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陈迹遇到几个认识的熟人,都和他说,他妈妈叫他回家吃饭,他赶紧加快了脚步,心里害怕母亲会责怪他。
看着身边不断向后掠过的地方,陈迹不一会儿功夫就来到自家门前,他发觉其实他家离赵勇家很近,但却从未有过来往。陈迹家是在他家所在村庄的东边,而赵勇家是在他家所在村庄的西边,而两个村庄又是邻居,所以其实他们家离得并不远。
母亲询问了他晚归的原由,陈迹就把到赵勇家玩的事情粉饰成一起讨论功课说了一通,母亲也就没再说什么。其实,母亲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生的孩子,最清楚不过了,虽然陈迹学习成绩不错,但还是很贪玩,每年寒暑假的作业都是拖拖拉拉到快临近开学了,才慌慌忙忙地赶着做,不过大忙之后,她也想让陈迹休息休息,毕竟孩子终究还是孩子,需要把一些时光还给他。
次日下午无事,陈迹拿了一些个本子,和母亲说去赵勇家一起做暑假作业,母亲点头应允了。
陈迹迈着欢快的步伐,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赵勇家。待他呼唤了几声“赵勇”,木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开门之人便是赵勇,见是陈迹,他赶忙把陈迹迎了进去。
“没打扰你吗?”陈迹问说。
“没,怎么会呢?我还正想着你怎么还没来。”赵勇高兴地说道。
“你爸妈没在家吗?”陈迹看了看屋内四周问说。
“下地去了,做点杂活。大忙过后,不需要我帮忙了,嘿嘿。”赵勇开心地说。
“我家也是,呵呵。”陈迹也高兴地说。两条大懒虫好像刚刚才放了暑假,兴奋不已。
“我们先一起做点作业吧,我骗我妈说来你家一起做作业的。”陈迹说。
“好啊,有人一起做,有气氛啊。要不然一个人,我实在做不下去啊。”赵勇愉快地答应了。顿了顿,他又说:“而且我很多作业不会做,现在有你这个高手在,我就不怕了,嘿嘿。”
“少来,呵呵。”陈迹笑道。
他们差不多做了一个钟头,赵勇提议说,要不要放松放松,练练?陈迹当即点头赞同,这正合他意。
于是他们收了作业,准备到屋后的野地去。突然,赵勇说:“等等,我给你看一个绝技,嘿嘿。”
“什么绝技?”陈迹好奇地问说。
“等等看了就知道,现在说了就没有神秘感了,嘿嘿。”赵勇贼笑道。
“切!”陈迹虽然嘴上不屑,胃口却早已被吊了起来。
只见赵勇走进厨房,来到灶台边,把大锅的锅盖掀开放到一边,然后拿着水瓢从水缸里盛水倒到大锅里,来回捣腾了一会儿,差不多装满了半锅水,他盖上了锅盖,接着把柴火放进灶坑,用火柴点着,烧起了水。
陈迹看着他一顿忙碌,感觉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
“要我帮忙吗?”陈迹问他。
“不用,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嘿嘿。”赵勇眨眼狡黠地笑道。
“好吧。”陈迹只能无奈地回说。
过了一会儿,看着锅盖上白气升腾,锅里还不断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水应该被烧得大开了。
赵勇用烧火棍扑灭了灶坑里的火,然后拿了一个脸盆到灶台边,打开锅盖,用水瓢盛了锅里还在沸腾的热水,倒到脸盆里,几乎满满装了一大盆。
“装这么多干嘛?小心烫伤了!”陈迹担心道。
“没事,我自有把握。”赵勇说。
装好水,赵勇小心翼翼地端着脸盆慢慢放到地上,然后起身出去了,眨眼功夫他又走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些个东西。
来到身旁,陈迹才看清楚是一些快用完的干瘪肥皂。只听轻轻的“噗通噗通”几声,肥皂都被赵勇扔进还在狂冒白烟的烫水里。
“好戏要登场了!一定要把眼睛瞪大了!”赵勇煞有介事地边说,边搓动着双手。
“来了!”话音刚落,只听得“嗖嗖嗖”几声,肥皂全部从脸盆里变到了地上。一下子,陈迹直接目瞪口呆,半天没缓过神来。
“怎么了?傻了?”赵勇笑眯眯地摇了摇陈迹的肩膀。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也太厉害了吧!”陈迹由衷地惊叹道。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特地抓过赵勇的手,看了看,他手上还有温度,不过并不烫,只是略微有点红。
“我再来一次?”赵勇笑说。
“好啊!这次我要认真地看!”陈迹全神贯注起来,几乎要把眼珠子从眼眶里瞪出来。
待赵勇把肥皂放回脸盆,又说了一声:“来了!”
“嗖嗖嗖”又是几声过后,肥皂又全部到了旁边的地上。
这次陈迹看得清清楚楚,赵勇是真的把手伸到滚烫的水里,然后用手指夹出肥皂,不是在变魔术。更夸张的是,他夹的东西还是滑不溜秋的肥皂,这完全就是凭手速,这手速得多快啊......
一顿操作猛如虎,完全让陈迹大开眼界,嘴里不由自主地啧啧称奇,他对着赵勇立马竖起了大拇指,道了声:“牛叉!”
“嘿嘿嘿......”赵勇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憨笑着。
“这也是你小叔教你的吗?”陈迹问。
“是的,这是他最后教给我的,本来他说还有别的招,但后来就没有再提起过。”赵勇有点遗憾地说。
“那你怎么也不再问问?”陈迹说。
“我当时想,可能是小叔忘了,或者做师傅的,应该都会留一手吧。”赵勇说。
“也是,是有这可能,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招就很厉害了!”陈迹又叹道。
“练这招的时候,我小叔说,李小龙是他的偶像,对他影响很大,特别是攻击速度上,他相信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赵勇顿了顿,继续说:“而训练手速,特别是手指的速度,是我小叔最后的杀招之一!”
“这个怎么说,没明白。”陈迹问道。
“比如猴子摘桃啊,用手指戳眼珠子、抠鼻孔等,专攻人体的柔软处。这招是不是很恶毒?如果我真的要打架,肯定使不出这种招数,感觉于心不忍啊。”赵勇说。
“不会啊,我觉得很实用。虽然我做不来你刚才这种可怕的训练,但是我可以往你刚才说的‘专攻人体的柔软处’这个方向上下下功夫。”陈迹说着,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这种训练,确实不要轻易尝试。我刚开始练的时候,手烫伤了好几回,也哭过好几回。”赵勇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要不是相信我小叔,我根本就坚持不下去,而且我小叔还有一种特制的草药,每回烫伤一涂抹,没两天就好了,可惜草药都被我用完了,我也不懂得怎么做,现在又找不见我小叔,哎。”
“没事,你都已经练成了。而对我来说,就算你还有草药,我也不敢练啊。”陈迹安慰道。
“嘿嘿......”赵勇听完憨笑着。
“笑什么?这种东西不是人练的,太凶残了!”陈迹单看那滚烫的水就觉得肉疼。
两人蹲在地上瞎扯了一会儿,过后收拾了东西,准备到屋外的野地里练练。
今天天公作美,日头虽盛,但有白云遮挡,所以没有那么炙热。他们二人来到目的地,赵勇对陈迹说:“你先从扎马步开始练吧。”
“好,听师傅的!”陈迹拉长了脖子,大声说道。
“不要叫我师傅,感觉不自在,我自己都还是个半吊子呢。”赵勇惭愧道。
“过度谦虚可是虚伪哦!”陈迹说。话一出口,心头隐隐一痛,这句话林莓莓也曾经俏皮地对他说过。
“真的,真的,我还没资格当师傅。你如果要叫我师傅,那我就不敢教你了。”赵勇实诚地对陈迹说道。
见他一脸的为难,陈迹说:“好吧,好吧,开个玩笑。那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换,你教我武术,我教你功课,你看怎么样?”
“实在太好了!我求之不得啊!”赵勇兴奋地说道。在他们这个青涩的年纪,学习好坏是被冠以关乎到前途命运的事情,赵勇当然欣然接受。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陈迹笑说。
“好的。”说完,赵勇开始教陈迹如何扎一个标准的马步。他一边示范,一边让陈迹跟着一起做,然后再根据陈迹动作的情况,讲解错误的地方和扎马步的要领。他还提前告诉陈迹为什么要扎马步,做这个训练的目的是为了让身体的下盘变稳,这样在打架的时候,不容易被别人撂倒,特别是一对多或者打群架,一旦被撂倒,基本就没有机会再站起来了。当然,这些都是他小叔告诉他的,他小叔以前也是先让他练稳下盘,而扎马步是练下盘最初的开始。陈迹认真地听着,认真地做着,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能练到什么程度,但想到曾经的伤痛,咬咬牙,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全力以赴。
见陈迹已经可以有模有样地扎好马步,赵勇说:“不错,这个动作可以了,现在就这样固定住,我也开始耍两拳。”
“好。”陈迹回说。
赵勇扒了衣服,扔到旁边的小树上。接着,手脚并用,自顾自地耍了起来。一套不知名的拳法,没有花哨多余的动作,只感觉拳拳到肉,虎虎生威。在日光的照射下,一身的腱子肉愈发显得黝黑发亮,熠熠生辉,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威猛凶悍,与平日的唯唯诺诺完全判若两人。
陈迹扎着马步,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又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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