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三岁多时,有一次她邀我“过家家”。孩子说:“妈妈,你当孩子,我当妈妈,好吗?”“好啊。”只见她认真地拿着玩具厨具“做”起饭来,并一边嘱咐我:“你要乖乖玩,很快有饭吃了。”我顺其照做。“你为啥不扮爸爸呢?”我不解问,“我才不要当爸爸,他总是喝酒抽烟,我不喜欢!”
前天,“我以后啊,如果要“娶”个老公,不要像爸爸一样,那么喜欢喝酒抽烟的。”六岁女儿这么无意一说,我和她爸为之一震,抬头相视,会心地笑了。我很清楚:爸爸自知理亏,不好过多的辩解,笑一方面掩其短,另为小孩单纯的突发之想觉得好笑;我呢,笑也有后者之因,当然内心多少窃喜,在孩子心里,妈的形象比他略胜一筹。
不管我此时如何窃喜,貌似老公有点悲催,可现时生活中是这样的:在喝奶的一岁女儿,不管是谁(包括我)跟她“讨”口喝——没门——可这门偏偏只对她爸开。“那给你爸喝口喽。”一听到“爸”字,她二话不说抽出奶嘴,使命地往他嘴里塞;自从学会与我们共餐,她总把好吃的第一时间给她爸夹,而我呢,只有随她爸一句“也给你妈夹点”才能享有。所以男人的喝酒抽烟之习并没有减少孩子对他的爱——当然,孩子他爸确有尽父爱,可我做妈的,对她的爱也不少,陪伴她时间更比他多,为啥这样?就不多深讨,唯有搬出“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一说勉强释义。
续聊烟酒事,连孩子都有此想法,难怪总会听到某某阿姨颇有学问地说,“哇!这男人好耶!又不抽烟,又不喝酒,值得嫁,肯定是好老公!”似乎不抽烟,不喝酒方为好男人之说是至里名言!而我也承认在为人妻、人母之前也奉之为“真理”!可老天似乎给我考验:这“真理”是否有伪?就按排我与一个喜好抽烟喝酒的男人——喜结良缘了!从此让我踏上与爱好抽烟、喝酒的男人携手的“不归”之路。
我俩婚后不久,他开始创业,应酬特多,而喝酒的嗜好就从那时养成。刚开始每应酬一回家都吐得不成人样。随着喝酒次数多了,便有了酒量,酒肉朋友也蜂拥而至。应酬频率愈加膨胀,让我忍无可忍。好了!女人所通用的“一哭二闹”都用上了,就差没“上吊”(或许是怕死之故)。可那家伙竟以我是“妇女之见”,不与我一般见识为由继续他行他素!又好了!那我一改作为——变得通情达理——好声细好,倾注所有情感表达对他身体状况的忧虑、喝酒后的安全……他起初也有所动情:好,我知道,我有分寸的,你只管好家和孩子,不要老忧虑我的事,自已保重好身体就是。可!他说是说了,情是动了,酬一应去,酒一过喉,那就把一切抛之云外。
就这样,老公的爱酒形象就在女儿的成长中树立起来,总结她所想:爱喝酒的爸爸身上有嗅酒味——难闻;爱喝酒的爸爸醉酒后脾气不好——怪吓人;喝酒的爸爸没时间陪我——只知应酬——心里不愉;爱喝酒的爸爸让妈妈不开心——不好!介于此,女儿打心底不喜欢爸爸喝酒是有因可寻!
有一次,看不过眼的我又管起他喝酒的事,软硬兼施——动情地又哭又闹,从不与我争吵的他歇斯底里喊出:”你以为我想吗!每次喝的头疼胃胀,我不难受啊!谁不想在家好好地吃顿饭!我容易吗!我!……”见事态不妙,我马上收情绪,不再作声,好像做错事的小孩,自觉在他面前做些讨好他的事。
回头细想,他白手起家没有学历、专业知识旁身,十几年辛酸的打工生崖为他自已蓄备了一项活技,于是见时机成熟,便自已创业。但凭个人之力,很难立足生意圈里,于是要有朋友、客户助一臂之力。可他是性情中人,不善言辞,唯有的是满腔热血,有着类似于三国演义中张飞之豪情与慷慨。
一个朋友,认识与否,一旦获知也是烟民,一递烟,一点,便有了后戏;一班朋友,来来来,一杯加一杯,干!酒下便吐真言,所有好感诚信也由此而来。所以会友会客饭餐上少不了烟、酒,所以没啥可靠背的他也只能用“粗暴”方式拉拢人心。
现随着几年岁月地打磨,他原本的锋芒菱角也被一点点地磨平,渐渐深谙世事的他也不再一个劲儿去应酬不必要的洒席,两样嗜好也有了节制。但照样好酒好烟,几个知已朋友一起,一聚一聊都要酒烟为伴!人生几何!望他知其有害身体,好之但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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