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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篇真正和福豆有关的文章,但是我不想写福豆,当爹的喜悦也放在一边。这一篇,我想说说那个把福豆带到这个世界的女人。
听她的爸爸妈妈说,她从小就是孩子王,多高的墙都敢上,整个院子里就属她最淘气。
为了不会从此变成个女混混,她的妈妈还上演了当代的“孟母一迁”,搬离了那个全是玩伴的院子。
她从小就对毛绒绒的东西特别感兴趣,无论是活的猫猫狗狗还是毛绒玩具,以至于睡觉的时候还会攥着一个毛绒小兔子。
她给它取名字叫布布,算是先于福豆来到这个家的一名成员。布布也是唯一被带进产房得以见证福豆出生的家庭成员。
任何对布布不好的人都会被她训斥,她说:我最疼的时候是它陪着我的。
当然,除了玩具之外,她最喜欢的还是猫。家里有一只傻乎乎的加菲猫,喏,就是这个小家伙。
待到福豆长大一点儿的时候,就可以来欺负这只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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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怀孕的那一刻起,这个女人就说了一句让我特别佩服的话:只要疼不死,我就顺产。其实这是一个悖论,只要能感觉到疼,就肯定没死,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无论如何都要顺产。
她是如此的坚决,以至于最后我不得不安慰她要做好顺转剖的准备,因为人一旦认定了一个东西最后却得不到的时候,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是会把人击垮的。
而生活通常会跟我们开玩笑,我们只能做好最坏的准备,然后满怀希望地期待那个最好的结果。
现在看怀孕的这十个月,肯定是辛苦的,但她却是最不像孕妇的孕妇。
从四个月开始只要天气好就拎着相机出去散步,一边给福豆晒太阳,一边研究怎么拍出好照片。做饭、烘焙、缝纫、书法一样都没落下。从七个月开始练孕妇瑜伽、分娩球,直到生的前一天晚上还在练舞蹈。
如今许多孕妇因为怕疼选择剖腹产,这一点上,我是无比佩服福豆妈妈的,她的理由也很简单:以后我还要穿比基尼呢,肚子上不能有疤。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信念,从始至终她都在为顺产做准备。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到最后福豆也果然非常配合,绕颈一周的脐带自己解开了,双顶径9,头位,所有顺产的条件都满足。
孕期的所有努力都是值得的。
3
9月26号,距离预产期还有十二天,她去医院进行例行的产检。内检过后,医生告诉她:已经开两指了,这周之内应该就能生。
整个孕期十个月,为最后的生产做了大量的准备,但是真正面临生产的时候,仍然不免有些慌乱。所以,迅速收拾好入院待产包后,便随时做好福豆出生的准备。
9月30号晚上,实在等得有点儿无聊的她,在家里练起了舞蹈。我想着距离预产期还有八天,怎么着这个十一的长假也可以享受几天,可实际上,这个时候距离福豆出生仅剩24小时。
10月1号上午,仍然是例行的内检,没有什么动静,医生让下午再去医院。刚回到家,她就感觉到了破水,于是带好所有物品又返回了医院。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她就进了产房。
她进产房时候那个悠闲的样子,让我一度以为她是去领奖的。那个曾经翻墙的淘气姑娘、那个睡觉时候攥着兔子的女孩儿,如今居然就要当妈妈了。
进去的时候大着肚子摇摇晃晃,出来的时候可就是带着小崽儿的伟大母亲了。
虽然知道过程一定会很顺利,但是我读过协和张羽的《只有医生知道》,明白这个过程会有诸多的风险,无论是孕妇还是胎儿,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导致最终生产的不顺利。
越是知道这些风险,我就越发感到福豆妈妈的伟大。产前我问她:“害不害怕?”她说:“有一点儿怕,但是想到这是大自然赐予女人的特权,也是一种特别的人生体验,就没什么了”。
看她进产房的那个样子,我知道,她是真不怕。
12点33分进产房,22点推出来,九个半小时。光这个速度,你就知道整个过程有多顺利。
这个医院唯一一点不好的是家属不允许进产房,待产室都进不去。所以这九个多小时,她在里边疼着,我在外面只能干着急。
虽然着急,但是我心里特别有信心,我知道她一定会很顺利,我只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快。
开始的时候她在里边还能发微信汇报进展,17点53分发了一句“开八指了”之后就没动静了。从那会儿开始应该是从待产室进入了产房。
大约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有护士出来通知另外一位产妇的家属一些注意事项,我凑上前问了一嘴,护士说:“没问题,你媳妇马上就要生了。”当时或许是太过紧张,以至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有些控制不住,完全顾不上即将当爹的喜悦,心里只希望这个攥着兔子的姑娘平平安安下产床就行。
22点的时候,母女二人推出产房。我以为她会虚弱到无力说话,可是她仍然可以淡定地给我分配工作任务,我站在一旁都傻了眼,就觉得这姑娘的头上隐隐闪着母性的光环。
我甚至顾不上去看福豆一眼,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老婆你伟大了。
整个生产过程的紧张、焦虑、祈祷、兴奋,真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
母女平安,就是这个过程最好的礼物。
4
我不知道福豆是特别爱国,还是跟她爸爸一样讨厌拥挤的人群。选在10月1号这天来到这个世界,也着实是让我心生佩服。敢和祖国同一天生日,我相信这孩子以后能成事儿。
季节的交替总是容易让人感怀,尤其是秋天这样的时节。树叶还没绿的时候,小福豆就在妈妈肚子里生根发芽,经过了一整个春夏的奋力生长,终于在秋天该收获的时候瓜熟蒂落。
从怀孕到生产,我能提供的帮助非常有限,无非就是默默的陪伴。生儿育女是两个人的事,但是那种切肤之痛却只有女人独自承担。
如果不是经历过一个女人从怀孕到生产的全过程,我很难对“女性有多伟大”这个问题有深刻的认识。
生孩子是大自然赋予女性的职责,但这个过程除了痛苦就是危险。福豆妈妈却手攥着兔子轻松地当上了妈,这个坚强自信的人设,算是在我心里牢牢地树立起来了。
如果把宇宙的生命长度比作是一年的话,人类的文明史,只发生在12月31日最后的22秒里。我们每一个生命对于整个宇宙来说无比渺小,我们生命的长度对于宇宙的生命来说也不值一提。
但是2017年10月1日那个万家灯火的夜晚,母女平安,对我来说是大过整个宇宙的事。
你辛苦了,我最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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