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二胎从东北回来坐月子,住在大姐家。
刚好大姐三胎也坐月子,妈妈就帮忙伺候两个孕妇,还要帮忙带娃。
那辛苦,常常是做完早饭,收拾好厨房还没喘口气就要下楼买菜,开始准备午饭。吃完午饭又是洗洗刷刷,照顾几个娃。
近年来,妈妈更老了,头发几近花白。她常常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睡,早上六点多就要起来。长期的睡眠不足,让她始终带着倦意,眼角满是皱纹。
爸爸在汉口店子那边,和几个厨师住在简陋的出租屋里,他帮忙店里蒸饭。我过去的那天已经下午,店里忙完后姐夫说爸爸还没吃饭就上去了,身体不舒服。
在深圳的时候给他打电话,电话里他偶尔会抱怨活太累,身体吃不消。
他说,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几百斤米要淘,要蒸,还要打松,搬上搬下。完了还要帮忙叠碗,收拾桌子,扫地,倒垃圾…整个人连抽转,一刻也没有休息。
武汉那么热的天,蒸饭的时候,衣服常常是湿的,脸上额头都是汗,肩上的衣服没有一块干的。五十多岁的人,老得像是六十好几的老大爷。
爸爸年轻时候干的活重,又出过两次车祸,身体更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儿女长大成人本应该和妈妈在家安享晚年,好好过几年轻松的日子,却不得不因为儿女仍然负重前行。
就像这次合伙买商铺,爸爸知道我钱不够,怕我贷款或者借钱,有压力,他便拿出自己的积蓄给我,竟然还开玩笑说如果我成家了这些钱就给我,不需要还。
对于他最小的女儿,他始终不放心,始终是厚爱的。哪怕要求仅仅是她能够成家立业,拥有自己的小家。
最小的孩子往往是最任性,最受包容的,就像三毛,她让自己的父母担心了一辈子,当然她也是他们一辈子的骄傲,一辈子的自豪。
但我没有三毛的才情,可能一辈子也达不到她那样的高度,相同的是我们的爸妈都接受这样的我们。
在家的几天每天都是忙着的,也不知道自己忙着啥,独处的时间是很少的。不是不想独处,是想给家人最大的陪伴。
大姐三个儿子,一个六岁多,一个五岁,一个三个月。二姐两个女儿,一个一岁多,一个三个多月。早上吃完饭大姐就带着老三和大点去店里了,留一个,二姐和两个女儿在家,我便和二姐、妈妈陪着三个孩子。
大孩子很好管,你只要把电视或者手机给他,他会不吵不闹坐一天,看电视或者玩游戏。小点的,就整天吵着要妈妈,妈妈一旦抱着妹妹就开始哭,吃醋了,嚷着把妹妹给外婆或小姨。
其实两个大点小外甥还算好带,只要陪他玩,做游戏,讲故事,说话,他也能不玩手机不看电视。孩子的要求并不高,只是需要你多陪伴,出去走走玩玩,可姐姐姐夫做生意太忙,根本没时间管,孩子才会从电子产品里获得快乐。
我在家的时候便会尽量陪他们玩,画画,下棋,讲故事,所以几个小外甥和我走得也很亲。他们喜欢和这个半大不小的小姨疯,和她玩,就像小时候我和小七岁的弟弟一样。
我喜欢小孩,却只限于和他们玩。
我会陪他们做游戏,耐心的解答他们奇怪的问题,陪他们看书讲故事。可我又不够爱孩子。我受不了孩子的吵闹,讨厌整天围着他们做二十四小时贴身保姆。
热闹是一时的,就像快乐一样。
享受了单身时的自由与安静,突然身边多了一群孩子有些不习惯。在陪孩子的日子里,真正体会了当妈的不易,即使是什么都不做,光陪着他们,时间也是不够用的。
相比陪伴,可能我更享受独处。在喧闹中我常常会感觉空虚,继而孤独。我想这也是我不想太快走进婚姻的原因之一,婚姻意味着责任,更意味着失去自由。
在婚姻中很少有人能保持自我,生活更多的是被柴米油盐的琐碎围绕着。就如同父母,一生为了子女,没有自我和自由,永远为了子女而活着。
在家的日子总是很快的,离开那天是早上七点的火车。定了五点四十的闹钟,起来时妈妈已经在厨房忙碌了。
用热水清洗碗筷,给我煮玉米鸡蛋带火车上吃,为一家人准备早饭……她繁忙的一天便开始了。
对于父母而言,可能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因而也就习以为常。在他们的认知里结婚生子、养育孩子,就是生活的常态,也是每个人必将完成的使命。
他们很少去考虑自己的感受,问自己想要什么,更多的是不停地付出,一代又一代,将生命延续。这可能是他们这代人身上的共性:一切为了孩子!
在家的时间越长,我越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内心,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围着孩子,柴米油盐。我终究是个自私的人吧,在活不好自己的情况下很难去顾得上别人,自私而自我的活着。
可能有一天我也会成家,也会有孩子,也会为了生活焦头烂额,但我知道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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