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回来了？”
我刚拿出钥匙，就听见门内传来一串脚步声。门从内打开，林玲迎了出来。我点点头，进入屋子却闻到一股浓浓的烟草味。
“有什么人来过吗？”我看着屋里烟雾弥漫，皱了皱眉头，然后径直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林玲点点头，但她眉毛却不自然地挤在一处。我见她这模样不禁觉得有趣。“小小年纪，皱眉是会长皱纹的。”
“老大你先别开玩笑了。刚才来的那个人……很奇怪。”林玲忙说。
我拿起茶壶摇了摇，却发现里面是空的。“啊啊，老大，我忘记烧水了，这就去烧！”说着便跑到了厨房。
我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说：“没关系，你先说说刚才的访客哪里奇怪了，有什么委托吗？”
林玲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指了指沙发前面的茶几，我看了一眼，茶几上摆着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有几根还未完全熄灭，而在烟灰缸下面压着一张纸。我走过去，却发现是一张照片。我坐到沙发上，仔细观察起这张照片来。
照片上面是一对男女，长相甜美的女人亲昵地靠在男人肩头，比了一个剪刀手，看上去像是情侣关系。不过这个男人长的着实一般，感觉颜值和旁边的女人并不搭。不仅如此，这张照片不知为何处处透着诡异，可能是因为男人贼眉鼠眼的长相，也可能是女人过于完美的笑容。
林玲许是见我许久不说话，便解释道：“访客就是照片上这个男的，他说那个女人是他妻子，他来是想委托我们调查他的妻子。”
我来回看了看手中的照片，然后有些漫不经心地回道：“是怀疑自己美貌的妻子给他戴绿帽子了吗？”
虽然在解决了那起健身房案件后，事务所的委托多了起来，但多数还是寻找失踪宠物，调查出轨伴侣这些事情。因此我实在不理解，林玲这个小姑娘为何要辞掉报社的工作跑来我这个小破事务所打工。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林玲似乎不满我的态度，“那个男人叫沈淼，他自称自己杀了自己的妻子。”
“谋杀？”我一下警惕起来，“为什么没有报警？”
“我本来想要报警，但是他说，他杀了自己妻子，还不止一次。”林玲打开电热水壶的开关，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记事本递过来。
“究竟怎么回事，拍电影吗？”我接过记事本，看到纸张上清秀且条理清晰的文字，不禁感叹林玲这个小姑娘基础扎实。
“不仅是在拍电影，还是恐怖片呢。这个叫沈淼的人是在老大你出门后不久来的，来的时候裹着厚棉服，带着口罩和墨镜，我还以为是啥明星来了呢。”林玲坐到我对面，“说实话看到他那么普通的模样失望了好久，不过他的故事并不普通。”
沈淼的故事
我……我叫沈淼，三点水的沈，三个水的淼。照片上那个是我妻子，很漂亮对吧。说起来我和她相遇还是因为一块柠檬蛋糕。
那是十年前的冬天，当时我因为公司裁员失业了，面试又到处碰壁。东拼西凑交了房租，但却凑不齐水电费，断水断电又冷又饿，那真是人生低谷。照射不到阳光的房间比室外更为寒冷，正当我快要失去活着的希望时，我的妻子出现了。
她当时还在读书，为了攒生活费跑到糕点店打工。我路过那家糕点店，被那甜腻的味道吸引，但我知道我根本消费不起，只能靠在橱窗外面流口水。许是同情我的处境，她买了一块柠檬蛋糕送给在店外徘徊许久的我。
她的出现如同阳光，照亮了我阴暗的人生，也为我带来了好运。很快我有了一份工作，虽然生活仍是捉襟见肘，但至少能养的活自己。
她毕业后，我便向她求婚。我还记得那夜月色很美，她的脸庞在蔚蓝色月光照耀下闪耀着宝石般的光芒。她看到我手中用线编制出的简易戒指，红了眼镜。
“我愿意。”这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刻……
啊，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说到重点。婚后的日子平淡却温馨美好。她厨艺很好，我每天都可以品尝到她亲手做的三餐。也是在我的建议下，她开始录下自己做饭的视频，发到网上，得到了众多好评。
我以为我们会像其他普通夫妻那般，幸福快乐地活下去，生儿育女，就算老去也有儿孙承欢膝下，相互扶持一直到永远。但是……
不，她才不会出轨！不是……不是那样的事情。我一直想要孩子，她似乎却并不愿意。为此我们开始吵架，但最后我肯定得尊重她的意见。不过那之后不知为何，她迷上了酒精。本来我只觉得是小酌怡情无伤大雅，谁想她却开始酗酒。
我知道我工作很忙，是我忽视了她的感受，可是她也不想从前那样体贴我照顾我，整日沉溺在酒精带来的快感中。虽然仍会给我做饭，但却不似从前那样用心。我真的很爱她，我也没有想到四年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那天是我们结婚三年的纪念日，我本想晚上回家给她一个惊喜，但是当我加班完赶回家，却发现她并没有准备晚餐，还醉醺醺倒在沙发上，屋里全是她的呕吐物。
我当时一定是疯了，竟然冲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我愣愣看着自己满身的血污和沾满血的菜刀，感觉自己的人生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我也想自首啊！但是，我的工作刚有起色，我的人生刚起步，怎么可以就这样毁掉……我冷静了很久，最终下了决定。我把她的尸体塞进了大行李箱中，然后开车到了郊区，把她埋在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回到家后，我完全没有力气收拾满屋子的血迹，昏沉沉睡着了。但是我没想到第二天醒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竟然回来了，而且毫发无损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当时就被吓得半死，以为她像我索命来了。
可是她却如往常一样准备了早餐，还比之前更为温柔，屋里也没有半点血迹。这下我真的懵了。吃早饭的时候我试探地问她昨晚的事情，她却说我回到家太累就睡过去了。她的表情不像是说谎，我也只能把昨晚的事情当做是一场噩梦。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天之后她也没有再酗酒，厨艺有很大的进步。我感觉又和她找到了热恋的感觉……
或许第一次是梦，但是我敢保证后面发生的一切绝对是真实的！甜蜜期没多久，她又开始沉迷于网络赌博，每天凑在屏幕前，不仅几乎花完了家里全部积蓄，也完全忽略了我这个丈夫。
最后我终于忍无可忍，拿起装修用的锤子锤了过去……我是想砸了电脑！真的，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伤害她，是她拼了命要保护电脑才……
可能是因为有过一次经验，这次我冷静许多。我处理好屋里的血迹，然后等到半夜带着她又一次到了郊区。只不过我没有胆去同一个地方，所以又选了另外一处作为她的安息之地。
为了证明这不是梦，我从她沾满血的衣服上扯下一角塞进口袋里。我知道这个如果被警察发现会带来非常大的麻烦，但是也不知怎地，我就这么做了。
回到家后，我没敢睡觉，睁大眼睛紧紧盯着房门，我也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期待。
我就这样熬到第二天早上。正当我以为她真的死去，却闻到厨房里传来食物的香味。
我疯了一样冲过去，却看见穿着围裙的她正在煎鸡蛋，看到我来，露出微笑。
“今天怎么起的这样早？早饭还得一会。”
“啊……我饿了……”“饭马上好。”
我从口袋拿出那片沾着血迹的衣角，确认这并不是在做梦。当然我也怀疑我眼前这个她是我幻想出来的，所以我上班后给她所有朋友都确认了一遍。
她的确活着……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所以我又试了几次……
我知道我已经疯了，但是你不觉得妻子是这样一个存在迟早会把人逼疯！不管我把她埋到多远的地方，不管她被怎么杀死，甚至被分成一块一块……第二天她都会完好无损出现，还会为我准备好早餐。不仅如此，我还发现每次她“死后再复活”，性子会更加温柔，也比之前感觉更加年轻……
我感觉我快要迷恋上杀死她的感觉……我知道这是病态的是不对的，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我知道你眼中我肯定是个神经病，精神上不正常，可是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去调查一下我的妻子，看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
富江
听完这个故事，我沉默许久，然后问道：“他曾经……‘杀死’过他妻子几次？”
“五次。他说他也不是没想报警，但是他觉得警察肯定不会相信他的话。”
“……我个人怀疑他有心理疾病，他并没有真实动手。他应该记得自己‘埋尸’地点吧？”
林玲点点头。“他记是记得，只是他没敢再去看一看。哦对了，我还让他把那些地点标注出来了。”林玲说着，递过来一张城市地图。
我接过地图研究一会，这些地方都在郊区，的确都很偏僻难以发现。“他有没有说他职业是什么，他妻子叫什么？”我又问道。
林玲却摇摇头，说：“我还没问完，他却突然像中了邪一样跑走了。”“跑走了？”
“对，就留下这张照片。”
越听越像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患者……我捏捏眉头，只觉得头疼。今天是晓雯的忌日，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去公墓看她。没想到在我不在这里的时候来了这么一个麻烦，还听了一个让人恶心的故事。
“行，这件事情你暂时不用管了，我把照片发给老何看他有什么线索。”
“收到！不过老大，会不会真的是他妻子是不死之身啊，或者克隆人什么的……”
我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说：“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影电视剧。这些烟头也是那个沈淼留下的吧？”
“对，”林玲说，“他貌似很紧张，所以不停地抽烟。”我点点头，然后将这些烟头小心收起来。“我去找一下老何，你待在屋里……注意安全，如果沈淼来了一定不能开门。”
林玲吐吐舌头，“知道啦老大，我又不是三岁孩子。”
我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刚穿好衣服，却听到林玲发出一声惊呼。
“老大你快来看，我找到沈淼了！”
我马上跑过去，林玲把她的手机递给我，上面是用搜索引擎搜索“沈淼”的结果，点开第一个百科，沈淼的照片出现在眼前。
林玲则走到办公桌旁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似乎又在搜索什么，而我则简略看了一下这个“沈淼”的介绍。
“‘三水先生’？他是一个小说作家？”
“看来是的，”林玲说，“这个三水先生貌似在本市还很出名，是一个专职恐怖小说作家……老大，他不会就是为了来这里讲一下他的新小说吧。”林玲不满地撇撇嘴。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我扶了扶额，毕竟健身房那个案子发酵出不少恐怖故事来，作为一个恐怖小说作家会注意到我也说的通……
很快我就在他的社交账号“@三水先生”的主页发现了他写的关于健身房的恐怖小说，以及转发的后续报道。
那篇报道因为老何的极力要求我也接受了记者的采访，还说了一番极为羞耻的话。不过也因此我这间快要倒闭的事务所才有了起色，林玲也是经老何介绍成为了我的助理。
这个发现验证了林玲提出的假设。但如果只是特意跑来讲故事也太恶趣味了。
“这上面没有写他婚姻状况，你那边能查到吗？”不得不说这个沈淼非常注重隐私，网上他的私人信息并不多。
“我也没查到……不过故事里面的女主角我查到了。”
“是谁？”我忙问。“一个美食主播，叫子慕酱。看，沈淼故事也说的没错，这个人还活得好好的还直播做饭呢。”林玲点开直播间，画面上出现的女人的确和照片上的样子一模一样。听了沈淼的故事后，再看到她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俩不是夫妻吧？”我搜了一下这个主播的信息，发现她并不在这个城市，而且非常年轻，只有二十二岁，和沈淼的故事并不能对应的上。
林玲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但如果不是夫妻，那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为了故事可信专门p的照片吗？这样也太奇怪了。”
听见林玲这么说，我又一次拿起了照片，我虽然不是摄影专业的，但仔细想想，照片这样诡异可能就是因为后期处理过。
正当我看着这个照片愣神，一旁端着笔记本电脑走过来坐下的林玲却发出了“哎呀”的声音。
“怎么了？”我以为她有了新的发现，忙问道。却看她皱起眉头站起身。“这是什么？硌了我一下。”她说着从沙发上捡起一块五号电池大小的东西。
“我看看。”我接过来却发现这是一个小手电筒，点一下后端的开关可以照射出紫光。“这个会不会是沈淼留下的？”林玲问道。
沈淼随身带着手电筒干什么？我疑惑着，打开这个手电，漫不经心地晃了晃，却发现照片在紫光的照射下却多了些东西。
“这是……一行英文字母？是单词吗？”
林玲马上凑过来盯着看了一会却摇摇头道：“不是单词，也没有看出有什么规律。”
眼看又陷入了僵局，我又拿起沈淼标记过的地图研究起来。
如果沈淼所说真的是编的，不得不说这个沈淼是认真研究过的，他标注出的地点都在几个人烟稀少的森林公园中，不仅没有摄像头，而且因为没有安装路灯，晚上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可以说是犯罪的绝佳位置。
那里之前就经常发生抢劫案，所以在四年前森林公园在夜晚暂停开放。沈淼的故事中他第一次“杀死”妻子也是在四年前，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稳妥起见，我是将标注出的地点发给了老何。对于沈淼留下的东西，我也仔细用塑料袋分开装好，放进文件柜中。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我的潜意识中感觉事情远没有看上去那般简单。
三天后的清晨，我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我接起了电话。里面传来老何的声音，而他的话让我瞬间清醒。
“老张，在你发来的那几个地方发现了女人的尸骨。”“什么！”
“你带着你留的证物来这边一趟。”老何说完便挂了电话。我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迅速穿上衣服拿上文件柜中的东西冲出家门。
“今日，震惊全市的‘九一九’特大连环杀人事件的犯罪嫌疑人终于落网。嫌疑人范涛于2010至2014四年间残忍杀害六名女性，逍遥法外数年，终于被警方在家中抓获。请看本台记者报道。”
“半月前，也就是九月十九日，因为西郊森林公园扩建，工人在园内发现了一具白骨，同日，警方又在其他公园中发现了四具白骨，后续又在封山发现第六具尸骨，经查均为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女性，且生前都遭受钝器多次击打，死亡时间竟都在四年以上，最早可回溯至八年前。本案在市内引发民众的热议与关注，为破获此案，我市公安成立‘九一九’专案组……”
我关掉了电视。为了避免麻烦，警方对外隐瞒了一部分真相。主持人的话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与此同时我又回想起老何的话。
“你带来的那些烟头，我们提取了上面的DNA，确实是沈淼本人的。但是九月初的时候沈淼就出国旅游了，根本不在国内，对于烟头，沈淼本人也表示并不知情……”
那名访客究竟是谁，我现在依旧没有头脑，此人肯定与本案有关。在查找那五具尸体身份时，警方破案一度陷入僵局，因为没有接到过有关失踪人员报案，在DNA库里查找也没有任何结果。
在我得知访客身份并非沈淼而且在他标注出的地方都发现了尸骨后，我就明白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为了协助调查，我利用网络引擎查找了访客留下照片上的那行看上去毫无意义地字母。意外的是，我居然在一个废弃很久的社区网站上找到了这串字母，以及一个帖子。
因为时间久远帖子已经被删除，不过借助快照我还是看到了帖子的内容。楼主id是“ZERO_K”，只有一个id叫“涛哥大帅比”的人回帖。不管是发帖还是回帖都是毫无规律的英文字母。
很快，我发现这些字母其实是加密后的文字，而照片留下的那串正是破解所需的密匙。破解密文后，我发现楼主的帖子中写的正是发现尸骨的地点，而且后面跟着应该就是死者的姓名。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了第六处埋尸地点和第六位受害人姓名。
第六位受害者的身份很快确认下来，因为在她失踪不久之后，家人很快就去受害者家乡的警局报案。警方也据此查明了其余五位的身份。这六位受害者均是来本市打工、年龄在三十至四十岁之间的女性。由于都居住在人员密集且流动量大的城中村群租房中，就算突然消失也很难注意到。而因为城中村四年前发生一起大火，市政府对城中村进行规划改造，不少进城务工人员也因此返乡。这估计也是凶手在近四年并未作案的原因。
在网警的帮助下，很快就查到id“涛哥大帅比”的身份——范涛，四十一岁，十多年前来市里打工，后返乡。警方迅速将此人锁定为嫌疑人，并在范涛家乡将他抓获。只是另一个“ZERO_K”却一直查不到任何踪迹，这也成了困扰我的一个心结。
因为不论是从帖子上看还是根据范涛的口供，地点与人物都是这个id是“ZERO_K”的人提供的，甚至还教了范涛一些反侦察的手段，因为这个人怂恿与帮助，范涛才敢将心中的恶念付诸行动。
正当我为ZERO_K和访客身份困扰时，我突然发现，“ZERO_K”居然又一次发帖了。我马上点进去帖子，却发现是一个链接。我没有犹豫点了进去，电脑屏幕却突然一下子变黑，我确认电源没有断，又乱按了一通键盘，屏幕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皱起眉头使用出暴力维修法——大力出奇迹，拍了拍显示屏，显示屏闪了几下，突然在黑色的屏幕上出现了绿色的程序代码，并迅速滚动起来。我连忙去点鼠标，却发现电脑根本不受我的控制。很快屏幕停止了滚动，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上。
“我的礼物还满意吗，张警官？”
看到对方点出我曾经的身份，我并不感到意外。既然对方是冲着我来，又是能远程黑掉电脑的黑客，会调查出这层身份并不是件难事。看见屏幕上光标闪动，我试着按了一下键盘，发现键盘的操纵权又回到我的手里。于是我用键盘打出：“ZERO_K？”
“YES.”
“神秘访客也是你？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自然是送礼物。看上去收礼的一方不怎么满意呀，那我再加个赠礼吧。你那个小助理没在你身边吧？”
“你什么意思？”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在平常这个时间林玲早就来事务所了，难道说……
我连忙拨通了林玲的手机，但是那头却迟迟没有接电话。我一下子慌了神，紧接着我看见屏幕上出现一句话：
“这要看你的选择了。你亲手害死了林晓雯，我很好奇同样的事情会不会发生在林玲身上
: )”
对方显然是知道我的弱点所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大脑一片空白。“可恶！”我几乎是嘶吼出这句话，双手握拳砸到桌面上，手掌传来的疼痛让我恢复了一些冷静。“林玲在哪？你把她怎么样了！”
“不要这么激动，很快你就知道了。”
我握紧双拳，若是那个家伙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定要狠狠揍过去。可是现在我只能联系老何获得帮助。刚打通老何的电话，我却听见门口传来声响，我浑身汗毛瞬间立了起来。我想立即冲到厨房拿个趁手的防身工具，但门已经从外面打开，出现在门口的竟是林玲。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见她安全后，我终于松了口气，但关切的话到嘴边却成了这样一句质问。林玲显然被我这个问话吓到了。
“老大，我早上堵了会车，在地铁站又排了好久队，就来晚了一些没必要这么凶我吧？”林玲嘟囔着，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自己则环抱双臂坐在沙发上，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被ZERO_K耍了。不过我不得不警惕，这个家伙敢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Ta就敢这样去做。
“老张？老张，喂，还在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一时也不知如何向林玲和电话里的老何解释现在的情况，突然电脑屏幕闪了一下，只见几个偌大的单词占据了整个屏幕。
“THE GAME IS ON. BY ZERO_K.”
一眨眼的功夫，电脑屏幕又恢复了正常。
本文为《老张事务所》系列第二篇，第一篇为《“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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