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席离歌,长亭别宴。香尘已隔犹回面。居人匹马映林嘶,行人去棹依波转。
画阁魂消,高楼目断。斜阳只送平波远。无穷无尽是离愁,天涯地角寻思遍。
什么叫祖?祖就是路神,祖席就指设宴饯别的所在。前两句,“祖席”“离歌”“长亭”“别宴”个个不离离别,可谓再三对离别强调,可见离别对离别之人来说是一件多少重要的事,多么伤感的事,其中的不舍自然可知。
香尘什么意思?地上落花很多,尘土都带有香气,因称香尘。香尘营造了一个凄美的意境。香气本芬芳怡人,奈何落花入尘,美且凄。“香尘已隔”以凄美意象表达了人已经远去,香尘隔断了视野。“犹回面”实在说得好,一个“犹”字尤其令人回味无穷,“犹”有还、仍之意,暗含人已远,理性上不需再看,因为再看也看不见,还看什么看呢?可见离人不舍,忍不住回头看啊,一个“犹”字就写出了离别的极其不舍之情。“回面”动作细节描写,写不舍离别,和“犹”相配合,妙绝。
“居人匹马映林嘶,行人去棹依波转”而写情以各自典型景写之,用马的嘶叫,船的随波而去写离情,形象含蓄,回味无穷。从居人和行人两角度写起,写双方都不舍离别,比从单方写起更能见出深情,更加离别之痛。
下片写离别之后,居人的伤悲与极目望远,想那人,“目断”之“断”字也实在用得好,写出了极力远望的状态,写出了望的程度,写出了情深。“斜阳只送平波远”“斜阳”是一伤感意象,“平波远”是一辽阔意象,伤感之无边可知也,而一“只”字限定斜阳照的范围,斜阳竟然带不了一点安慰,只知道做一件事,那就是“送”,将斜阳拟人,埋怨斜阳不能带来一点安慰,只知道把某些东西送走,只能徒增居人的伤感,居人无法排遣的伤悲可想而知。最后两句直接抒情也就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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