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哥哥说:“我今天在宁波,你坐高铁来。”
深吸一口气,回复:“我马上定票。”
有些人所见不多,可是,一直在心里占据着。
有些事无能为力,可是,无法避免地发生着。
别自欺欺人了,坦然面对,去看看胡大哥吧。
信息发出后,心神难定。
于是马上离开浙图,回家收拾行李。
次日一早,同学红妃陪我一起到医院。
目睹病床上的人,一度有些怀疑。
而病人手腕上的名字明白无误地告诉我,这就是胡大哥。
和常人无异,似乎只是睡着了。
再看,是不一样的。
嫂子说,25个月了。
一听这话,情难自禁,泪难自忍。
想说些什么,真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说,让我抱抱你。
护士撤走运动器械,很自然地,就和护工一起,他按摩手部,我揉捏小腿肚。
眼前片刻,我所能做的仅有这些。
没有忌讳,没有男女之别。
在心里,不是病人,是家人。
校友叫他师兄,我是叫他胡大哥,是--哥--哥--啊。
未能身至时,曾万千祈祷,安好无事。
此时,唯有轻轻地,轻轻地一下又一下揉捏。
胡大哥,我见过你未来儿媳的照片,好漂亮!
当年,你和我们显摆媳妇照片,问我们是否漂亮时,我那时毫不犹豫回答:漂亮!好漂亮!
现在,我抢先一步,问你,你这个未来儿媳漂亮吗?你满意吗?
离开时,又一次紧紧地,紧紧地抱了这个女人。
我第一次见面的女人。
为着夫妻情深,为着坚强和执着,为着这份不容易。
坐上小汪哥哥的车子,已是中午,我才发现有些饿了,原来忘了吃早饭。
回到杭州,我去日记中翻找那个夏天的痕迹。
在以月为刻度的时间里,
那几天,妹妹说健儿打来电话,爷爷水肿厉害,情况紧急,刚送去医院急救。
那几天,见到放暑假回来的儿子,几月未见突然感觉帅气逼人,英俊潇洒。
和他在雅谷泉吃饭时,酒店服务员一直称呼他为何先生,当时我对那个称呼是那样恍惚和难忘。
那几天,原本入职的新同事要求改期,请假理由是得去打狂犬疫苗,因为刚到杭州就被狗不小心弄伤了。
那几天,分批旅游回来的同事,从新加坡带回蛋糕,车轮形状,抹茶味道。因为分享,办公室的人都觉得味道特别好。
那几天,旧友发我1996年所写信件,倍感时光如梦,心绪难收。
那几天,有从上虞和上海过来的学长,还有学妹、学弟,在藏鲜工坊一起吃饭,那天酒刚刚好。
那几天,电话里胖子说胡大哥开颅手术了,两天未醒,一直昏迷,盼望着醒来的好消息。
。。。。。。
我不是相信奇迹的人,可是,这次,原谅我善变。
上天见怜,请让奇迹发生吧。
非得说奇迹的内容,我希望是:
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2020年8月20日 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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