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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龙之介的《矿车》:追梦的欢喜和归途的孤独,是人生的哭声

芥川龙之介的《矿车》:追梦的欢喜和归途的孤独,是人生的哭声

作者: 顾小小思凉 | 来源:发表于2020-04-02 18:10 被阅读0次

    读前叨叨:原意本来是一天看一本书,概述书的内容,略加评论,让更多爱读书而没有时间的人可以同样分享到读书的乐趣,但是没想到自己的生活竟然会发生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突然的编程工作,比如把床睡塌了,诸如此类的吧,所以熬夜到这么晚,今天就只能写一个短篇一些的啦。

    今天选的是芥川龙之介的一个短篇小说《矿车》。

    芥川龙之介可以称得上是日本新思潮派作家的代表,他更为人所知的作品是历史小说《罗生门》、《地狱变》等,其间对人间地狱刻画入微的描述奠定了他一生的文学成就,而《矿车》则是一部私小说,用更加平实隐晦的描述让人于无声处,听见了他内心少年的哭声。

    《矿车》的故事起源于主人公良平八岁时对于斗车装运土方的兴趣,他每天都会去观看,想去推斗车,哪怕一次也好,甚至在某一个夕阳微斜的下午同小伙伴们一起偷偷推了两三分钟斗车,虽然被小工们骂了几句,但那种快乐的记忆却深刻留在他的心里。

    十几天后,他同两个推斗车的小工搭上话,他们同意了他的帮忙,他终于可以推斗车和坐斗车了。一路上,他们上坡又下坡,路过了蜜橘园,看见了橙黄色的果实,享受了斗车下滑时扇动的蜜橘的香气;也走到了足够远的竹丛区,落叶和锈红的铁轨昭示着这里的遥远,虽然忐忑,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不到达目的地,斗车也好,人也好,都还不能往回返”;最后,斗车停在了目的地的茶馆前,他收到了一包粗点心,然后被告知“你可以回去了。我们今天得在对面住一宿。”

    刹那间,良平几乎要哭了出来,但又无济于事,他只能也必须一个人走回家去,遥远的距离和已经西斜的太阳都让人焦虑不安,曾经欢愉的景色都变了样,等到他回到家时,电灯都亮了起来。再进了家门,便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问为什么?

    良平只觉得一路跑来的凄凉,以及一种没法得到满足的情绪。

    而结尾,是二十六岁的良平在杂志社二楼上校对工作的剪影,他拖家带口来到东京,尘世的压力不言而喻,于是似乎他的眼前又是那条细细长长的推斗车的路。

    这个故事,初读时平淡,甚至觉得有些乏味,可是再读时,竟然隐约间能听见文字所及的少年的哭声,一是八岁时推到远方后独自归家后进门的哭声,再是二十六岁时拖家带口在东京工作时回想童年时的哭声。

    八岁的哭声,是害怕,是回想独自一路回来的凄凉,是进家之后无需再忍的宣泄和释放,所以他嚎啕大哭。

    那时候的他,想不通为什么去做一件他喜欢和向往的事却会因为归途的孤独和不安,所以他的哭声里竟是没法满足的情绪。

    可是二十六岁的他,再回忆起这段记忆的时候,几乎可以想见他带着妻子儿女初到东京时,必然是怀着追梦的欢喜,可此刻真正走到这里,为什么又会回想起这段童年的记忆呢?

    那就是人生的哭声了。

    年少时,我们如同朝阳,意气勃发,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不害怕辛苦,不畏惧远途,对远方的风景充满了好奇和热情。

    可是真的出发,到了某个地方,回头望,离家很远,再向前望,不知道何方才是终点,甚至或许更残忍些,有个人告诉你,不可以再走下去了,你可以回家了。

    于是,前路不通,回头身老人残家不在。

    现实最大的虚幻感莫过于此,厌倦眼前的苟且,向往诗和远方,等真的到了那个地方,又成了新的苟且。

    所谓推车,所谓追梦,大概就像希腊神话里每天推石头到山顶又不断滚落的西西弗斯,当失去了年少看风景的单纯快乐时,我们应该如何面对归途的孤独?我们人生的哭声又应该让谁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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