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兰沦陷的那段时期,卢多维科公爵也成了阶下囚。虽然列奥纳多失去了庇佑者,但法国历届统治者都对他非常敬重。先有路易十二,后有波吉亚﹒恺撒。他在建筑方面和军事方面的才华又引起了后者的关注。
列奥纳多·达·芬奇传(九)波吉亚﹒恺撒,被列奥纳多形容为“拥有宁静的面孔和天使般清澈的双眼”,看得出,列奥纳多对其是非常尊重与爱戴的。但事实上,波吉亚残酷贪婪,为了权力和财富不择手段。但在当时的欧洲,追随他的人都普遍认为他勇敢、果断、坚强,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完美统治者。
列奥纳多·达·芬奇传(九)波吉亚虽然对外独裁残暴,但对列奥纳多倍加青睐。在1502年至1503年之间,他聘请列奥纳多为其军事建筑师和工程师。为此,列奥纳多曾协助波吉亚征战,并为他的城堡建筑防御工事,他还为波吉亚发明了许多战争机器。
为了答谢列奥纳多的功绩,波吉亚将他家族的一个葡萄园送给了他。
但波吉亚是个战争狂人,列奥纳多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里,不断重复地看着这位暴君到处征战掠夺,不堪忍受之下,他逃离了他的军队。这是他又一次回到佛罗伦萨的直接原因。
列奥纳多·达·芬奇传(九)就在1503年10月,他刚好又接受到了一个邀请,完成一幅名为《安吉亚里之战》的绘画作品。也就是在佛罗伦萨的议会大厅里,给他一面墙,用来绘制这幅画。
在这幅图画上,列奥纳多的构思极其完备,他的草稿也制作得非常精美。就在他刚开始着笔没多久,对面墙上来了一个年轻人,他也受到邀请,在他被委派的墙上创作另一幅画,名为《卡希纳之战》。这个年轻人就是米开朗基罗。
列奥纳多·达·芬奇传(九)不过,因为米开朗基罗并没有经历过战争,不了解战时的惨状,所以他画的卡希纳之战上面的人物仅只是一幅幅裸体的展示。
列奥纳多很少批评别的艺术家,但看了米开朗基罗的作品之后,他忍不住了,嘲笑他说:“画的裸体像木头,全无优雅可言,以至于你觉得自己看的不是人体,而是一袋核桃。”
列奥纳多·达·芬奇传(九)其实,到了今天,我们都知道,雕塑才是米开朗基罗的强项,对于绘画,他是弱于列奥纳多的,他自己也承认过这一点,他曾在一首诗中坦言:“我不属于这里,我不是一名画家。”
值得一提的是,列奥纳多与米开朗基罗之间存在一些恩怨纠葛。
那时的米开朗基罗还是一个年轻人,他比列奥纳多年轻二十三岁。他以他刚刚完成的雕塑《大卫》而名扬四方。据说两人有一天在街上相遇,米开朗基罗素来对列奥纳多在米兰的所作所为感动鄙夷,尤其是他制作的那个为了讨好卢多维科公爵的骑士马雕塑,成了年轻人嘲讽前辈的把柄。他走上前去,以一副丝毫不敬的口吻跟前辈打招呼:“你就是在米兰雕了一匹马,后来马被法国兵射烂的那个人吗?”
殊不知,这正是列奥纳多一生中最大的痛点。
米开朗基罗的大作-“大卫”,是一尊非常成功的作品。它形体巨大,形象逼真,展现的是一个年轻有力的裸体男子形象。大卫体态健美,神情坚定,肌肉饱满,充满生命力。即使用肉眼也能清晰辨别人物身体上的血管。
列奥纳多·达·芬奇传(九)佛罗伦萨议会对他的作品相当满意。
当时,佛罗伦萨当局还成立了一个特别委员会,讨论“大卫”的安放地址,刚好,列奥纳多也是委员会的成员。
列奥纳多·达·芬奇传(九)米开朗基罗认为,应该将自己的雕塑放在市议会广场正大门口,而列奥纳多认为,应该放在广场一角的走廊里,理由是,裸露的男性躯体有碍观瞻。要知道,列奥纳多本人,也经常绘制裸露男性躯体。
最后,委员会决定,大卫被安放在广场最醒目的位置。因为,几年前,宗教改革家萨伏那罗拉就是在这儿被绞死的,在这里竖立大卫雕塑寓意深远。
表面上看,那一刻的斗争结果是,米开朗基罗赢了。
后来,列奥纳多还是接纳了这个方案。
列奥纳多·达·芬奇传(九)其实在他心里,他是钦佩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在他看来米开朗基罗确实有着超人的精力、气魄和技艺,“大卫”就是最完美的鉴证。要知道,当初他刚回到佛罗伦萨时,也有人请他接受这个任务,但他犹豫了很久,最终未敢领命。
不过匪夷所思的是,当两位同样久负盛名的艺术家被执政府委派任务时,执政官索捷里尼用一万枚金币聘请列奥纳多绘制《安吉亚里之战》,可当初的“大卫”,却仅付了米开朗基罗四百枚金币。米开朗基罗对此事耿耿于怀,他竟然以粗暴的口吻去向执政官公然讨说法。
执政官无奈之下,也将他派到了议会的“另一面墙”,两个奇峰相对的艺术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斗。
同样都是大师,同样的战争作品,同处一居室,但各有各的手法,又各有各的看法,两个人都倍感压力,越有压力便越有脾气,两人经常吵架。最终,因为二人的矛盾激化,列奥纳多一怒之下离开了那里,又重新回到了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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