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未来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随感
我常常喜欢，把《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和《相信未来》，放在一起朗读，仿佛这样一来，普希金娓娓的叮咛，食指深情的执着，便会在风雨后，织成彩虹，挂在洗得清亮亮的天空，指引心儿去向往未来。
前几日，在工作室的公众号里，读到张肖侠老师的文章，回味肖培东老师执教《假如生活欺骗了你》，诗意而简约，没有渲染，亦不铺排，却和普希金一起，走进了老师和学生心里。
正如生活，美好的姿态，其实波澜不惊，平淡悠长。当我们步履匆匆地去追赶，却发现磕磕绊绊；当我们从从容容地徐徐行，才发现沿途尽是风景，抵达时，依然手留余香。
这些鸡汤，我自己熬了一碗又一碗，在深夜，一口气喝干。
只是，假如生活欺骗了我，不悲伤，不心急，我做不到。悲伤在所难免，想不心急也不由我。没有悲伤就没有大彻大悟，没有心急又何来淡泊。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向往未来，我以为，这才是普通人都有的状态。假如生活欺骗了我，在尽可能短的时间，淡化悲伤，不再焦虑，是我所能做，而且能做到的。不悲不喜，那是佛家的参悟，我一个小女人，修为远不能企及。
只不过，我依然愿意相信未来，就像食指诗中坚守的执着：“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这感觉，总让我无端想起窦娥的血溅白练、六月飞雪以及三年大旱。
扯远了，还是继续读诗。每次学《假如生活欺骗了你》，都会和学生一起仿写几句，记得某一届有个孩子，曾写得与众不同，大致记得是说假如生活欺骗了自己，定然悲伤，定然心急，只是心儿会向往未来，笑看风雨彩虹。学生们都笑她仿写失败，不符合要求。看着她澄澈的眼眸，我赞许她先抑后扬用得好。现在想来，她只不过写出了真实的心境罢了，未必就想用个什么写法，况且我觉得自己的评价似乎也并不准确。
人生，总会有风雨，难免被生活所欺骗。只是，如果因此失去了快乐的能力，很不划算。悲伤过后，可以掩藏起忧郁，镇静地继续前行；心急过后，宠辱不惊，还是坚信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沧海一粟”“白驹过隙”之类，从前我觉得很夸张，现在却不得不佩服我们的老祖宗确乎智慧非凡，创造出这些个凝练深刻的词语。以至于我每次读到“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时，会不由自主感慨青春不在。
时光虽然留不住，但我像食指一样，坚定地相信未来：我相信时间会吹去掩盖真相的灰尘，在人生的长河里投一搜结实的船，升一面洁白的帆。而那些曾经的惆怅与悲伤，苦痛和失败，也许就是扬帆的风，助力的浪，沉淀在岁月的淤沙中，年深日久，渐渐“成为亲切的怀恋。”毕竟，人生总要向前看。
说到这，我想起李白，余光中曾写过一首诗叫《寻李白》，说他“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剩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这样洒脱不羁的李白，也被生活欺骗过，生出“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怅惘迷离，却不曾一蹶不振，勇敢去相信“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豪迈地给自己许一个人生开挂式的未来。假如普希金遇见李白，指不定会成为知音呢！
记得余秋雨先生说自己的那本《文化苦旅》，盗版至少是正版的十八倍，恰好我买了新版，和当年人教版教材中的《信客》一文做了比对，大相径庭，选了盗版也说不定。即便如此，也是因为喜欢，所以至此，没什么好追究的。因而有时被生活欺骗，并不见得全然是坏事。
“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依”，智慧的祖先早在几千年前就懂了，时间和文字，在书页里研磨，攒成慰藉心灵的丹药，就着普希金《假如生活欺骗了你》这杯温开水，一起喝下，沉沉入梦。
田玲写于2020年5月19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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