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种人,永远置身于爱情氛围之中,却又超然于一切爱情事件之外。他叫杰,在一家建筑公司工作,每天对着钢筋水泥,还有那许许多多的图纸,重复着单调的工作。
那天,在儿子的学校他见到了他儿子的老师,一个他曾经爱过的人。
他们是大学时代的同学。她叫涵,他记得那时他喜欢的一个歌手的名字里也有这个字,涵。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样的画面——一个烈日炎炎的秋天,他们顶着烈日军训,每个人都挺直了腰板,他也靠在墙边站得笔直,耀眼的阳光中,他看到她站在对面对着他微笑,那笑容纯真而美丽,宛如一潭清澈的湖水泛起了层层涟漪。
你,还好么?
他不知道怎样表达他的关切,一别十年,许多东西都已经改变。唯一没有改变的,或许就是他那颗易于激动的心了。
我挺好的,毕业后就出来当老师了,闲了的时候就写点东西,日子过得快乐逍遥。时间过得真快呀,一晃十年过去了,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哎,你怎么样啊?没想到当年的文学青年现在干起建筑来了,呵呵。
她笑着说,她的笑容依然美丽,只是多了几分沧桑。
唉!生活所迫呀,谁愿意放弃自己的理想啊?文学不能当饭吃啊,男子汉总得挣钱养家吧?对了,我家那小兔崽子是不是又淘气了,别惯着他,在淘气就揍他,我可不是惯着孩子的人。
他笑。
你也太夸张了吧!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当初还是学教育的呢?孩子是小兔崽子那你成了什么了?告诉你啊,好孩子可不是打出来的,你得学着和孩子沟通,你们这些家长啊……
他不想再听下去了,因为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接下来他们又谈了许多,关于事业,关于人生,还有他们的同学们,他们的大学时代……
回头看他们的大学时代,他们感到既幼稚又可笑,许多人为了那些不是利益的利益去争,去抢,却断送了许多更珍贵的东西。比如学业,不如友谊。幸好他们不是这种人。
你,结婚了吗?他问,他的问题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这种年龄了还有哪个女人不结婚呢?他感觉自己脸红了,他总是这样长不大,像个羞色的小男生。
我五年前离婚了,她说,你有烟吗?
他拿出一支烟为她点燃,然后又给自己点上一支。
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他说。
你以前不是也不抽吗?她说。
他们笑。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认识了同校的一个男老师,他年轻,帅气,而且很有才气。我们一直相处得很好,后来我们就结婚了,五年前他获得了一个去国外深造的机会,就提出和我离婚。当时我真的很难过,几乎要了……她开始哽咽了。
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拿出纸巾递给她。
后来涵告诉杰,她来到现在这所学校是因为不愿想起那些伤心的回忆。
看着涵那伤心的面容,他的心也忍不住难过,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他大学时代的一定晚上。他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他们班开了一个联欢性质的晚会。那天,同学们一起打扑克,一起包饺子,一起做游戏,一起看电影,有些人甚至完了一个通宵。对别人而言那个晚上也许是快乐的,但对他来说我想更多的是涩涩的酸处。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涵的笑容是那么的美丽,他们吹起五颜六色的气球,他把那些气球一次又一次的抛向涵,涵又一样的把它们抛回来。那是他记忆中最精彩的片段,难以磨灭的影像。
那天晚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杰依稀听到有人说那是谁的男朋友。后来,他看到,那小子坐在了涵的身边。
后来,杰和其他男生一起去外面端饺子,等杰忙完了的时候,饺子早被吃光了。当杰迷迷糊糊端起一杯饮料的时候,他听到一个叫云的女生告诉他,那是给晶晶倒的。当时,他感到非常委屈,他强忍着眼泪笑了笑,站起来走出了教室。他跑进了洗手间,没有人知道他偷偷地哭了。一个男孩子居然为了一杯饮料哭了,他后来都觉得自己很可笑。
等他回来的时候,小玉端来一盘饺子对他说,你没吃饭呢吧,这里还有饺子。杰不再管那是给谁留的,只是把那冰凉的饺子大口的塞进嘴里。
接下来,杰就和他们一起玩了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电影的时候,涵坐在杰的旁边,奇怪的是这时看不到那个小子了,涵拿着两串冰糖葫芦,递给杰一串,杰说,我不吃,谢谢。后来,他们又说了一会话。
有一个女生说要走,杰站起来说,我送你。接着就是起哄一样的声音……
想什么呢?涵推了一下杰。
哦,杰笑,说,没什么。
他们又谈了一会,临走时杰说,有空来我家做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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