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我们总是唏嘘渴望宝黛的爱情。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真正的细品原著,才更真切的感受到曹公之笔力的深厚隽永。
不是过来人,岂可妄议经典?
我们总是渴望那种奋不顾身、一见钟情的爱情。是的,这样的感情炽热而富有冲击力。
但是正如我们的理想和现实之叹?又如我们的人生所限和宇宙无穷之叹?我们不过是时间的匆匆过客,步履匆匆,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有怎么可能在现实的冰冷面前始终保持荣华与炽热呢?
世道沧桑,人海茫茫,我们终究逃不掉身体受限的现实。所以理想固然美人,但如果一旦失去了现实的根基,我们又寸步难行。
这就是为什么贾政听说贾环说金钏儿因宝玉强奸未遂而投井而死时,不问青红皂白而执意要打死宝玉,以免祸害门楣的故事。
这也是为什么贾政一面说诗文无用,而又要用宝玉等一众孩子们题的匾额和诗词装点大观园的缘故。
有些事,固然是无用。但无用之用才是大用。在诗和远方里,她的价值就是永恒而不可估量的。
所以有怡红快绿、潇湘馆、蘅芜苑、漱玉清芬、稻香村……
有些爱是深爱,而既然是深爱,那么就只能“大爱无言”……怎么可以、可能尽道呢?所以只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罢了。
贾母、王夫人、凤姐,虽都溺爱、疼爱宝玉,但是关于家族的兴衰成败问题,关于家族的继承人问题上又特特的没有马虎。所以贾母会比较宝钗和黛玉,而黛玉确实有因商从小母亲早逝,还有父亲也因病而早早将黛玉从南京送到北京托付给贾母,就注定了寄人篱下的孤独和无奈,而这种先天的不足和猜忌,谨小慎微又恰恰是黛玉多疑、猜忌的肇始。而宝钗则不一样,拥着家里的皇商的气韵,她游刃有余,而且又可以周济四方,协调万般,又有薛姨妈的实时庇佑,所以薛宝钗能够有这样闲庭信步和气定神闲是天注定的,正如西方的《王子与贫儿》一样的故事,世间事哪有这样周正公平呢?
而人又何尝不向往风花雪月的倜傥风流、浪漫娇好呢?但是如果这里触及到了现实的根基底蕴,甚至是家族的长久兴衰,那么趋利辟害,趋吉避凶又何尝不是每个人必须的、唯一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有些无奈、有些不甘心。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形势比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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