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风月谈》,1952年11月北京第三版,根据鲁迅全集出版社“鲁迅全集”单行本纸版重印,定价7500元,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鲁迅著,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繁体竖排。封面是童志翔于渝,五三年三月廿七日,钤印。
据前言后记的时间推断,此书是先生1933年6月至11月间所作杂文,计有六十四篇。1934年12月,先由上海联书局以兴中书局名义出版,次年1月再版;1936年5月改由联华局正式出版。作者生前共印行三版。
这套单行本应该是先生逝世后,根据鲁迅全集出版社“鲁迅全集”单行本纸版重印。算是民国最后一个单行本的翻译,较好地完整保留了民国的风格,只是繁体竖排会让不识繁体的年轻人为难了。
半年时间,64篇杂文,基本是每月10篇,三天一文。写这些文字时,先生52岁,按现在看来,算是年富力强,各方面见解都比较成熟。可惜身心俱疲,积劳成疾,三年之后就撒手西去,徒留下无数苦涩的华章。
缘起是因为在1933年5月25日,自由谈的编者刊出了【吁请海内文豪,从兹多谈风月】,下一句隐语当然是“莫谈国事”,先生风趣,曲解为“漫谈国事”。报刊投稿之际,刊发并不是特别顺利,迫于形势,不得不换用种种不同的笔名,‘’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先生都感觉力不从心,穷于应对,颇费周章。编辑与官派的检查员不管文气句意,胡乱删削。
所幸,先生在结集出版《准风月谈》的时候,把这些都大概补上了,重补缺的字,“旁加黑点,以清眉目”以醒目。
说到禁忌,先生举例日本说明,他们在被删削的地方都‘留着空白,或加虚线’;我们的则不许留留白,读者会错作者君的意怪罪也一概不知。“以存中国文纲史上极有价值的故实。”这定论同样是极有先见之明的。当代昌明,似乎有进步改观,是不必多虑和作杞人忧天之虞的。
前言作于1934年3月10日,后记挺长有41页,作于1934年10月16日,前后相隔半年余,怕可归于最长后记之列了。
《准风月谈》之“准”字,约莫有三个意思。首先是非正式的,次的,民国提倡“多谈风月”,先生不想遂他们的意,风月谈倒是风月谈,和风月还是有别的。二是准备,开始的意思,像开会一样,“咳咳”,先咳嗽两声,清清喉咙,清痰浓痰黄痰白痰,都一并清掉,然后直奔正文主题;文中也正是这样做的,风月谈岂不是“风月痰”?三是准许,政府不仅明令可以正式“多谈风月”,还发出启事“吁请海内文豪”一起来,Patty闹得挺大,最后许是成了“疯月谈”。
所用笔名更是多姿多彩,精彩分呈。
《夜颂》《谈蝙蝠》《中国的奇想》《秋夜纪游》《文床秋梦》《看变戏法》——游光;漆夜需要星光,游魂样的光,这些篇章与夜晚脱不了关系。
《推》《二丑艺术》《‘推’的余谈》《踢》《四库全书珍本》《喫教》《喝茶》《重三感旧》《‘感旧’以后》《扑空》《答“兼示”》——丰之余;丰盛之余,喫喫喝喝。
《偶成》《豪语的折扣》《‘揩油’》《登龙术拾遗》《礼》《“滑稽”例解》——苇索;苇制的绳索抑或"猥琐”?
《‘抄靶子’》《喫白相饭》《查旧账》《中国文坛的悲观》《我们怎样教育儿童的?》《新秋杂识》《冲》——旅隼;旅居人世,闪电般的秋鹰。
《华德保粹优劣》《华德焚书异同论》《晨凉漫记》《电影的教训》《禁用和自造》——孺牛;吃草挤奶的好牛。
《我谈‘堕民’》——越客;浙江故地。
《序的解放》《帮闲法发隐》《打听印象》——桃椎;
《别一个窃火者》——丁萌;星星之火,丁点萌芽?
《智识过剩》《诗和预言》《男人的进化》《同意和解释》——虞明;
《为翻译辩护》《各种捐班》《由聋而哑》《关于翻译》——洛文;河图洛书之文?
《爬和撞》——荀继;继承荀子思想?
《双十怀古》——史癖;有考据嗜好的史癖症患者?
《黄祸》——优刚;
《外国也有》——符灵;符咒外国也有?
《中国文与中国人》《野兽训练法》——余铬;
《反刍》——元艮;
《归厚》《古书中的寻活字汇》——罗怃;是否“落伍”?
《难得糊涂》——子明;子时待天明
《“商定”文豪》——白在宣;
《青年与老子》——敬一尊;这一“尊”就是指的老子吗?
以上是笔名所做文章统计,并脑洞大开地对笔名一通曲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仁智都不可见,就见见风月也好。
这本集子粗粗计算共用笔名20个,“丰之余”用得最多,写了十二篇,符合《准风月谈》审美,饱暖之余,花边无罪,八卦有理。其次是“旅隼”七篇,符合先生文气语意的一贯凌厉兼带肃杀况味。“游光”六篇,主旨与夜与秋的关系最大,写作日子也确是在秋天,秋风秋雨愁煞人,对风月的感慨自然多些。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当然不是谈及风月的好古诗,甚至是可怖的,气氛诡异,这样的风月让人战栗。
好风好月,龌人好梦。现在不光可谈风月,还要谈风花雪月,实在是幸甚至哉。
● 图文 / 康巴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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