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颜山农于山间田垄讲学布道。心学门徒众多,管志道、邓豁渠、徐波石、赵大洲、罗近溪、赵贞吉、罗汝芳,心学发展蔚然成风,如草原上的星星之火迅猛蔓延成熊熊大火,颜山农自称儒侠,除暴安良安抚穷人,建立学堂平均地权,呼吁学子解除思想束缚,注重自我思想发展,一时间心学风头无二。
心学的蔓延引起了朝廷的重视,颜山农的思想带有理想色彩,其自由烂漫的思想撬动了社会秩序。何心隐告诉张循,颜山农此人思想前卫,经常说一些让徒弟摸不着头脑的话,比如他说什么佛系玩家,什么内卷玩家,摆烂云云的,经常把徒弟搞的不明所以。而且为人洒脱不羁来无影去无踪,他的师父之前差点因为讲学被官府逮捕,但是他却逃出生天,一连三五年没有出现。
张循发现聚合堂就像一个小型的近代公社,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聚合堂聚集了大批穷苦和孤寡百姓,而何心隐耐心的开设学堂,给所有普通职业甚至是农民讲学布道,一时之间聚合堂君子之风盛行,普通百姓的素质提高很多,他将弟子们统一起来集中施教,安排宿舍食堂,钱怀苏和程后台是其中最出色的弟子,同时作为副手帮助何心隐打理聚合堂。
张循溜达着溜达着,碰到一个小姑娘正在收拾院子里的卫生,看着也就十八九,他这人看见姑娘就走不动道了,姑娘高梳发髻头插翡翠首饰,眉眼带笑,穿一身深红布衫,他上去搭讪问道:“姑娘,你在聚合堂是干啥的,也是何心隐救济来的?”姑娘回道:“我叫月儿,我之前家境贫寒,被父母卖到了大户人家当奴婢,有一次给老爷打碎了一只高瘦身瓷器,在门口把我当众打了一顿,何先生看我可怜把我赎了出来,我在这做些杂活。”张循回答道:“想不到这个老头这么好心,收留了这么多穷苦百姓,可是这一切的经济来源于何处啊”张循好奇的问,月儿说:“心学门徒众多,之前的徐阶赵贞吉,还有罗汝芳徐波石,他们有的是高官有的讲学,经常支援这里的支出。”张循想怪不得,原来有这么多粉丝。
1587年,紫禁城太和殿。
李太后退居二线,冯保不甘受辱自杀身亡,在张四维申时行的帮助下,万历皇帝正式开始管理这个庞大的帝国,他连着发出几条命令,第一开采金矿银矿增加银两流通,增加赋税,只开通部分东南沿海海禁,第二增强北部军方力量,加大对女真蒙古的控制力度,第三大批任用之前被张居正贬谪的官员,总之就是拨乱反正,叛逆的万历皇帝把所有的政策推倒重来,而且变本加厉,我感觉明朝的灭亡要来的更早了。
张四维是个首鼠两端的跟班,之前听张居正的现在听万历皇帝的,申时行奉行中庸之道,而王国光虽然支持太岳改革,但是现在大势已去,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后起之秀赵南星邹元标的东林党以及宦官东厂集团基本上是墙头草,没有太大实力,但是在对一件事上他们一致对外,那就是威胁到封建等级制度和孔儒思想的新兴心学,他们认为心学是异端邪术,人性解放的思潮会威胁政府统治,所以准备抓捕何心隐。
聚合堂外面布满官兵,何心隐正在厅里给大家讲授新编论语和大学,以自己的理解传授新的人本思想,但是讲的正起劲,官兵们就一拥而入将何心隐捆绑起来,学徒四散而逃,张循和小琬以及月儿躲在角落里目睹了何心隐被抓,何心隐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料到了,只是没想到变化来的这么快,世事无常啊,钱怀苏你带领剩下的弟子前往泰州,回到我们的家乡吧,张循如果你听到了,就希望你能帮帮这些人,我走了。”他朝钱怀苏喊道。钱怀苏带着几个随从和徒弟,看见了张循,他让张循和他一起离开这里,众人准备前往泰州办学……
来到泰州,原来的学堂荒废多年,里面布满了蜘蛛网,断壁残垣,流窜着老鼠和虫子,钱怀苏和程后台成了当家的,张循被动着做了副手。不久后,何心隐被投入东厂大牢的消息传到了泰州,何心隐以妖言惑众的罪行被处以极刑,张循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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