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身材十分魁伟,三十来岁,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再加上一张的国字脸,一看就是朱时茂式的正派人物,令人心生好感与信任。
大汉与书生那张桌上此时放着一盘熟牛肉,一大碗汤,二三十大壶酒。
那大汉再次重复道:“小二,再打二十斤酒来。”
听这大汉喊得牛逼,贺江许瑞光这样在一旁看热闹的听了都不由惊得直吐舌头。
大汉和书生在那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当,一会儿功夫,两人又喝了二三十碗。
这等热火朝天、基情四射的场面引发了周围不少看客的叫好声。
但许瑞光看到这儿却不由心生疑窦:“没道理啊?大汉还好说,看着就跟朱时茂一样是个山东大汉。旁边那小白脸怎么也那么能喝?”
他在一边偷偷观察那书生起来:这书生大约二十岁左右面如冠玉、剑眉星眸、唇红齿白,帅得跟整过容似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但并不像一个善饮之人。
此时这小白脸与那大汉对饮,却丝毫不落下风,基本是手不停歇,烈酒跟打开的自来水龙头似的往嘴里倒。
更令人吃惊的是,喝了几十斤酒,小白脸连厕所都没上过一次!
小白脸始终谈笑自若、酒来即饮,稳稳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连哪只放在窗台上的手臂也是稳如泰山地阁在窗台上,稳如泰山……咦,手臂?
一直那么伸着,不累么?许瑞光终于发现了端倪。那书生位置离窗户大约有三尺半的距离,而书生手臂只有三尺。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书生的手要一直搭在酒楼窗框上。
这就尴尬了。
手臂不够,身体来凑,书生身体朝窗户倾斜过去,全靠桌下靠外伸出的一条腿撑着他不至摔倒在地。
这只手肯定有蹊跷!
想到这,他凑到贺江身边耳语几句,便下楼去了。他推测,这书生身上的异样,肯定能从他伸到外面的那只手上看出端倪。
“滋……滋……”
一出酒楼大门许瑞光就被滋了一脸。
许瑞光赶紧退后两步,朝头顶看去。
二楼临街的一扇窗户伸出的一只手,正像个小鸡鸡似的,往外飙着水柱!
许瑞光觉得自己这个“飙”用的还是生动形象的。因为跟这个比起来,自己……呃不,在茅房里看到贺江方便的情形,简直就是“滴”了。
那只小鸡……啊不,手指里飙出来的,当然是酒。许瑞光闻得出来,正是楼上那大汉点的高粱酒。
那小白脸身上的蹊跷之处都解释的通了!许瑞光转身往楼上走去。他觉得自己心中好像有股火在烧。
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他想到那大汉爽朗的笑声,还有他那酷似朱时茂的亲切相貌,既为其悲,又为之怒。
上得二楼,就看见大汉与小白脸的斗酒还在继续。小白脸正放下手中大碗,对那大汉说“仁兄,咱两个都已喝了四十碗吧?”
他又笑道:“你我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不如就此罢手,我俩今日就算作平局,如何?啊!”
最后一声喊,却是那书生马失前蹄,那只因为身子倾斜,从桌下伸出来支撑着身体的右脚,猛地一个移位,令书生再也保持不住身体的平衡,栽倒在地。
他那一直搭在窗台上的手臂自然也随着身体的轰然落地,从窗台上被扯了下来。
好巧不巧,刚才这书生最后刚刚大口“喝下”一大碗酒,外面那只手指还没“没飙完。此时手被扯进来,手指经正好对着对面那大汉,手中滋滋滋不停,顿时飙了大汉一脸!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书生慌忙止住了水中的酒柱,他与大汉才同时看向了眼前这尴尬场面的始作俑者——
许瑞光站在书生和大汉之间的位置,无辜地挠了挠头,说道:“刚才是我给他那只脚踹踢开了……对不起啊这位兄弟。”
他又朝书生拱了拱手,道:
“我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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