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下车,出站,抬头望天空;
阴天,没有云。
这是我捕捉到南京的第一眼。
不同于2020年的广州,这次真的是我一个人,没有人可以商量,没有人给我实质性的建议。陌生的城市,从未接触过的工作,要一个人看房子,不停用高德找路,一想到这些我觉得好像之后在南京的生活会比广州更难一点,真不知道我在南京能坚持多久。
02
来之前我思考最多的问题是这个决定对不对,因为一些朋友认为另一个选择更靠谱,但我还是按自己的心意来了,没有再选一次的机会那就摸着石头过河吧。
也不知道算不算幸运,遇到的都是善良的同龄人。帮我开银行卡的女孩子安慰我说,她和我一样,99年的也是刚来南京不久,没啥好朋友;租给我房子的女孩子每次都耐心的回答我所有问题,阿姨还把自己种的菜留给了我;豆瓣上打算一起合租的女孩子说不是朋友也可以分享给我在南京的租房经验;拿衣服时遇到看起来像00后的女孩子其实也是同龄人,我们熟络地加了微信。
他们对我的友好像南京在接受我这个外来者。
03
因为去年在广州的状态不太好,我总会无意识的把广州和南京的生活做个比较,怕把自己搞成去年的样子。
7-11的三明治和饭团很好吃,这里没有;东山口地铁站的出口太多永远不知道往哪里走,这里地标就很清楚,至少我都能找到;广州能接受的饮食比较少,这里基本上都可以;粤语真难,直到离开就只知道一句“母鸡啦”,这里…南京话也真难,一句不懂;医院工作的时候生活两点一线,连门口红灯需要等几秒我都知道;这里也一样,步入正轨后工作日也是两点一线,但对周末的期待高涨了许多。
虽然是不同的城市但生活轨迹大同小异,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目前一切还好。
04
22岁的第二个月,我发了条动态“18岁到22岁一下子就过完了!”
我已经想不起来那天晚上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感慨,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年龄焦虑逐渐浮现出来。我似乎没有过19岁到21岁的记忆,直接从高中毕业来到了要步入社会的年纪,如果之后不特意给自己制造些记忆点,怕是四年后依然只是增长年龄,甚至和朋友聊聊往事都没什么可说的。
现在是24岁,距离18岁和30岁一样远的年纪。既没有年少时的一腔孤勇也没有而立之年的底气,就这样一边迷茫一边摇摇晃晃的向前。
不再青春但也不沉稳,这个年纪好像什么都没有,可是很多影响一生的决定都是在这个不上不下的年龄段做出的,如此的话,又该怎么看待24岁的自己呢?
05
“当我的腿刚不能走路的时候,我坐在轮椅上天天怀念我能奔跑打篮球的时光,每天在怀念中都非常痛苦;又隔了几年我在轮椅上生了褥疮,浑身难受,那个时候我天天怀念我什么都不痒什么都不疼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的时光;又隔了一些年我得了尿毒症,我总要去透析,这个时候我就怀念当初仅仅有褥疮的轮椅时光。”
某天晚上,看到一位老师分享史铁生的一段话。她说,我们在看这段话的时候,到底在看什么?是在了解一位作家从生到死,他的晚年有多么的悲惨么?我们看到的不是这些东西,是一个人用他一生的轨迹在告诉我们,每一种苦难的面前都有一个“更”字,所以什么时候是最好的,现在就是最美好的。
大众喜欢用美好来形容远方,所以大家总认为远方是美好的,觉得当下就显得没那么好,但这是种错觉,那些最怀念大学校园时光的人不是大学生,是我这种已经毕业经历社会无奈的人,而当我拥有这种时光的时候,我在怀念高中生活的纯粹。
其实,无关选择对错,无关幸与不幸,无关年龄大小,爱每一个当下,便少一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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