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月 读碰壁长篇小说《少年行》

砉然刀响，问庖丁欲剖，谁心谁腹？山鬼湘灵都不忍，满地巴蛇之骨。花月揣摩，年光肢解，嫁娶嫌仓促。庄生舌辩，寓言犹未听熟。

可奈市语歧分，人天疲惫，小字缠磨足。心孔心毛如蛊蚀，典与魔巫异族。藤椅长吱，时钟不闹，他日谁来赎？ 词人年少，满心终是不服。

碰壁长篇小说《少年行》，主人公似恐婚，而以一套密不透风之逻辑，自辩自解。其屋中俱什，有旧藤椅，坏闹钟等，尝作《如梦令》二十一阕一一记之。无小说家之情节离奇，而多哲学家之慎思宏辩。触景即情生，议论随之，妙譬无穷。迥然异类，非市面流行之书也。浅读一过，复再三读之，哲言至理，犹未易领悟。惟每一翻阅，皆如水底潜行，呼吸为艰。其文字感染力，略似其诗词，亦无可媲美者也，但多使人黯然尔。小词班门弄斧，算是并未读通之读后感。

“心孔心毛如蛊蚀，典与魔巫异族”一句，小说主人公眼之所见，心之所想，诸凡一切，皆异乎常人。自谓背负感情之十字架，岂非与神之交易乎？魔巫亦神也。“心孔心毛”一词，初觉粗俗生硬，拟改为“心骇心寒”，石人山兄谓：还是不改好，可加个注释。遂遵命恢复原状。古医书《难经》四十二难谓心，“中有七孔三毛”。《西游记》孙悟空诉唐僧曰：为你“用尽三毛七孔心”；谓妖精则曰：“吃了你的六叶连肝肺，三毛七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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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有些地方表达不够清楚，但我怕越改越糟，先这样了。上半阕末句是想说，小说作者像庄子一样善辩，而我还没有完全理解他的寓意。下半阕末句是说，小说作者虽然一切都已看穿看透，其实当时才二十出头，还是很倔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