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看新闻热点,是走马观花式的。弄文字多了,就会不轻易相信文字,尤其中文方块字的意向与双关特征的潜移默化的心理左右。这也就成为一个悖论。直白白描的语言,深究起来,进入逻辑很多也经不起推断,尤其历史与社会性的解数,总有一种前提的主题引导,让你不假思索地相信进去,而后,就有了目的性,至于目的是否真的诚恳与善意,我也不知道。不过,满腔的热情还是有点意思,因为文字作者本体自己已经真的相信了。祥林嫂总是相信他儿子没有死,悲情地在街头满是地找人倾诉,其实,我历来不愿意这样,随意占用他人有限的时间,还是不道德的,我活的时间有限,别人也如是。悲情,谁都有,没必要都对他人言语出来,莫要希求所有人都能够理解你,这是一种怪异的情绪心理,所以,我又判定寻求理解总是有目的的,也可能是活着太过难受。我到了四十岁的时候,有一天看到麻雀在楼道里搭上窝,安家产子的时刻,它们并非只在大树上生存,突然醒悟了这样一个道理,就是自然生命,并不是为了理解而生存的,他(她)是各种自由的随意安放,安放情绪,安放心灵,安放这个肉身。
随遇而安,是个奇妙的境界,其实,是个天地之宽的气度。看北方的迎春花比起南方,开的要晚许多,你就不能说北方的迎春花应该开了,它就是不开,非要到那个非开不可的时辰,温度与时令,还有一个万物之缘的影响。人,也一样,想得得不到,是无缘而强求,而不想得的,不去刻意追求的,有时又往往不经意来到。这不是被动与否的问题,而是,因缘的因素,在你的环境场中的因果之力的作用。《易经》太过深奥,其实洋洋洒洒的唯心判断,渗透了大多数的人生机理。本想在五十岁的时候,好好研读学习一下易经,又暂时放弃了。我发现一个问题,任何生命都是不可完全操纵的,虽然,有规律,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个毫厘,有个时辰与命运相关的问题。即便有人悟透了易经,来左右人生,也是违背天道的。一闪而念,决定了一些东西,但不是大问题的根本,根本的问题,在于我们对于什么应该保持“恒常”。年龄越大,越会感觉人生是有使命感的,我们到这个世界来,偶然性是出生何处,是天然的情感因素与智慧因素与这个世界互动,必然性的问题,就是我们可能会达成什么,总有一个深刻的宏大的目的,逼迫着你去艰辛万苦地完成。有人把这理解为命运,其实,有点虚妄。这是人生存在的本质问题,黑格尔与叔本华、海德格尔等哲学观念的主题,大体就围绕着这个东西转。死亡,是世界对于我们的抛弃,我们就需要想方设法在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哪怕最好的名声,也对后代有益。至于功德,不必要好高骛远,你天然的环境场必然决定了你的建树,将会留下什么?
破掉了维特根斯坦语言哲学的根本,就会发现思想的东西都是语言思维的产物,中文方块字理解语言哲学要费点劲,因为,象形,就会有太过感性的东西,容易生出歧义。中国社会历史的结构其实是方块字的结构,里面有很多不为人道的内涵,需要有一个悟性,来决定意向,在一个决定的时间来临的时刻,将会深刻体会。这个意向的问题,就不仅完全是诗歌的问题,它是解决方法论的大概要义,甚至与目的紧密联系。但中国人说话与思维方式,大体总受这个语言影响,不会很透彻地鲜明阐述,所以,逻辑与判断,就很是模棱两可。与之截然相反是逻辑哲学的创建在字母语境里完成,也是语言哲学的体现分明与清晰的理论要义,对于定性,对科学与技术性搭建要有效率的多。意会,是个很要命的东西,我们看三国曹操与刘备赌酒论英雄,意会的东西就很多,谁也不说透,谁也心里有数,对于这种交流,就如同对于中国古典诗歌的理解,入情还要入心,然后,还要应景,看来很麻烦,其实,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内核与魅力所在了。
但是,我仍要来个“但是”,不明确的以及太多意向的东西,并不适合当代语境的世界性文化交流,而且,如今的白话文与字母语言的交织,势必早已经影响了中文的表达。充满诗意的中国文字,在严谨的诸如法律、科技算法、理论架构上,都需要尽可能避免意会产生的不必要的歧义。社会的协同性交流,在于更为逻辑的语言构建上,带来明确的效率。
对于世道的现实与未来的好坏仍然还是意向的,偏向于心理感受。有人觉得会很好,有人觉得会越来越坏,都是次要。只有美学与艺术的存在,对于人的意向发展问题,都会是带有情感色彩的。世道变坏,也没什么,无非我们做个随遇而安,把救赎的精神,放在人生根本的美学体验里审视一番。当然,这也是罗素最为推崇的人生方式,他多次强调人生的眼界与目的是追寻他人看不到的东西,风光与人文的载体,就在心灵的感染中,次第有了经验的思维感受方式。需要强调是,这不是意向的问题,也不是方块字能够理解的。这是一种动能,与哲学的思维方式一个脉络,就在于外界的光、色彩与形状体对于人们心灵的强烈刺激,所必然形成与中国传统文化美学观念不同的艺术感受力。
当我们对于美学艺术的诉求,发自内心的追逐,任何的现实存在性,都不是客观的被认定与接受因素。正因为艺术的本质是自由,那么,意向就会在现实里生动,就如文学创作的本质,搭建在自由的本质底蕴上的语言逻辑性,塑造了文本的主题与深刻写作,完成文学随遇而安的归宿。
某种意义的价值体现,同样在社会发展的意向里,产生悲观的要素。其实,未来,是可预见的。起码在艺术的领地中,与现实的互动产生的张力,会影响人的存在本身。无论唯物与唯心,都有自由的根本诉求。因为,一切就在于创造与创新。
意向,作用在人身上的善恶选择,总与欲望相关。我们的未来感,其实还是个欲望。我们可以再来理解叔本华提出的“人,是一团欲望”的深刻理念,也不必像卫道士那样的排斥它,反而,应该更好地理解与接纳它,反而空明的心安理得。至于人的本质,还有其他的很多内涵,在如今的现实里,大都在生动地表演,也不过像一场“塑身”运动的革命,来通过欲望解脱我们时时无聊的境地。但,这不是艺术化的,从文学艺术看,文学的本身大都在做消解的事情,而音乐在塑造与众不同的灵魂,唯有绘画,在不动声色间,与现实开着庸俗的玩笑。
一旦,艺术,与政治、新闻热点走的过近,就滑脱了艺术感受力的本身。就文学艺术而言,那些老掉牙的了理论,诸如“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这类,起码把艺术的创新再塑,限定在了一个依托政治的框架里。而文学创作的前瞻性,在判定人的情感与思想要素取舍间,都是消解着现实的诸多因素。这是语言哲学的强大穿透力,在解决我们封闭狭窄的思维方式里,所采取的开放姿态,我理解为挣脱命运的束缚,来完成多次自我更新。未来,就是一种艺术,需要大力挖掘我们应该毫无边界的想象力。如此这般,才有可能充满热忱地体会每一个词汇,并非完全需要通过意向,来抵达海德格尔的诗意。
这不是“活在”个体世界的简单的自我问题,恰恰是寻求超脱最有效的方法。还原于艺术的动能,被语言的鲜明深刻感染之后,可观的思维方法,来自中文语言的抽象再构,从而,解决很多的思想与情感问题,这就直接重又进入中文古典语言的语境里,抽象地找到语言思维的逻辑方法。
如此世道,都是政治延伸,还有权力的在任何的角落里发生作用,未来,如果我们放弃理解艺术诗意的姿态,仍然还是强大的冲突之后的痛苦。进入艺术,并非逃避,而是再生,也是用另外一种思维方式,建立存在本身的意义。至于责任与担当,如果不必用语言哲学来解构它真实的内涵与意味,就更不必要强词夺理再来指摘什么,其中充满无奈的选择性,早已经不在当下,恰恰都是在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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