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跟谢老师打电话时,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下学期还要你当班主任,你会当吗?”
他心里有担忧。虽然平日里不说,但他对我当班主任顾不上家多少有些微辞。下学期如果面临各自为战的局面,我们俩势必要一人分一个娃带着。他总觉得到时候我会照顾不了孩子。
他始终没有摆正我们和孩子的关系。他觉得我应该全身心爱孩子,我告诉他,你只用管我们俩的关系就行,至于孩子,我一个当妈的,难道自己不清楚!
夫妻关系应该是凌驾于亲子关系之上的。
好在讲了这番话之后,他没有再反驳。
“你觉得我到哪个学校,哪个学校会不让我当班主任?”对于他的问题,不用思考都能得出答案。一个班级,首要的便是班主任,其次才是各科教师,领导在安排工作的时候,不可能不考虑这一点。“我当班主任也确实有成就感,而且对我来说,这也不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我心里是知道的,下半年,不论我在哪个学校工作,我肯定还会是班主任,或许,还会是九年级班主任。
写到这里,我回忆起上次导演写的情景剧第一句台词:
记者:佘老师,如果能够重来,你还会选择当他们的班主任吗?
佘老师:当然,因为能够成为他们的班主任是一种幸福。
这倒是真实写照。尤其是现在的陪考期间,她们的一声声“佘老师,爱你”,外班同学的“佘老师,你比我们班老师都还好”,这种幸福感更是冲昏了我的头脑,几乎能让人忘记他们不久前才给我带来的各种麻烦事儿。
下一个年度,让我当,我也早已有心理准备;不需要我当,我也能坦然接受,毕竟不当班主任确实是要少很多琐碎事情。
也许我总要到哪一天在班主任这条路上翻了船,才会心甘情愿舍弃吧。
说说这两天当班主任陪考的事儿吧。
昨天下午进考场前,给学生醒瞌睡,化身“分婆婆”,给孩子们撒下很多分。
“现在我化身成为一个‘分婆婆’,不是那个疯婆婆哦。”说到这里,他们都笑了。“我要来施展魔法啦,嘛哩嘛哩哄。”边说还边做了手势,往天空一撒,“现在你们的头顶上掉下来很多分数啦,赶紧接住。”他们也配合着我,真的伸出手来接住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分数。
到这里,大家都笑哈哈的,瞌睡也没了。当然,我没忘记交代,分数不会凭空掉下,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才能获得。
夜里去查寝,她们说有蚊子,“要不佘老师你施个魔法把蚊子变走吧!”大家又是一阵笑。
晚上还得当个破冰指挥官,溶解坚冰。
吃过晚饭,进教室准备监督自习时,看到两个女生站外面没进去。起先我没在意,后来才看到其中一个梨花带雨,眼睛鼻子都哭红了。走上前问是什么情况,哭的女孩子只说没事,另一个正在安慰她的女孩子也不好透露。我猜了一下,“不是考试的话,那就是寝室里有矛盾咯?”她俩不否认,我知道我猜对了。再次确认要不要我帮忙,得到否定答案,我便没再多言。
一晚上,女孩子都默默流泪。我查了一下寝室人员表,观察了一下她同寝人员,大家都很正常,有说有笑,最后我还是只能悄悄走过去,找到起初安慰她的女生,这才得知真相。
原来是A B玩得好,结果我安排寝室时把她们分开了,现在B和C一个寝室,这两天同进同出,A落单了,于是哭了。我再一看,A和B目前还是同桌,俩人都侧对着外沿,A流泪,B不言语。
要是搁平时,我才不用理会这些小事,可现在不处理好,这一晚上说不定大家都睡不着。
于是临近下课时,我走上讲台,先表扬了一番,因为我旁听了晚上的数学、政治、历史课,确实觉得他们很厉害,有些知识点我都完全不会了。然后号召大家给同桌松松筋骨,恰好,我们班40个人,20对同桌,且刚好都是男男、女女同坐。
左转,捏捏肩,右转,捏捏肩。
左转,捶捶背,右转,捶捶背。
我看着那互相生气的俩人,虽然不情不愿,但也配合着一起动。教室里始终是沸腾的。
最后,我提议给我们三年的同学来个拥抱。有人立马就向对方张开了怀抱,也有别扭的男生躲闪着……她俩始终没有人靠近一步,我开始了威胁加恐吓。“看谁还没有动静。”知情的女生就开始起哄,喊着她们的名字。最终她俩虽然敷衍似的完成了任务,但总比之前要好。
临走时特意留下她俩,交代了几句,又有其他热心的同学一路陪同,尽管直到最后也没和好,但是今天看情绪都已经稳定了。可惜的是,俩人各自换了新同桌。
这一天天的,当班主任倒是锻炼出了各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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