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开法药山
惟俨禅师离开南岳后,先后游历过罗浮山以及清凉山,然后又通过三峡,来到了江西九江市游历。
公元785年,惟俨禅师游方到了湖南省津市市药山,看到这里山清水秀,惟俨禅师不由得喜欢上了这里,于是说道:“吾生寄世,若萍蓬耳,又何效其飘转耶。”
于是,惟俨禅师就在山中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自己动手清楚了杂草,搭建了一个草庵居住。
不过,惟俨禅师在那里坐禅没几天,附近的乡民看见后,便主动的带着许多好吃的好喝的来供奉惟俨禅师。
看到这些淳朴的乡民带着这些东西来供奉自己,惟俨禅师异常谦虚的道:“我刚到这里,实在没有什么德行施与大家,又怎么敢劳驾你们如此供奉呢。”所以,对于乡民的东西,惟俨禅师那是谢而不受。
带头的乡民跪拜在惟俨禅师面前道:“师父啊,你在这里修行,日常总要吃点啥喝点啥吧,希望你能够把自己日常所需告诉我们,我们按照你的要求办就是了。”
惟俨禅师迫不得已的道:“那么你们给我一升米就足够了。”
就这样,惟俨禅师在药山草庵中,每天吃饭时,就以山中的野菜就着一点大米一锅煮,并且坚持日中一食的佛制。
惟俨禅师虽然是在马祖道一和石头希迁这种最顶尖的大师手中千锤百炼而出的大禅师,不过,对于佛家经典,他却并不排斥。相反,惟俨禅师在草庵中,对于《法华经》、《华严经》、《涅槃经》等经论,那是天天阅读念诵,从来就没有荒废过一天。
惟俨禅师作为受过马祖锤炼,进而成为石头门下头号大弟子的禅师,其禅宗功夫自然是炉火纯青的。对于佛学知识,惟俨禅师同样非常的精通。而且惟俨禅师严于律己,清苦自守。所有的这些都完美的集于惟俨禅师一身,自然,惟俨禅师就逐渐的获得了附近广大善男信女的高度热爱,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信众开始追随惟俨禅师学习佛法。
随着大家的口口相传,惟俨禅师逐渐在禅宗江湖中闯出了名声,从而吸引了更多的江湖人士前来药山参禅悟道。
一时间,药山那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啊。
不过,人多了,吃喝拉撒就成为了一个必须马上解决的大问题。
于是,在广大信众的支持下,惟俨禅师在药山建造了一处规模庞大的药山寺,并且修建了很多的禅室。
有了正规的弘法基地,惟俨禅师那是如虎添翼啊,没用几年功夫,惟俨禅师就把药山寺打造成了禅宗江湖上足以和怀海禅师的百丈寺相提并论的禅学中心。从此以后,江湖人士也就以药山惟俨来尊称惟俨禅师了。
既然你在那里开山授徒了,江湖中前来游方的参学的交流的乃至于踢场子的参禅悟道之士,肯定就络绎不绝的不请自来了。
对于坐禅,惟俨禅师前面已经有过高论了。对于出家人看经这个问题,惟俨禅师同样有着与前人迥然不同的高见。
这个世界,只要是出家人,没有不看经书的。惟俨禅师也不例外。不但如此,惟俨禅师更是博通经论。可是,有一天惟俨禅师在给学生们上课时,却清清楚楚的讲道:“更有一般底,只向纸背上记持言语,多被经论惑,我不曾看经论策子。”
所以,惟俨禅师对于那些一天到晚抱本书在那里苦读的僧人,常常都是大声呵斥的。
这天,惟俨禅师正在方丈室里看经,一个学生看见了,觉得非常的不解,平时哪个同学要是看书被师父发现了,那是一定要被师父呵斥的,可是为什么师父又在这里正大光明的看经呢?
于是他马上走过去质问道:“师父寻常不许人看经,为什么却自看经?”
面对学生的逼问,惟俨禅师不慌不忙的道:“我只图遮眼。”
这个学生马上追问道:“我以后也跟着师父这样遮眼,可以吗?”
惟俨禅师毫不客气的道:“若是汝,牛皮也须看透。”
佛教经论浩如烟海,从古到今,看经之人数不胜数,可是众多看经之人,都是把经论当做权威、当做死板的教条在遵守,从而陷入盲目崇拜,陷入繁琐而艰涩的义理的学习注解诠释之中,从而偏离了佛法的正源。
想想看,从古至今,那么多看书之人,又有几人能从中看出佛法真意来的呢?又有多少人能明白“若言如来有所说法,即是谤佛”的呢?又有多少人能明白所有的经论都只是那根指向“明月”的“手指”的呢?
所以,如果你没有明白这个道理,那么你看经,不但不能明悟佛理,反而会成为障道的根源。
由此,在中国禅宗史上,惟俨禅师便成为了第一个旗帜鲜明反对看经,并且认为看经同样会成为悟道之障碍的禅师。
从此后,在禅宗江湖上,就掀起了一股反对死读书读死书的浪潮,并且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对于这个公案,唐末五代的长庆慧棱禅师评唱道:“眼有何过?”
稍后点五代时的报慈文遂禅师却反问长庆慧棱道:“且道长庆会药山意不会药山意?”
南宋雪窦嗣宗禅师评唱道:“真心不动,教海澄明。得用如如,义天炳焕。正恁么时,且道是经是眼?若向者里见得彻,更不用循行数墨逐妄迷真。其或未然,牛皮穿透犹自可,髑髅遍野几人知。”
北宋后期的枯木法成禅师作偈评唱道:
门前自有千山月,室内都无一点尘。
贝叶若图遮得眼,须知净地亦迷人。
南宋天目文礼禅师也作偈评唱道:
看破牛皮彻底穿,到头无义亦无文。
问伊遮得何人眼,梵语唐言总不分。
有一天晚上,惟俨禅师来到教室给同学们上晚自习。
在那个时候,学生们上晚自习可不像现在这样灯火通明的,那个时候的油灯,对于普通家庭来讲,可以称得上是奢侈品了,没有多少人家敢长久点亮油灯的,更何况惟俨禅师还是个异常节俭之人。
所以,这晚的晚自习,惟俨禅师没有在教室里点灯。
等同学们在下面分排站好后,惟俨禅师对同学们开示道:“我有一句子,待特牛生儿,即向汝道。”
特牛者,公牛也。既然是公牛,它又怎么可能生儿呢?既然公牛不会生儿,那老师你还有机会给大家讲“那个句子”吗?
不过,对于这种看似不可能的问题,自然有人会应对的。这不,马上就有一个学生站出来道:“特牛生儿也,只是师父不道。”
我们可以来看看前面关于遗则禅师的一则问答。有僧人问道:“如何是那罗延箭?”遗则禅师直接回答道:“中的也。”
你说箭,马上中的。你说生,那就立即生。这其中没有任何的思维,没有任何中不中生不生的考量,没有丝毫的时间延迟。禅,那是绝对不允许思而知虑而得的。
所以这个学生的答语非常的高妙啊,完全可以比肩那些开山授徒的师父们了。
惟俨禅师自然是法眼通明之人,看到自己的学生中竟然有如此的人才,他不由得马上对着身边的侍者道:“快把灯点亮拿过来,我要看看这个学生是谁。”可是就在这时,那个学生一下就退回到人群中去了。
自然,惟俨禅师没有看到这个优秀的学生是谁。
对于这个公案,后来曹洞宗的掌门洞山良价禅师评论道:“这僧会即会,只是不肯礼拜。”
五代时的清凉泰钦禅师也评论道:“当时不要索灯,但问他道生的是牯牛儿?牸牛儿?”随即他又自己回答道:“双生。”
北宋浮山法远禅师评唱道:“我有一句子,待无舌人问即道。”
北宋投子义青禅师评论道:“且道甚处是这僧会处?若道得,堪与这僧雪屈,道不得,却被药山瞒。”
宋朝禅宗第一高手圆悟克勤总结道:“药山垂钓意在鲲鲸,这僧吞钩三千浪激。洞山正眼千里同风,泰钦重整旗枪再装甲胄。虽然如是,山僧即不然,我有一句子威音王已前与诸人道了也。或有问明头合暗头合,只对他道:龙得水时添意气,虎逢山势长威狞。”
有一次,不知为何,惟俨禅师居然很多天都没有来到课堂上给同学们上课了。同学们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嚷成一团,还有很多前来旁听的江湖人士也等得不耐烦了。
院主一看大家都闹开了,赶紧来到方丈室对惟俨禅师道:“师父啊,你看你那么久都没去讲课了,同学们一个个都等得很着急了啊。”
要我给学生们上课,那还不简单啊。惟俨禅师马上对他道:“打钟集众。”
院主赶紧出去把上课的钟声打得天响,随即同学们一个个都赶紧拿起书包来到教室上课。
不料,等到同学们在教室里都坐好后,坐在讲台上的惟俨禅师一言不发,站起身来就走回了方丈室,弄得教室里所有的学生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院主在旁边一看,赶紧追到了方丈室问惟俨禅师:“师父既然已经答应给同学们讲课了,又为什么一言不发就走了呢?”
惟俨禅师平静的道:“经有经师,论有论师,律有律师。又怎怪得老僧。”
是啊,寺院里佛家的经、律、论,都有专门的老师讲课的,我是讲授禅宗课程的老师,而禅,本来就是讲无可讲说无可说的,所谓说似一物即不中。既如此,你又让我在讲台上讲个什么呢?
惟俨禅师的这个公案传入江湖后,立即就引来了众多江湖人士的热烈评唱。
北宋琅玡慧觉禅师评唱道:“药山下座不妨疑着,及乎院主一拶,失却一只眼。”
北宋开福道宁禅师评唱道:“药山慎初护末,佛眼难窥。院主狭路相逢,等闲蹉过。”
南宋枯木法成禅师作偈评唱道:
谁云药峤不升堂,日日相逢为举扬。
独耀无私常显露,莫将无语错商量。
南宋横川如珙禅师作偈评唱道:
钟鸣众集归方丈,苦杀当头请法人。
法法本来无一法,若言无法法缠身。
红尘洗梦曰:药山下座,已是无可奈何而说法。及至后来道:经有经师,论有论师,律有律师,又怎怪得老僧。大说特说了也。所以,红尘洗梦若是院主,待药山道:经有经师,论有论师,律有律师,又怎怪得老僧。即上前作礼曰:谢和尚说法。保管药山另眼相看。
这天,有个学生问惟俨禅师道:“请问师父,达摩祖师未来时,还有祖师意吗?”
惟俨禅师道:“有。”
这个学生奇怪的道:“既然有,他还跑来干嘛?”
惟俨禅师笑着道:“正因为有,所以他才来啊。”
祖师意者,禅也、佛也、道也、佛性也、真如也、自性也,名字多端,意则是一。
它无形无相,言语不及,思维不到。
它不来不往,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不得不失,如如不动。
自然,它一直都在那儿的,跟谁来不来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不过,当红尘洗梦如此说的时候,同样要被明眼人呵斥的,因为本人已经为不可言说的“禅”下了种种的定义和标准了啊。
有个行走江湖的禅客有天来到药山寺参访惟俨禅师,他问道:“平田浅草麈鹿成群,如何射得麈中主?”
鹿子容易被猎人射中,但是鹿王却精警异常且动作敏捷,而且性情凶悍善于搏斗,那是非常难以射中的。
当然,鹿王是假,“那个”如何射中才是真。
看到有人勘辩自己来了,惟俨禅师却是当机立断:“看箭。”
你不是想知道如何射吗?那么“箭”应声来了。
不过这名禅客看来也是久走江湖之人,对于禅师们的招数还是非常熟悉的。所以惟俨禅师话音刚落,他马上就应声倒地。
从这名禅客之作略来看,他也算是个高手了。他问如何射得鹿王,你马上放箭,他马上就中箭而倒,机锋既敏锐,更显示了他就是鹿王,“那个”就在他的身上,甚或他就是“那个”。
不过,他今天勘辩之人,那是当时唯一可以和百丈怀海相提并论的大禅师药山惟俨。
惟俨禅师自然是个法眼如炬之人,他一看对方倒在地上了,马上大声对着身边的侍者喊道:“侍者,赶紧把这个死汉拖出去。”
这名禅客一听,赶紧起身就走出去了。
惟俨禅师道:“弄泥团汉,有什么限。”
一“射”就“死”,且没有活过来之手段,自然要被明眼宗师呵斥了。
惟俨禅师和这名禅客交锋的故事传入江湖后,立即就引来了众多禅师的评论。
宋朝禅宗江湖第一评论大师雪窦重显在给学生们宣讲这个公案时评论道:“这僧三步虽活,五步须死。”随即雪窦重显作偈一首颂道:“麈中主,君看取。下一箭,走三步。五步若活,成群趁虎。正眼从来付猎人。”然后雪窦重显对着学生们高声喊道:“看箭。”
北宋佛印了元禅师评唱道:“药山千钧之弩,不谓鼷鼠发机。这僧带箭出门,一死更不再活。”
南宋古南门禅师评唱道:“这僧草里藏身,立个问头,始终能荷。药山一箭中的,怎奈射这僧不死。”
明末清初的白岩净符禅师评唱道:“这僧虽通身铠仗,进退有由,怎奈药山老将勇于穷讨力追,那里有你亸跟处。侍者拖出者死汉,便起身抚掌呵呵大笑云:这老汉今日勘破了也。这僧若能如此,药山到这里也只得纳款有分。”
这天又到了佛教的浴佛节,遵布衲拿着木勺,提着装满香水的木桶,来到佛像前用香水清洗佛像。惟俨禅师正好路过,看见自己的学生在浴佛,惟俨禅师自然就因材施教,利用浴佛这事来勘辩学生。于是惟俨禅师问遵布衲:“这个从汝浴,还浴得那个么?”
你现在在清洗的只是外在的有形的佛像而已,可是那个无形的佛性(自性),你还能清洗吗?
看到师父勘辩自己来了,遵布衲也没客气,他对着惟俨禅师道:“把将那个来。”
你把那个佛性(自性)拿来,我马上就给你清洗干净。
可是,佛性(自性)无形无相,既看不见,也摸不着。既不能把握,同样也无法思维。你又如何能把佛性(自性)拿出来让别人清洗呢?
看到自己的学生见解高明,禅机敏锐,惟俨禅师也就没必要继续勘辩了,他转身就走了。
对于这个公案,后来的禅师们站在不同的立场,纷纷使出了自己的绝活出来应对。
宋朝禅宗第一高手圆悟克勤评论道:“药山问处暗隔重关,遵老答来一槌两当,不可只守者一路。有问克勤只浴得这个还浴得那个么?拈起杓子向伊道:何似生。”
元朝铁关法枢禅师评唱道:“老僧当时若见药山恁么道,便陷杓水蓦头浇,教伊冰消瓦解。”
明末清初的天隐圆修禅师也评唱道:“药山旁通线路俯诱初机,布衲当仁不让一拶便了。我若作药山,待伊道把将那个来,夺杓子蓦头与他一杓。何故?定水湛然满,浴此无垢人。”
南宋涂毒智策禅师也作偈评唱道:
爱将恶水蓦头浇,引得清风慰寂寥。
无限远山描不得,乔松修竹冷萧萧。
虽然众多的禅林高手对这个公案已经有许多的高见了,但是红尘洗梦还是不揣冒昧,在此献上自己的评唱,贻笑于大方。
对于这个公案,红尘洗梦不像诸尊宿行棒使喝,也不像各大老踢翻浴盆,拿水浇人。如果惟俨禅师问红尘洗梦:“这个从汝浴,还浴得那个么?”红尘洗梦会马上把手中的木勺递给他道:“替我再舀一勺水来。”
有一天,惟俨禅师在书桌上写了一个佛字,然后问身边的弟子道吾宗智禅师道:“宗智,这是个什么字啊?”
宗智禅师伸过头去一看,马上道:“师父,这是个佛字。”
话音刚落,惟俨禅师便呵斥道:“多口阿师。”
惟俨禅师自己写的字,他当然认得了。而且,这个佛字,对于僧人来讲,几乎没有不认识的。惟俨禅师拿着一个大家都认识的字去问宗智禅师,自然是在勘辩学生。
可是宗智禅师老老实实的回答是个佛字,为什么要被老师呵斥呢?自然是因为宗智禅师被这个佛字的表象所迷惑了,没有把自己的“真佛”呈现给师父看。
对于这个公案,北宋延寿慧禅师作偈评唱道:
药山此问实堪嗟,啐啄同风不易夸。
问佛须知呈妙旨,多因于此现空花。
南宋横川如珙禅师也作偈评唱道:
药山手中书佛字,问他端尔要心开。
只将佛字为酬对,元是曾持五戒来。
不过,后人要如何作略,才能使得惟俨禅师满意呢?
如果有人问红尘洗梦是什么字?答曰:实在是个佛字。
不然的话,当惟俨禅师问是个什么字时,立即大声呵斥道:“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
有一天晚上,虽然外面比较昏暗,但是惟俨禅师还是登山经行。
在山上,惟俨禅师正在身心一如的行走间,忽地云开月出,整个山头一片明亮。
惟俨禅师抬头看见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的无念之念和月光融合在一起,人和月交融在一起,天地万物交融在一起,心与时空交融在一起,万古长空的明月和当下的一念交融在一起,人、月、心、道、天地、时间、山,所有的万物,所有的差别,所有的时空,都是那么的圆融如一。
就在望着明月的那一刻,惟俨禅师不由得仰天长啸。这情景交融、天人合一而发自内心最深处的一啸,竟然传出去九十里之远,弄得整个澧县东边的人都听到了这声长啸。
自然,人们对这个长啸声感到非常的奇怪。第二天一早,大家便纷纷互相打听声音的来源,一家家的往前推,最后终于问到了药山寺。
寺里的僧人看到有人问上门来了,自然告诉他们道:“这是昨天晚上,惟俨禅师在山顶发出的长啸声。”
消息传开,不仅轰动了当地,而且很快的就传遍了禅宗江湖。自然,对于有这种功夫的禅师,不论是世俗之人还是出家僧众,大家都是趋之若鹜的。
从此后,药山寺一天到晚更是门庭若市了。
不过,药山寺虽然成为了江湖上的一个禅学中心,虽然受到了无数人的追捧,虽然收到了非常多的供奉,但是惟俨禅师却是个非常节俭之人,而且始终恪守着一个山居禅客的本色。
惟俨禅师在寺院实行严格的农禅制度,自己劳动养活自己。
寺院里的那些用具,都是惟俨禅师和弟子们用竹子编织的。
虽然惟俨禅师有百多个弟子,也有好几个追随他的侍童在他的身边,但是有什么事惟俨禅师都是自己动手,从不去麻烦别人的。
虽然药山寺每天都有很多信众送来很多的鲜果干果,很多精美的斋食,但是惟俨禅师依旧每天吃着寺院里的简单斋饭。
虽然善男信女们给寺院送来了很多的绫罗绸缎,但是惟俨禅师从不更换自己的衣服,依旧每天穿着最简单的粗布衣服。
虽然药山寺寺院庞大,禅居众多且严洁庄严,但是惟俨禅师依旧住在自己简陋的方丈室里,并且从不在方丈室里增添这样增添那样。
虽然惟俨禅师的方丈室常有麋鹿走来走去,乃至于有猛兽静伏在自己的身边,但是惟俨禅师从来都不引以为豪,并且不会多看它们一眼。
虽然药山寺一天到晚门庭若市,江湖上和世俗间各色人等来来往往,但是惟俨禅师对于所有人都是平等对待,从来不会因为来人的贫贱富贵而有所差别对待。
惟俨禅师不仅有着深厚的佛学功底,禅宗功夫更是登峰造极,而且为人低调,勤俭节约,时刻保持着一个禅客的山居本色。自然,不论是禅宗江湖,还是世俗社会,对于惟俨禅师都是一片叫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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