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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江湖第八季小说组18号:倾慕多年的文友娶了姐姐,我该怎么办?

废柴江湖第八季小说组18号:倾慕多年的文友娶了姐姐,我该怎么办?

作者: 纳兰博雅 | 来源:发表于2019-07-26 22:45 被阅读11次


谁不渴望一个圆满的家?谁不渴望完整的爱?

许多年以后,我才意识到失去父爱,在我心底留下一个填不满的黑洞。

我对父亲的最后印象,在三岁那年戛然而止。

父亲在省城一家外企工作,一个月回家一两次。我妈是小学教师,带着我姐和我,留着县城里。

父亲每次来去匆匆,我记不得他给没给过我一个笑脸,不是因为我太小,没有记忆能力。不然,我何以记住那天他离开我们的情景。

那天下午,我坐在客厅看电视,卧室里的争吵渐渐盖过了电视的声音。我跑进去,看到我妈手机飞镖似的直奔我爸的面门,他的左眼镜片咔嚓瞬间碎裂,就像一潭湖水的冰面,被顽皮的孩子砸成蜘蛛网似的龟裂图案。

我妈真是疯了,我从来没见过她那样歇斯底里过,丧失理智过。

还好,我爸没疯,他缓缓摘掉残破的眼镜,又长又白的脸,一如既往淡定,或者更恰当地说,如往日般冷漠,和他接下来的话一样冷漠:“你同意不同意,不重要,反正分居三个月,也会造成事实上的感情破裂。房子,存款,都给你,权当抚养费了!”

我妈瞪着血红的眼,声带像是被尖锐的东西破了,声音像浓烟从裂缝了冒出来的,对于我的耳朵来说,奇异而陌生。

“你赶快滚蛋,越远越好,离开你,我们娘仨,照样活着!”

我紧紧靠在门边,泫然欲泣。没有人注意浑身颤抖着的我。我爸从衣架上拿下外套,边穿边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道: 回头我会委托律师处理。

他从我旁边经过,竟然没看过我一眼,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抽泣着跑过去,拉了一下我妈的胳膊,她不认识我似的,傻傻地直直地盯着我,以至于我产生错觉,她不是在看我,而是审视我眼睛里的世界的真伪。

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我妈的眼睛如此泉眼似的冒着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先是无声无息地,继而,一把搂过我,天崩地裂似的嚎啕大哭。

好多年以后,再也没见过我妈那样伤心欲绝,即便是外婆去世。她的眼泪大概是那时候一下子流光了吧。

我妈终究是个理智有文化的体面人,为了尊严,没有死缠烂打,主动配合,解除了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

许多年以后,一个婚姻专家说:结婚要慢,离婚要快。我佩服极了我妈的果断,勇敢和决绝。

我妈从离婚中得到一套房产和3万块钱存款。然而,半年后我得了一场重病,三万多存款两个月内花了个精光——我果然是奶奶口中的扫把星,不仅让叶家绝户,还害得我妈欠了一屁股借款。

家里一下子穷困窘迫起来,我妈偏偏不信邪,像是打了鸡血,誓与命运和现实死磕到底。

她把房子抵押出去,盘下来一个快要倒闭的民营幼儿园,从装修到招生,事无巨细亲自过问每一个环节。

因为孤注一掷,秉着破釜沉舟的信念,不过一年,幼儿园便风生云起。她每天来去匆匆,此事到底学校领导知道,一不做二不休,她索性辞去公职,天天泡在幼儿园里,精心管理。

所以,我三岁时,她还在为我上哪个幼儿园纠结。大概没想到不过一年后,自己像模像样地当起来幼儿园的园长。更没想到,十多年以后,开了5家连锁幼儿园,在当地颇有盛誉。

我妈能说会道,八面玲珑。老师们信服她,孩子们喜欢她。

但是,对我来说,毫无疑问,她是那种情绪垃圾向里倒的人,谁让我是她唯一的出气筒呢?

我上小学的前一天,她带我去剪个男孩的短发,对于我的哭闹和抗拒,甩手就是一个狠狠地巴掌:“叶胜男,你记住,要像个男子汉那样,不仅打得过别人,更要考得过别人!时间就是效率,上大学之前,都不要留长发!”

我并不十分理解这几句话的意义,只是捂着红肿的脸,看着细软的头发如枯叶落地,眼泪一滴有一滴地滑落。

第一学期,我的语文考了99.5,只是因为“三”字的中间一横太长了。我想,也许因为我的语文老师和我妈一样,对“三”字太敏感了吧!

当然我也痛恨它,为了一个“三”,我错失第一名,被抽了十鞭,跪到夜里12点。

在我妈的威逼利诱下,小学阶段,我差不多稳居班级第一,年级前十的成绩。偶然退步几名,在我妈的唰唰教鞭下,下次准能反超上来。

作为教师出身,我妈也懂得用精神鸦片训化我。我家的书房比卧室还大,童话传奇,古今中外名著,名家名篇,历史典故,野史科幻,包罗万象,庞大芜杂。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陪伴我最多的,不是我妈,而是保姆,书和狗。

我偏好文史 ,不擅长理工科,我妈功不可没,抱怨我理科差,实在没道理。

姐姐比我大八岁,为什么是我妈唯一的出气筒?

小时候,姐姐就是一个小仙女一样的存在。她乖巧听话,又漂亮可爱,像个洋娃娃讨人喜欢,言谈举止,都透着娴静优雅的。

不像我,即便在我妈的皮鞭管教下,常常野性侧漏——曾把一个讨厌的男孩打成鼻青脸肿的猪头;也曾翻学校印刷室的窗户,在同学的教唆下偷拿期末考试卷。同学私底下叫我“叶二”。外在俊秀柔软的瘦小女孩,内里时而狂野不羁 ,时而温顺谦和,我就是这样,复杂且矛盾的性格。

姐姐典型的秀外慧中,最得我妈欢心的是她的成绩,每次稳稳地把年级前三。对于姐姐,我百般羡慕又嫉妒,恨就算了吧,有这么出色的姐姐,我骄傲还来不及呢。

我上小学时,姐姐因成绩优异被省城的名校选拔去,作为住校生和重点栽培对象,她每半个月回家一次。每次我妈车接车送,恨不得把全县城最好吃的美食都端到她面前。

我妈说我食欲亢进像个小子,喝水都能长肉,得节食。

此话倒是不假。短发,麦色皮肤,四季是宽松的运动服,浑身使不完的劲头,放学后领着小伙伴疯跑。直到初二那年来了月经,我才慢慢有了点性别意识。

都说女孩偏文科,男孩偏理科,我也没能逃脱这个魔咒。

自从学了倒霉的函数,我的数学成绩渐渐落到前十名之后。我妈不再揍我,除了寒暑假,让已经重点大学快毕业的姐姐教我,平时就不惜砸重金找名师来补课。

至于气跑了几个数学天才,我也记不得了。

我那时正迷恋小说。经常半夜三更追一个网名为“铸剑”的仙侠剧。其文不仅情节非常精彩,而且行文幽默诙谐,收获粉丝几百万。

我大概走火入魔了,一时手痒,冒着退步被抽鞭子的风险,在豆瓣上,以网名“荷塘月色”写过几个本子,断断续续仿写。虽然功力不深,但点击率也有几千人。

写网文占用了不少精力,但凭着九年的深厚的底子和些许运气,我顺利地考进了省城的重点高中。

当然,语文功底也功不可没。

中考后的暑假,我家在省城的房子也装修完毕,姐姐也已经毕业并进入了市第一人民医院。为了安心学习,也为了断绝我每天和同学频繁互访,我妈让我和姐姐住在新房子里,她仍旧回县城忙她的事业,也拟整合她的资源,来省城投资一家大型幼儿园。

精装修的卧室很舒适,大屏幕笔记本反应很迅捷,交通也便利,我很乐意被安排——过一个放松的暑假,好好构思我的快要烂尾的几个小说。

谁料到,拿到中考成绩单后的一天,我姐给我约了一个老师,补习高一数学。

“把握机会啊,他可是我高中的偶像,数学一流棒!”我姐眼里放光,“当然语文也曾冠绝我们学校哦!”

“姐,你现在变成妈的翻版,拐弯抹角地给我加课,真丧气!”我把电视遥控器摔在沙发上,禁不住上去掐了她一把。

“我们都为你好啊,小傻瓜!”姐姐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这样,明天下午他来试课,你觉得行就行,不勉强你!”

我眼珠一转,心想,只要我说不行,问题就解决了。

第二天下午,老师如约而至。姐姐早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化了精致的妆容,煮好咖啡等在客厅。

门铃一响,我姐立刻绯红着脸,跑去开门。

我坐着没动,静等其变。

“来啦,欢迎欢迎!”我听见姐姐激动的声音,“谢谢!”

“还好没迟到,地铁人真多,差点挤不上。”是动听的男中音。

穿堂风送过来一阵暗香。用香水的男人又骚又矫情,我撇撇嘴。

他们踢踢拖拖向客厅走过来。我只好挤出一丝礼貌性的微笑,站起来。

“这就是我妹妹叶胜男。”我姐语速很快,不像平时的淡定。

又看着我说:“这是我同学金源,科大高材生。”

“叶胜男,这个名字好霸气!嗯,果然是姐妹花,漂亮!”

这嘴巴真会说话。

我不禁抬起头,看到一个高个子的俊朗青年,正微笑着打量着我。

姐姐夸赞的男生,果然不凡,气质儒雅,一表人才。

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T恤衫,深蓝运动裤,白色板鞋。留着板寸头,漏出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镜片反射着淡淡的靛蓝色,却遮不住俊美的双目。

他如一株挺拔的竹子,玉树临风般的,站在身姿窈窕,风华绝代的姐姐身边。

What!姐姐怀里居然还有一束娇艳的红玫瑰!难怪开门的瞬间,有淡淡的花香飘来。

尽管我开窍晚,也瞬间明白了他和姐姐的微妙关系。

我满怀深意地冲姐姐眨眨眼,她却装作没看见,转身去餐桌那边,把玫瑰插入花瓶。

金源,我的未来的老师,倒是从容不迫,指了指沙发,反客为主:“请坐!叶胜男同学!”

我被他逗笑了 ,心情

“谢谢赐座!”我脱口而出,立刻又后悔得掐死自己:着了他的道儿,这不是等于承认了他高高在上的师者的地位了?

我的笨拙把他逗笑了。只见大大浩他剑眉舒展,轮廓分明的唇轻开,露出整齐如贝的牙齿。

姐姐长裙款款,笑盈盈地端着两杯咖啡走来。夕阳透过窗户,给她的俊美的脸和淡雅的纱裙,镀上一层明艳的光。

金源看楞了神,姐姐走到跟前,才急忙站起来,道谢着接过来。

接杯的瞬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覆盖过姐姐柔软粉嫩的手。

金源把另一杯放在我面前。

“今天,我沾了你的光啦!谢谢老师!”我看着金源笑道,余光则飘向姐姐。

姐姐向着金源莞尔一笑:“恭喜金老师,你过关啦,我家小妹可挑剔着呢!”

后来才知道,金源和姐姐已经相恋一年多。

原来,金源高中时就暗恋我姐姐,还曾写过情书。碍于我妈的警告,被姐姐婉拒,尽管姐姐也非常欣赏金源的才华。

大三那年,他们因为同学会再次相遇,金源便正式追求我姐。毕业后,他们并相约回到省城工作,这才利用求职的空档期,给我补习数学。

金源果然厉害,教学方法独到,分析解题思路逻辑清晰。

他说,学习固然是要靠勤奋,但是得当的学习方法才是提高成绩的关键,否则,别谈提高学习效率。

在他的点拨下,高一数学一个月就掌握了。

暑假补课结束,金源拒绝高额课时费。我妈过意不去,请客吃饭时,金源一反平时的幽默风趣,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到语无伦次,竟是第一次见未来的岳母。

科大高材生,仪表堂堂,就职于知名软件公司,我妈自然非常满意。

双方家长见面后,那年10月姐姐就订婚了,并在第二年五一结婚。

这套学区房,也是妈妈送给姐姐的婚房。所以,上大学之前我仍然跟他们一起住,天天看他们时不时秀恩爱,被喂饱了狗粮。

高中生活比初中还无趣,没完没了的作业,和上课补课,几乎是生活的全部。

写小说是我唯一的消遣,即便我妈知道,也只是提醒我注意合理安排时间,并不强烈阻止。俯拾皆是的校园题材,是我小说的主题。我的粉丝多是学生党,关注度一度高涨。

而我这两年一直关注的“铸剑”,仍然人气非凡。他的更文大多在凌晨之前,我狂热地迷恋他的文字,却模仿不了,这一度让我奔溃抓狂。

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能行文如流云,绮丽却有浑然天成。了了数语,精炼贴切,使得人物立体丰满。故事构思精巧,矛盾和冲突集中,总能抓住读者的阅读兴趣点。

“铸剑”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自我介绍竟是诙谐的调侃。他时常到我文下来个好评点赞,给我很多鼓励。

我大概是中了他的蛊 ,每日睡前,必去关注他的动态,每更必追。

他有很多狂热地粉丝,文后有许多惹火的留言,我有时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看看,悄悄离开。

于我,他就是静夜里的一轮明月,远远地欣赏,就够了。

我们三个基本步调一致。姐姐是医院里先进个人,加班值夜班是家常便饭。至于我姐夫金源,据说加入一家软件开发研究组,每天书房的灯光亮到深夜,几乎和我一样熬夜至凌晨。

明明可以靠颜值,人家偏偏靠才华和辛勤。

每次,又困又累,无意中看到那一线灯光,我克制住偷懒的心理,回到书桌前继续努力。

我时常想,如果我将来嫁人,一滴像金源那样,才貌双全,健谈开朗,勤奋励志,对家人心思细腻,体贴入微——。

一次深夜,我痛经来了,痛得发抖,不巧姐姐去值班了。往常,姐姐会给我准备好红糖水,热水袋,止痛药。

姐夫就在一墙之隔的书房。可是,这种事情,对于我一个女孩子来说,即便是亲哥,也不便求助。

没有过痛经的人,很难体会到那种小腹深处被揪拽拉扯的阵痛。我大汗淋漓,浑身虚脱,呕吐出胆汁来。

急切地敲门声传过来,金源问我出了什么事。

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时,我正捂着肚子,扒着垃圾桶吐着。

“怎么了,怎么啦?”他快步走进来,满眼惊慌和着急。

我摇摇头,后退一步,坐到床上,扭身抱着被子,压在肚子上。

金源站在床边手足无措,高高大大的影子落在床上。

缓了缓,我有气无力说:“哥,给我倒一杯热水,加点红糖。”

他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急忙跑进厨房,冲了一杯浓浓的姜汁红糖水,端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小心烫”,他嘱咐我,“稍后再喝”,便出去了。

我以为他又去忙工作了,哪知过了几分钟,他拿个一个热水袋和一粒布洛芬缓释胶囊进来。

“给,小妹。等一会儿还疼,再把止疼药喝掉。”

被一个大男人知道这种事情,我浑身不自在,拉上被子盖住了火辣辣地发烫的脸。

我躲进被子里,听见他去了客厅,打电话:“没事的,你放心吧,老婆。”

难怪金源轻车熟路似的,措施得当,原来是领了姐姐的指导和懿旨,原来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我忘记了疼痛,心里竟生出一丝酸涩和莫可名状的忧伤。

我不知道我的爱情之花何时绽放,我甚至悲观到想,也许,此生不会遇到郎情妾意的完美爱情。

我心仪的男子,一定要才华横溢,如文友“铸铁”,和我有着共同的爱好;我心仪的男子,一定要如姐夫金源,有才有颜有爱,暖暖的很贴心。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吻合我的想象?

我家的书房,仍是妈妈设计的,北面靠窗的位置,放着一种长方形的书桌,东西两面墙,是请木工特意设计的书柜。从上到下,满满当当全是书。妈妈喜欢的管理和文史类,姐姐的医学书籍,我的中学阶段的资料和这些年搜集来的文学类作品,甚至还有网文书籍,几乎算得上一个小型阅览室。

我一般不在书房学习,因为我的卧室里,也有一个相当大的书柜,常用的资料和喜欢的书不必再去书房找。

一天,晚自习结束,我回到家后,去书房找一本书,是班主任要求明天要带的复习资料。

推开门,灯亮着,书桌上的电脑也开着,金源不在里面。

我找到资料,正准备离开 ,无意中,瞟了一眼电脑页面。哎呀,上面正是“铸剑”的最新作品《称霸九重霄》。光标闪闪,我的心跟着它扑通通狂跳,大着胆动了动鼠标,第18回的更文正写了一半。

金源,我姐夫,竟然就是我倾慕的文友“铸剑”?

头懵懵的,心也一下子空来,像是被谁突然摘了去。

我抱着资料走出书房,在客厅遇到迎面过来的金源,他端着咖啡,原来是去厨房煮了咖啡。

“小妹,要不要来一杯?现磨的,不比你姐姐手艺差!”错身而过时,他笑着说。

“哦,我进来找一下资料。”我答非所问,慌乱地回避着他的眼神,急匆匆向卧室走,随手把门关上。

四,五年了,“铸剑”在我心里不断升温,成了一块滚烫的烙铁。我无数次幻想着见到他,无数次克制住想见他一面的欲望。私信往来中,却只有无关痛痒的关于小说的探讨。

我曾嘲笑狂热地追星族,他们傻傻地追随着高高在上的偶像,为了见一面偶像,可以倾家荡产,甚至为之去死。

而我,终究是在成长,初中时的莽撞和妄为在此时看来,是多么荒唐幼稚。

如果,所谓成长,就是一点点掩盖了自己的纯和真,是该悲?还是该喜?

心慌意乱,打开英语书,一个单词记不了。摊开数学试卷,一道题做不下去。

我索性关了灯,把自己淹没在潮水般的黑暗里。思绪如巨浪不断在心里翻腾,多想告诉他我就是“荷塘月色”,昵称“小月儿”的女孩。

“胜男,你不吃夜宵了吗?”姐姐不知何时下班回来了,咚咚地叩门。

我没说话,心里压着一股无名的火,出口必然伤人。我明白,不该对她发泄,她是我最亲近的姐姐。每天晚自习,如果她不值班,就会变着花样给我做夜宵。

她应该值得拥有最好的爱情和亲情。

“小妹刚才还出来了,该不会是睡着啦?”

我听到金源对姐姐说,“现在的孩子学习太辛苦,就别叫醒她了。”

在他们眼里,我还是个孩子。

相见时难别亦难,对于相爱的人来说,距离是残酷的折磨。

二对于暗恋的人来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每天看着最心爱的人,和别人秀恩爱。

我真的不妒忌姐姐吗?

她得到太多的爱了,妈妈偏爱她,姐夫宠爱她,领导器重她——。

我每天熬夜写文,只为引起他的注意,只为他能点赞好评。

我每天辛苦勤奋,只为妈妈能表扬一句,她却只是打击我:和姐姐比,还差很多呢!有什么可骄傲的!

这是一个多让人厌烦的世界!

我很烦躁地看着姐姐一天天圆润的脸,一天天鼓起来的小腹。

金源每日喜形于色,恨不得把姐姐捧着手里,他沉浸在自己要当爸爸的幸福里。

我失眠的症状越来越严重,白天上课时头疼欲裂,昏昏欲睡。

身体渐渐消瘦,即使妈妈换了个会做饭的阿姨,也激不起我的食欲。

瘦下来的好处,就是周围人一直认为我变得越来越漂亮了。隔壁班的公认校草时不时趁下课来聊天。肤浅如我班的浪子,我懒得理他们。

第三轮模拟考试后,我的成绩下滑倒300名,数学115分。我妈家长会后,红着眼圈,把我狠狠骂一顿,责令金源每天晚自习后给我补习。

我坚决反对,不惜和妈妈对抗。

自从我察觉到自己的真实想法,我已经尽力远离他。自习后到操场夜跑,尽量晚回去。一早就出门,尽量不去和他有交集。

我怕,怕我的眼神,我行为,会不经意间暴露我心思和压抑不住的冲动。

我怕,怕我像个包袱,被妈妈甩给他,占用他难得的写文时间,引起他的不快和反感。

我怕我越了解他,就越深深地爱上他。

我更怕忍不住吐露真情,从而彻底失去他 ,失去我赖以生存的至亲。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一墙之隔,我却不能爱他,不能拥有他,不会拥抱他。

我的家,曾因为小三的介入而破碎,我怎么能做小三,令亲者痛,仇者快?

给我在新东方报了一对一数学,妈妈又去忙她的事业。

一个星期六,晚自习后,我一个人走进教学楼顶楼。

月光如镜,悬挂在静穆的天空。周边的居民楼里的灯火次第熄灭,街道上只有路灯还在朦胧中眼睛,守护着辛苦的人们。

有没有一颗心为我守候?

没有。我的18岁,不过是,满眼荒凉的青春。

夜风渐渐凉下来,远处的星辰如钻石,镶嵌在天幕上。

脚下的大楼,每年都有学生跳楼。我不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就像我,这么一跳,别人也不过猜测,叹息一声:现在的孩子,学习压力太大了!

其实,我很害怕落地的瞬间,那五脏六腑的迸裂,何其惨烈。可是,我又渴望那离开肉体羁绊的灵魂出窍的飞翔。

我坐在楼顶,披着如纱的月光,等待最后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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