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豆豆的慢慢长大,她日益成为小时的我,表面上嗜书如命,骨子里却以阅读来逃避与人交往时的不适,于是我和先生达成默契,每每遇有班级活动,总是创造条件让她参加,以期她在人际交往上能有所突破。十一假期,和班上4个同学约了去霍比特人山洞的主题酒店。
中午抵达后,大人围席而坐,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无比惬意,孩子却觉得十分无聊,匆匆吃完饭就去户外玩耍了,等我去寻她选房间时,她已和一新认识的朋友玩的不亦乐乎!去挑选房间前,她们约定选好房豆豆会马上回来找她。然而蜿蜒曲折的通道,圆形大床,圆形天窗,带暗孔的门锁……新鲜东西扑面而来,兴奋的她暂时忘记了和小朋友的约定,单单开有暗锁的木门这一件事她就反复玩了半个小时。等她反应过来去沙池时,已是人去池空。马上就感觉孩子情绪低落了,她喃喃自语道:朋友已经走了。我回应道,对哦,朋友没在这玩了。她又说道,我是在蹦床的时候和她成为好朋友的。没等我回应,她蹬蹬蹬又跑到蹦床上去玩了。先是主动请求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游戏中发生冲突她说不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了的时候,小朋友并未受她威胁的影响,依然开心地玩耍,她见威胁未果,只得气乎乎地盘坐在蹦床边缘看孩子们玩。等同学也到蹦床上后,她干脆闭上眼睛往中间一躺。我心中暗自猜度她是想以这种方式引起孩子们的注意,试图吸引同学来拉她一起玩。我几次欲张嘴提醒她有什么想法好好说,可想到以前我介入时她生气的样子,我硬生生忍住了,因为此时显然是我而不是她处在问题区。
我继续静观其变,当她躺在蹦床中央一动不动时,同学和其他小孩都去摇她,问她怎么了,让她醒醒,当她继续不动时,同学们纷纷说豆豆是死人啦,她死啦!我冷眼旁观豆豆,她依然毫无反应,于是,我继续保持沉默。这样过了会,豆豆的两个同学要走了,她不再装睡,而是跟着他们一起往酒店房间走去,在路上,一个同学高喊前面的同学,你快回来,豆豆哭啦!我听了迅速赶过去,发现豆豆已经泪如雨下了。我赶紧紧紧抱住她,尝试积极倾听。
“豆豆现在很难过”,我试着描述她的感受。
她听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没有遵守约定,我忘记我答应她要和她一起继续玩沙了!”
原来她在蹦床上别扭那么久,只因她心中的结未打开。我只得继续积极倾听。“哦,你忘记和她玩沙的约定了,你觉得很内疚!”
她听了我的回答哭的更大声了,我只好抱着她让她哭个够。搂着豆豆时,看见站在豆豆旁边的同学颇有些手足无措,我看着孩子的眼睛真诚地和他说,谢谢你在豆豆伤心时,陪在她身边!
孩子听了我的话,转身去找在前方等他的同学去了。我继续抱着豆豆让她哭。
约摸三分钟后,她终于平静下来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说,她就转头又去蹦床上玩了,这一次,她又蹦又笑,并很快又交上了新朋友。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想起武志红曾经说过的一段话,情绪来了,我不抗拒,默默地看着它来,然后默默地送它离去,不留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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