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出行逗留,总感到风吹微凉,大抵是很久没有锻炼了罢。想是快到晌午,站在拥挤的食堂也有些许不自在。
许是近些日子太闷,到室外吹吹风,馆边踱踱步,都觉得十分惬意,但终是缺了个练球的人。
球馆的人们总执着于寻找固定球友,而我向来是不屑于此的,可每每见到球友成双结对时,我的心仍旧燃起一丝希冀。
大抵是孤身一人太久了,竟希望有个球友来。
我练拉球时,他在对面给我发下旋;我练攻球时,他就给我发上旋,端详球的优美弧线。未曾打球,竟生出几分满足感。
世上本没有球友,打的次数多了,便成了球友。如若总是一人,球友是要鄙视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球馆的人都是两两一对。虽然嘴里总是嚷着要寻找球友,但实践起来大多都是抵触的,我相信机缘,相信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害,可能年纪大了,竟然慢慢地生出了这么多的愁绪。
前些日子去球馆寻球友,见一个穿着经典白色李宁的小学弟,在桌旁静默着,瘦而高,眼镜里装满着书生意气,教我想起了港乒队的林兆恒。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打球之人,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别人是在等人。
我先前总以为球友是好找的,所以一见那些个打得随随便便的人,便骂到满是随意,娇柔,造作。然而,当我实实在在找不到人练球时,却只得罢拍,月下不觉出了神——大抵是因为球好打,而球友并不好找。
馆内的男女不知怎的,今年竟成了好几对,不好,略显酸涩。但转念一想,昨天打球那位还是单身,倒也舒坦了几分。
从馆东走到馆西,这一路水平各异的人,却是一个比一个快乐。
大抵是到了该寻一个球友的时候了,近来夜里冷的厉害,特别是手心手背,凉的出奇,两床被子面对这寒冬的挑衅,也显得有些许吃力了。或许只有打球锻炼身体,才能让我感到温暖罢了。
夜深了,球馆的灯关了,我房间的灯也跟着关了。
我大抵是病了,横竖睡不着,便坐起来思考,半宿才悟出来。原来除了我和我的球包,里里外外再无一物。坐起身来,摊开球包一看,这欢喜没有来由,歪歪斜斜每一把都写着爱豆的签名。
我的柜台上还有两支球拍,一支是我的,另一支也是我的。
人们的悲欢并不相通,打的人多了,便也大抵知晓他们的脾气了。在球馆时日长了,生活难免有些无聊,却也不乏欢乐。这世间纵使有万千美好事物,可我这人,却只是想和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切磋球技罢了。
大抵二字说的多了,心里便生出些许落寞出来,我翻来覆去,心想如果有个心仪的妹纸的话,“大抵”不会打球了吧。
【后记】
之前在网上看到“如何用鲁迅体表达单身”,甚是有趣,就想用来表达对乒乓的喜爱。
本来只是罗列式的描述,顺了点逻辑后就连成了一个故事,索性叫它,乒人日记。
鲁迅的时代,和我们小学学习鲁迅文章的时代,已经渐行渐远了,而今再读时,鲁先生的言辞依旧,犀利真实,直指人心,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所以印象深刻,回味无穷。
对经典的再创作,是一种基于现在的轻松消解,让经典与当下产生链接,生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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