理会,这种玩笑让他觉得很是伤人,他愤怒的并不是大哥的装死,而是自己竟然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他的恶作剧,并且留下了真挚的泪水。他赶着羊群回家,大哥在身后像一台复读机一样给他道歉,他其实就是觉得自己被捉弄感到羞怒,并不是责怪身后的这个人。
家里的零零碎碎就像是陈敦在垃圾场里的垃圾,感觉怎么也收拾不玩,窦琴觉得很所东西都舍不得扔,但太多又不知道怎么拿,提起来又放下。孩子们听说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一边悲伤一面庆幸。王天森去找王天林,顺便给他年迈父母道别。
“老三,我们商量好了,过两天就要走了。”王天森坐在炉子边上给王天林说道。
“城里安排好了没有就这样过去。”老头子说道。
“好不容易回来了,好好的过日子折腾啥呀。回城里能干啥?”老婆子说道。
“这日子能过下去吗,这帮子杂碎不把我唾沫星子淹死啊?”王天森说道。
“你过你的,他们过他们的。碍着你啥事了?”老婆子说道。
“妈,你不懂,你就少操这份心了。”王天林说道。
“爹,妈。我想着把地和院子都让给老三,你们都还坚朗。还能照料。”王天森说道。
“你是把烂摊子扔给我们就不管了吗?”老汉说道。
“爹,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要不是被逼到这份上也不至于走这一步。”王天森说道。
“那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老婆子说道。
“妈,你自己得儿子你就不要这样说了。”王天林的婆娘李淑芬说道。
“妈,你就让大哥自己做决定吧。”王天林说道。
“那你不给老二说一声吗?”老汉说道。
“老二就不说了,你也知道张翠芳那脾气,我也不想去惹她,至于怎么分老爹你做决定吧。”王天森说道。
“分不分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啥时候走?抽个时间我们坐在一起吃顿饭,把老二一家子也叫上,就在我家里。你那房子我给你照料着,到时候你要是回来,还是你的房子。弟兄们,有些事情说在桌面子上,不要到时候老二有说话。”王天林说道。
“是啊,大哥。我觉得天林说的有道理。这样,老二到时候谁也不怨。”李淑芬说道。
“那就这样吧,我还得去给娃的老师打声招呼,到时候转学啥的也方便。”王天森说道。
“那你忙你的,啥时候走提前一天说,到家里来吃顿饭。”王天林说道。
“那我先走了,你们先休息着。”王天森拧身出了门。
王一山从王天林的儿子口中得知王天森回来后,心里慌张的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他马上就去找王大头。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败露,要不然会闹出人命来。蝇虫飞舞、臭气熏天、尘土满园、凌乱不堪就是王大头家的真实写照。王一山心里作想,大头的婆娘这么懒吗?就算大头的婆娘比较懒,那也不会影响到他妈应该勤快才是。他走进他们的书房里的时候,见到大头在炕上打着响亮的呼噜声,媳妇和他爹娘都不在,他才明白过来刚进院看到的一幕。
“大头,醒来。妈的你要睡死吗?“王一山在他脸上怕了几下喊道。
“怎么了?火急火燎的出啥事了?”大头迷糊着睁开眼睛对他说道。
“王天森回来了,再就别去招惹他的女人了。以后这事就要烂在肚子里了。”
“什么?那个杂种还敢回来啊?我要去找他。”
“你找个锤子,你把人家婆娘都睡了,你还有脸去找他。”
“我睡个屁啊。压根就没睡。”
“别扯鸡巴蛋了,他婆娘都跟我说了,说你死缠烂打非要跟她睡,结果跟你睡了你那东西不顶用,进去几下就萎了。”
“这个婊子,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你别一口一个婊子,那你不是还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想要吃她的奶吗?”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想想怎么办。万一她婆娘把这些事情说给他找上门来怎么办?”
“你愁的这是啥啊?这种事情她婆娘怎么可能给他说。我就给你提个醒,你别像个勺怂又去舔人家沟子起了。”
“知道了,知道了。再没事就出去,别骚扰我睡觉。”
“你睡个鸡巴。没事把你这猪窝收拾收拾。媳妇子没人过得就跟鬼一样。”
大头大头,只爱奶头。上面大头,下面小头。上面迟钝,下面不动。
王一山现在想起来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人跟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差别,女人对于他来说就只是换个身体而已,从来就没有那种行不行的说法,在他的意识里,只要这个女人愿意没有一个的身体是他搞不定的。但女人这种东西就很贱,就像王大头这样阳痿的货色也能娶到女人,还能鞍前马后的侍奉他,他就不明白他的女人图什么。他想来想去觉得很没意思,就像厕所里的绿头苍蝇趴在了他的嘴唇上一样让他觉得恶心。他有突然间想起了死掉的赵文霞,最开始的时候就像条发情的母狗,恨不得把她囫囵吞到肚子里,到后来说变就变了,而且还再也没有回过头。现在他的儿子还落在潘大海的手里,不过没关系。有人养着,有人供着,还有人惦记着。其实,女人对于他来说就是图个猫馋腥,唯一不同的无非就是她们的性格而已,那些臭脾气和发情的模样根本就没有区别。时间久了就想摆脱。他站在田埂子上看着远处的山,嘴里叼上一支大前门想起了几年前的一桩子怪事。
那时候他接了一个邻庄的活,是给这个人家死掉的一个年轻女人做棺材。听说这个女人是跳河寻了短见,儿子从小就是个跛子,家里的婆婆公公不安好心整日里就欺负这女人,丈夫又在外面干活,一年回不来几次。时间长了心里的积怨一多人就想不开。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就在赶这个寿木,农村人对这个年轻人的死都是抱有很大的歧义,这个家里就只有那个跛脚的儿子在给他妈守灵,他的胶他感觉熬的很好,可就是沾不住那块白杨板子,他以为是胶的问题,就换了两次,结果还是一样的。他当时心里就嘀咕,会不会是撞邪了。因为他们这个都会在动工前祭祀死者,他就没在意。蹲下来抽了支烟,然后就听见身后那个女人的儿子说话了,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脑子里当时就蒙了,他听过鬼上身,但压根就没经历过。这回是碰上了,心里就怯隐隐的慌张,那个女人就对他说要让他叫他丈夫出来,他有话要说。他就赶紧去书房里把她丢盹的丈夫叫了出来。他也没走,就在边上听,就听着那个女人说要给她换上一身红衣裳,她不想转世。还说这里的鬼都想要霸占她,不换红衣服被霸占了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他男人听着脸一阵红一阵白,头点的就像在捣蒜。嘴里紧张的连句应声的话都说不连贯。谁也知道这人死了不能穿红衣,尤其是女人。但不换她就附在儿子身上不走。男人就转身把女人结婚时的那件衣服给女人换上,儿子才缓过神来,虚弱的像一张裱纸。王一山回过神来赶紧去沾那块板子,立马就沾住了。没办法,家里主人催着让快点把棺材做好,他心里越想越害怕。他就把这家男人留在身边做个伴,整个棺材完工就再也没出过问题。第二天天明的时候,女人被入殓。刚合上棺材的盖子这老两口就张牙舞爪的疯了,一家人就这样被毁了。他到现在还是没想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有阴报阳仇的这种可能性吗?他捻灭了烟头,拧身往家里走去,他好像感觉到张家着火的围墙后面有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在对他笑,他转过身看去,只是黑漆漆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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