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们对权威的盲从,《影响力》“权威”一章中举了“肛门耳痛”的例子。这是《用药失误:成因和预防》中报告的一起病例:一位患者右耳感染发炎,医生给他开了滴剂,让他点入右耳,处方上“右耳”(right ear)这个词用了缩写“Rear”(“rear”有“后部”的意思)。看着处方,值班护士把规定剂量的药水点入了患者的肛门。
这一不合情理的做法带来的启示是:很多情况下,只要有正统的权威说了话,其他本来该考虑的事情就变得不相关了。这时候,我们并不从整体上来审视局面,而是只对其中的一个方面给予关注,做出反应。
那么,当权力和权威的外部象征是伪装编造出来的,局面又会怎样呢?研究人员冒充医院医生,给22个护士站打去电话,要求接电话的护士向指定的某位患者用20毫克的药。这个操作存在明显的不合理之处:电话传达处方违反医院政策、指定药品并不在病房用药清单上、20毫克超出“每日最大剂量”两倍、护士们从未接触过电话中下达医嘱的“医生”。但是,95%接到电话的护士都径直奔到药房,按吩咐拿出相应剂量药物……直到被一旁的观察员制止。
这个研究揭示出:顺从正统权威总是最有效率、最受青睐的做法。人们选择忽略自己所学知识和专业训练,放弃自己的判断,宁愿自动顺从,不惜犯错。更发人深省的是,有时人们会朝这个方向走得太远:一个假冒的头衔也会诱使他们做出错误的响应。
现实生活中,人们不仅仅通过头衔来确认权威,还会依赖衣着、身份标识来确认权威。电信诈骗中,即使电话那头只是冒充的警察或政府办公人员,人们还是会受骗上当,乖乖交出自己的账号、转出自己的存款;人们乐于相信身着制服的办事人员、公职人员,忽视掉他们仿造的拙劣的证件;看到穿戴奢华的人,人们会相信其身家雄厚,即使对方背的名牌包是A货,开的豪车是租来的。
人们迷信所谓权威的意见,虽然也分不清那些人到底是“专家”还是“砖家”。“韭菜”们听从财经大咖、股神的推荐去购买股票,在股市中一次次被收割;粉丝们追随爱豆的广告,进行无谓的消费,买下毫无用处的“周边”;有梦想的青年交着年费,去听人生导师毫无逻辑的逻辑;一心创业者用自己的钱包和流量成就“创业领袖”的创业。
当我们对权威的敬重超过一定界限,就会丧失基本的判断力,变成盲从。为什么我们会相信那些假扮权威的人士?我们自己的大脑不是用来思考的吗?是什么时候,我们被种下了盲从的种子、只会机械顺从而不会去质疑?
有一种很流行的说法,中国人和犹太人都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种族。但是与中国的众多人口相比,犹太人仅占世界总人口的0.3%,可是诺贝尔奖得主22%是犹太人,华尔街精英中50%是犹太人。而诺大中国,诺奖得主屈指可数,我们和犹太人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最著名的犹太人之一爱因斯坦说过,“提出一个好的问题远远比正确地回答问题更加困难。我会花90%的时间用于界定问题,10%的时间寻找问题的答案。” 整个犹太群体都非常推崇个人的独立精神,犹太人认为一般的学习仅仅是一种模仿,当一个人能够提问时,才说明他会思考,能质疑。在犹太人的文化中,质疑提问远比正确答案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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