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数英雄》读书笔记

作者: 姜文止戈 | 来源:发表于2018-01-18 17:36 被阅读6次

    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

    其意指,人的才能与蠢笨完全就如同这些老鼠一般,区别在于所处的环境与所谋取的职业、所居的地位不同罢了。

    没有智慧的暴力被用在统治中时,往往会成为“倒行逆施”。

    在法家的治国理念之中,“赏”、“罚”二字是缺一不可的,有些帝王在运用“使功不如使过”之术时的确做出了大成效,但前提是,你必须要拥有笼络人心的初衷——想要让人才完全地发挥其作用,你就必须要对其以往的过错睁一眼、闭一眼,这样,有过错的官员才会拼尽全力来证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所以,采用这种方法最奥妙的地方就在于,帝王总是将臣下的过错抓在手中,却不予处理,引而不发,这样才能使犯错的官员死心塌地地为自己效忠。因为一旦真正问责,便意味着被问责者与问责者之间形成了对立状态,忠诚不再,敌意萌发。

    不管是统治国家还是管理团队,都需要督察与问责——督察才知赏谁,问责方知罚谁。但在以种种措施展开督责时,管理者必须要确保自己找到了以下三个问题的答案——

    谁来督察问责?

    怎样防止在责任压力之下,出现隐瞒与欺骗?

    最重要的一点是,如何防止因为督察与问责而导致的上下对立?

    虽然我们早已远离了封建时代,然而,在长期的文化浸淫中,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无形的统治者,这种统治者可以说是“自我的骄傲与盲目”——它使我们对存在的问题视而不见。

    所以,哪怕你只是一个小管理者,在实施督察与问责的过程中,也必须要清除无意识的自我骄傲,使自己的管理行为由“控制术”向“协作术”转变。想要做到这一点,你就必须先回答这样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实施问责的时候,你是将部下当成了事业的合伙人,还是当成了潜在的敌人?

    由此出发,你应进一步扩展思维:一旦管理产生了较为普遍的冲突,千万别急于考虑下属的执行力是不是不到位,你应该先问问自己——这个制度、这个方法本身合理吗?

    “我比你强”当然可以成为“征服”与“被征服”的理由,因为对于征服本身而言,所需要的仅仅是实力而已;但秦始皇未曾意识到的是,征服过后的一切。征服过后需要的是教化、是统治,武力的强大或许决定着征服的结果,但对于统治而言,则一文不值————征服是将人民当成对手,而统治则需要把人民当成盟友;征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但统治却需要互惠互利才能长久。

    征服与统治是两种不同的思路——征服是前奏,统治是后续。在这个过程中,更重要的是统治。再强大的武力在“蕴藏在群众中的伟力”面前都不值一提。秦始皇最大的失败就在于,他未曾在第一时间完成角色转换,没能将已征服的对手立即驯化成同舟共济、生死与共的盟友。他总是在用对手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的盟友,法家思想的强硬执行便是实例。他从来没想过统治,他的人生只有一个主调——征服与被征服。他没有完成这一角色转换,他那个篡权上位的儿子胡亥更没有完成。

    用强不是一件坏事,但对于一个庞大的王朝而言,真正的强大实际并非时时用强,而是当强则强、当柔则柔。一味用强的秦朝,其强悍仅仅体现在了国家的暴力机器上——在这架机器下面,国家其实早已干疮百孔、处处虚弱。

    得天下所用的方式未必适用于治天下,革命党与执政党干的从来都是两回事。秦朝用革命党的方式做执政党,当然会出大问题。

    经济上让广大人民沒了活路(至少是活得不舒坦),政治上又让一群有本事的人没了盼头,这样的利益分配方式,哪个朝代都得亡。

    一架极好的国家战争机器并不能代表一套极好的管理体系,这也是为何中国有“打江山易、守江山难”的古语存在的原因——没有良好的管理体系,在资源力量用尽之时,中央政府将会完全无法应对接下来的国家走向,再加上臣子不力、中央、集权过于集中,庞大的帝国当然会迅速衰败。

    在现代企业管理中,我们也往往能够看到这样的情况——那些异军突起的胜利者在抢占了某个市场后,因为管理不当、措施不佳,再加上尾大难掉,往往导致多年经营的企业被人兼并甚至彻底倒闭。结合秦王朝的灭亡,这也给了我们一定的启示——万万不要以为“得了江山”便是胜利;如何”守得住江山,,才是管理中的重点。   

    每一个认同感强大的群体中,成员通常会产生共同的认知与评价。这是因为,全体成员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一或是让公司成为更好的企业,或是让自己成长为最出色的员工。这种共同的目标源于一致的利害关系——若企业倒闭,你们将面临更大的风险。一个企业想要发展,需要成员强大的认同感;一个国家想要持久,更需要广大民众拥有认同感一没有了认同感,就相当于没有了民众基础。

    值得一提的是,认同感的缺失往往以“点传点”的方式传播。一个人对组织失望以后,其认同感的缺乏会如同可怕的瘟疫一样,一旦蔓延开来,几乎难以遏制。在一个公认“苦秦”的底层中,只要有人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只要有人敢揭竿而起,接下来势必会四方追从。

    人若不顾时机、只顾贪图荣华富贵,迟早会毁在富贵上。 

    在生死面前,道德开始暴露出了它的虚弱性。这正如两个相反的命题一般,在某种特别的情境下,可以同时为真,也可同时为假。

    从兄弟到仇人实在太简单,只需将二人的利益摆放在对立面即可。

    原因很简单——人性会随着局势与利益的变化,进发出不同的火花。

    《尚书》有云:“人心惟危。”当初无利益之争时,两人位置平等,且怜爱对方才能,很容易带入情感:一旦利益冲突,个人至上主义便会立即进入意义——他们开始对一切斤斤计较,开始对过往的兄弟变得挑剔。  

    军事永远是政治的延续,而成功的政治必然需要一面正义的旗帜,用来为自己在未来的战争中抢得一个道德上的制高点,并利用这个制高点打赢一场战争。

    一个成功的领袖总是会让人产生“被需要”的感觉。项羽不需要别人,他只需要自己。他太过刚强,最终也将自己“刚强”咸了孤家寡人。

    刘邦的出色就在于,他明确地知道,这江山仅凭自己一个人是打不下来的——论智力,他不如萧何;论武力,他不如樊哙;论忠厚,他不如夏侯婴。但他最大的本领就在于——他知道如何让这些人聚拢在一起,如何为自己效力;他更知道,一个出色的领袖永远应给出方向,而不是给出具体方法。在他面前,大家都能够发挥己长、贡献优势;在他面前,所有人才都有用武之地下一.砷一良主与忠臣,以此相处之法方可长久矣!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一个成功女人背后,一定有一个伤她很深的男人。

    丧失爱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正所谓“最毒不过妇人心”。

    现代教育学通过研究发现,女权倾向的家庭中,男孩子便往往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对此奥地利著名心理学家阿德勒有精彩结论:假如在一个家庭中,母亲较富有权威性的话,那么女儿可能会极力模仿她,并变得刻薄而爱挑剔;而男孩则会始终站在防御的角度,因为怕受批评而表现出恭顺。

    “自杀”在古代是一个自我解脱的最好方法。古代有所谓“死亡崇拜”之说,源于儒家为生死确立的仁义标准。仁义之死被扩大化地颂扬,苟且偷生与奸恶之死则受到贬斥。对仁义之死的崇拜,直接导致了孔子说出“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人,有杀身以成仁”这样的话。而这种“杀身成仁”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了整个后世的“死亡情结”。

    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一旦人死了,便极少有人再挑他的缺点——缺点不在了,只剩优点被不断地传颂。最终,死者的优点便会在社会中不断地被放大,直至放大成神话一样的人物。一个人若是因为“仁义”而自杀的如屈原、项羽、文天祥——这样的人就会变得更加完美。在西方哲学史中,为此类人起了一个名字,叫“悲情英雄”。

    对于虞姬的死,张爱玲曾发出感叹:“假如他成功了的话,她将得到些什么呢?她将得到一个贵人的封号,她将得到一个终身监禁的处分……他们会送给她一个‘端庄贵妃’或‘贤穆贵妃的谥号……”的确,若楚霸王真成了皇帝,那么,虞姬也只会成为后宫之中的一位贵妃而已。她与西楚霸王的美好爱情也将随着帝王威严的日增,而变得日渐稀薄起来。

    对比戚夫人,一个是刘邦的爱妃,陪刘邦征战四年;一个是楚霸王最爱的女人,最终自尽于霸王怀中——很难说到底是成为汉王的女人好,还是成为霸王的女人更好。

    美国语言学家本杰明,李·沃尔夫认为,语言会证实人对客观世界的认知,且会对人改造世界、融入世界的方式影响深远。

    有心机的人永远比没有心机的人走得更远。

    一场战争中,决定胜负的绝非个人魅力,而是整个团队实力的强弱。在这种时候,善听人言者往往会抢占先机。

    性格决定命运,锤炼性格的是岁月,决定性格的则是阅历。可以说,一个人的成长经历直接决定了他的命运。

    不同的阅历决定了不同的用人策略与心胸器量。

    英雄往往是自持的,这种自持决定了他们有时候只会看到自己;相比之下,平民出身、已过不惑之年的刘邦则非常清楚眼下的形势,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才能的平庸,需要专业人才的辅佐才行。

    也恰恰是这种容人之量与用人之能,最终决定了项羽与刘邦的不同结局。仅谈个人,项羽在个人魅力上的确强过刘邦;但若站在历史的角度看问题,刘邦为王却有其必然性。

    (《韩非子·扬权》有这样一段表述:“夫物者有所宜,材者有所施,各处其宜,故上下无为。使鸡司夜,令狸捕鼠,皆用其能,上乃无事。上有所长,事乃不方;矜而好能,下之所欺;辩惠好生,下因其材。上下易用,国故不治。”公鸡报晓,狸猫捕鼠,此是自然规律。不管是治国还是管理,都必须要因材施用,科学分工,而管理者更要实现无为而治。

    “上有所长,事乃不方。”管理者的专业技能过于突出,事情反而有可能办不好。因为有一技之长的管理者多半会有爱显摆的特点,他们总乐于亲赴一线,事必躬亲。但一人优秀并不代表团队优秀,管理者再优秀,也不可能方方面面都顾及得到。

    不管是古代还是近代战争史中,只要一个人担得起“英雄”二字,他往往有嗜杀的一面——历史上有太多出了名的英雄都是踩着累累白骨的。

    男性在少年、青年时期,都会崇尚暴力,这是男孩成长为男人的心理发育的必经阶段。一旦一个男人真正地成熟了,他就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武力能够解决的问题其实很有限。作为人类,更多的还得靠智力。

    人对偶像的崇拜都是盲目的、非理性的。而最热衷于崇拜偶像的人,通常还处于比较天真的年龄段,他们容易被英俊的外表、强壮的体魄和华丽的配置所打动。

    心理学家认为,逆商即个人摆脱逆境的应变能力、面对挫折的心态和心智。范垴其人就败在逆商不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逆商对政治人物的作用,比情商和智商更重要,因为政治斗争历来是激烈程度最高的斗争,失败和挫折就像家常便饭一样。

    逆商高者,在面对挫折与苦难时,往往表现出非凡的勇气与毅力,他们会锲而不舍地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立体的、更好的人;而那些逆商低的人则总是畏畏缩缩、半途而废,最终一败涂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逆商远比情商、智商更重要。没有谁的生活是一帆顺风的,有时候,你熬过眼下的坎儿,可能就能一马平川。可惜很多人死在了“黎明前的黑暗”。

    成大事者,必然忍得了屈辱、识得了时局、熬得过平淡。

    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天下真正能够称得上勇敢者,可遇到突发事情毫不惊慌,面对无故施加的侮辱也不动怒,因为他胸怀大志、目标高远,所以不会为这些琐碎之事而动摇心志。

    谋进万难之前,身退功成之后。

    高处不胜寒,极端权力的背后,必定暗潮汹涌,险象丛生,没有一万年的皇帝,只有永远滚滚向前的历史洪流。

    胜利者固然让人崇敬,但悲情英雄却更令人痛惜。这是一种美学的选择——失败者永远有一种孤独的美,有一种不得志的愁,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在其中。凡此种种,正是文学所追求的。文学家重视的是美、是浪漫、是英雄的沦落、梦想的颠覆,这些内容运用在文学中,才会产生震撼人心的力量。

    胜利者走向了现世与权力,而在现世与权力之中,人们多半无法保有梦想。项羽生前所追求的,是英雄气概,他死后,这种气概依然为世人所传诵;刘邦追求的是坐江山,他赢了政权,却丧失了诗与美。 

    古人云: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又云:物类之起,必有所始;荣辱之来,必象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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