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童话般纯粹的诗歌,在红尘中留下了理想的足迹,疯也似的印遍大地,虽然终会被现实的黑暗所凐灭,但世界,却早已溶进了我的生命。”
——读顾城《生命幻想曲》有感
在资本主义明行暗涌的当今世界中,由金钱所造成的生活失迫早已剥夺了人们心中纯粹的理想,不再希冀于诗与远方的美好,麻木的苟活于漫长无际的黑夜。可谁又曾想到,在几十年前的今天,在资本主义同样嚣张跋扈的黑暗时代,一位叫顾城的童话诗人,用一生的不甘与倔强,在这片炙热的土地中,留下了遍布世界的理想足迹。
初次翻阅《生命幻想曲》,就被他笔下的童话世界所震撼,“太阳纤夫”,“金黄的麦秸织成摇篮”,“装好纽扣的车轮让时间拖着”,一些本不该出现于世间的奇诡之物,魔幻似的抖落在笔墨中,洒出一整个世界的童话。而近结尾处的“我把我的足迹像图章印遍大地,世界也就溶进了我的生命”更是让我震撼,不禁对着自己发问,这究竟是拥有怎样纯粹的心灵,才能在时代黑暗中出淤泥而不染?这究竟是怎样童话般完美的诗人,才能在笔下写出“足迹遍世界”的理想?
可当我了解到顾城的生平后,长久的沉默了,望着那一条条极其简短的词条,讽刺般的当代评论与见解,我痛恨一位心中裹挟着“整个童话世界美好”的人,为何会以“弑妻自尽”这样悲惨的结局收尾。
冷静下来后的我开始沉思,大部分人都指责顾城的罪过,无非是在他的生命终结后所带来的黑暗举动胜过这个时代,但他们却忘了,这个看似比时代更黑暗的顾城,曾经也是站在高耸的云端,用他笔下童话世界的美好,妄图将理想的足迹遍布于世界,希冀用幻想破碎现实的人。
而只有在真正读懂他后,才会明白:顾城的现实世界一帆风顺,精神世界却是一路坎坷。相比于现代人的紧迫求生,顾城却因才华早早出名,被捧上神坛的他,并不沉溺于金钱与玩乐中,在人们羡慕其美满的现实时,他却厌恶与现实琐碎相连在一起,执着的用笔墨在一寸又一寸的现实之地留下让人费解的理想足迹。
也许是因为父亲顾工在他儿时的一句鼓励,让他心中的“童话理想”在走向成年后依旧存在,似乎并没有人提醒他,那些童话般美好的诗歌,最终只会飘散在无垠的黑暗中。或许有人会笑话,如此儿戏的童话笔触,自然会成为心理转变向成熟的羁绊,可是,那些自认为现实的人,究竟是成熟还是麻木?是自满自足还是心灵失真?
不可否认的是,抛却顾城因时代的黑暗反噬所造成的无奈行为,他的思想,他的境界,他的勇气,都曾为黑暗的时代擦亮一瞬光芒,通过现实世界与童话理想中的落差,他率先看到了时代的黑暗,他奋起,他反抗,他执着,他疯狂,现实禁锢了他的双脚,旁人牵固了他的行动,所以他只能以笔代足,挥写下他心中的童话光芒,让理想的足迹步行在现实的至暗处,希冀唤醒人们心中的“童话林”,让现实世界回归纯粹的本真。
可现实的的黑暗怎会容忍光芒的“侵染”?“当浑浊成为常态,清白就是罪过”,时代的背景不会让顾城的理想实现,现实的残酷磨尽了顾城的心灵,成为了压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人们不会理解他诗中“童话的理想”,将其视为“罪过”的存在,纵观顾城的一生,由现实升入理想,再由理想跌入现实,在不被理解的时代,“可悲”二字完美的诠释了他。
顾城固然是失败的,可他追寻理想的足迹却遍布于整个世界,诗歌下美好的童话长存在每个人的心中,他的人生就像是一个行走的过程,足迹所到之处都融入了倔强的生命,或许,这就是他所追寻的“童话”所在,或许,这就是世界终将迎来曙光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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