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温柔一词,脑海中一直在想只有你可以配得上温柔,你是那样温婉动人,柔软顺从。老师发现我心猿意马的在听课,提问我,让我用“温柔”造句,我不假思索的说:“你温柔的如同月宫里的兔子。”老师用清澈的眸看着我,说:“用主语,你是谁?请讲清楚。”我心里窃喜,老师可能认为我在说她,她也变得温柔起来,但是,老师是阴晴不定的,她不是我心目中那个温柔的“你”。我不再言语,下课铃响了,我们活蹦乱跳的跑去操场玩,远远的我便看到了那个温柔的如同月宫里的兔子的你。
其实有很多时候,我都在纳闷,我们是姐妹,为什么你的气质是那么娴静温和,而我却是一团火焰。我们有着不一样的气质,又有着相似的固执,你一如既往的温柔,我不愿回头的决绝。
今天我们在家一起赏花,你一如往昔那样安静的说着阳台上的花,我像往日那样大笑着说起绣花,你教我做盘绣,看似简单的盘绣方法在我手里乱了套,你还是鼓励我继续做,你还说起这些花样的来历,你以前做的时候也是从难看到好看。我有些不相信,因为你是我们姐妹里面最能干的那个,连你也会有这样的开始,我顿时感觉放心了,我不是笨蛋,我也会从不会到会,到做好看。我愉快的学习盘绣针法,很快就发现绣样有圆瓣花和叶,还有尖瓣花和叶,在圆瓣和尖瓣的细微处针法就会乱,一旦绣不好,就会变的非常难看。你说你起初没有注意这个问题,在刺绣过程中才感觉回针处的差别,还专门问过处理方式,今天一并教给我。
我们聊着花样故事,坐在床上,早晨的阳光从窗户里进来,照在我们身上,感觉温暖、明亮。我眯着眼睛看你,你沐浴朝阳,发丝像天真无邪的孩童细腻的黑发,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你一惊,针尖扎到手指,一点点鲜红的血像一个红色的花药,瞬间长在你手上,我很自责,你却说不要紧。我接过你手里的针线,开始缝制那朵最小的花,你耐着性子认真教我,一个花瓣还没做完,我的手指已经很痛。我告诉你不想做了,你说:“做针线养心,针线最养心,做前合理规划出正幅花样的用色,慢慢绣,时间长了手指就不会痛。”我想起前段时间你送我的那些绣发精妙的鞋垫,拉开你的手仔细查看,我想做了那么多,手指会不会长泡。你说:“你在找什么呢?”我说:“我想看看你的手指上有没有绣花留下的痕迹。”你接过我手里的针线,用针尖剐蹭头皮,然后开始扎针拉线,那样子像极了母亲,记忆里母亲坐在大炕上,守着写作业的我们,手里缝着我们的花布鞋,时而用针尖剐蹭头皮,时而飞针走线的在鞋绑上绣着盛开的牡丹,花间嬉戏的蝴蝶,颜色搭配的很美,为了多看一眼鞋子上的花,我会故意多写一些作业,写日记的习惯便从那时候开始。
当我坐在你身旁,给你讲起小时候的故事时,你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突然你说:“真想给你几拳,那时候我总感觉你写作业磨蹭,赶快写完作业去做家务,为此经常得到母亲的表扬,曾经还沾沾自喜,我从未赖在母亲炕头浪费过时日,更没有认真观察过妹妹,真是错过了许多美好时光啊。”我们相视而笑,在匆匆走过的日子,我和小妹从容的撒着娇,躲在姐姐身后,用一双好奇的眼打量着生活,感受时光曼妙,姐姐为母亲分担家务,从不让做饭、打扫这些家务事烦扰母亲,我们才有崭新舒适的绣花鞋穿。父亲经常感叹母亲的手艺会失传,曾有意要我们学习布鞋制作方法,我无法完成纳鞋底和砌鞋口等工作,手指痛的难以忍受,一枚顶针,一把丝线,封存在记忆中,让记忆中的花样自己盛开着。
今日晨起,在温柔的如同月宫里的兔子的你身旁,再次感受你的温柔,倍感幸福,感谢母亲让我们成为姐妹,愿时光温柔待你,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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