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文走后第五天下午,我在办公室里整理有关表格时,春兰给我来电了,我接了问道:“喂,春兰吗?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好些了吗?”“好多了,”春兰温和带笑地说,“但久不久也还呕,真难受,但也吃得一点饭了。“那就好,”我说,“这是很正常的。”“我想回去,”春兰说,“但老爸老妈,都只有一句:没门。他们甚至想要把我的手机没收起来,后来松文回来了,求了他们,他们才放过。现在他们还把我们俩赶到别墅来呢。”“哈哈,可想而知”我笑着说,“他们对你们疼爱的程度了,珍惜吧,春兰。”“但又增加您的负担了。”春兰说,“我很对不起。”“什么对起对不起的”我说,“你能健康没事就好,别扯这种话了。哦,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现在如果按三班制来说,我们工人是不够的,必须得多招40多人左右,但如果扩招,我们宿舍现在又不够用。好在现在工人们都愿意加班多捞点钱,把8小时延长到12小时,所以才暂时维持正常这个局面,但长此以往,我怕有些人吃不消,所以提前准备为好。”“那意思不是说要扩增宿舍 ,从而增加工人吗?”春兰说,“以后这种事情您看着办吧,不用找我。”“那就先这样了,”我说:”你自已注意好身体就行了。”“嗯,好的,再见,叔叔。”春兰说完,我也就挂了机了。
我继续忙完了表格之后。就给东方电话:“喂,东方,在吗?”“在呀,”东方回话,”什么事,郭大伯?”“你现在要没什么事,就过茶叶厂这边来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好吧”东方说,“我马上过去。”
不一会,东方到来了,我就带他到宿舍区去,然后对他说:“因工人宿舍还不够用,我们不是还有这块剩余的空地吗,你再帮我搞一排有一11到12间房的宿舍。钱的事情,等下我转给你,你自已忙去吧,全部派托你了。”“好吧”东方说,“那我就先走了。”东方听我交待完事情后也就走了,而那时也差不多5点半了,我想我也该回去了,等下春兰爸又等吃饭等久了。
当我走出厂门口时,有一女声音从身后响来:“郭厂长,要回去了吗?”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郑秀林“你怎么在这里?”我有点惊异地问道,“秀林,你刚来的吗?”是的,”秀林说,“我也是刚到,我去到车间找了孩子他爸,然后就去办公室找您,可您已出来到厂门口这里了,我不得不忙着赶上来追您。”
”你孩子他爸是谁?”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叫赵启平,在第六车间的”秀林说,“我们有急事,想跟您谈谈,借点钱,解决眼前的问题。”当时我想:现在卖茶叶的,人来人往,非常多,再就是,还不知道她借钱是什么事由,于是我说:“现在不方便,要么等下你们到屯里去找我,我们再商量商量,好吗?”“那好吧,”秀林微笑着目送我上车离开了茶叶厂。
说到郑秀林,她是我同镇的同学郑定坤的孩子,郑定坤是秀庄屯的。早年定坤和我,是恢复了高考后,头一批考上大学的大学生,我们在南方MSK工科大学同窗三年后,各奔东西了,他是去黑龙江省什么桥梁工程设计院,我也没太清楚。后来听说,得了什么骨格关节病回到家来,几年前,属于同学的情宜,我每到春节回家时也曾去看过他两三回。当时郑秀林也已经长大了,所以我一看便认了出来。
当我们正吃晚饭的时候,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了,我猜,可能是郑秀林他们来了,于是我出来打开了门,果然是郑秀林夫妻俩,于是招呼到:“快进来吧。”但他们俩见房间很豪华,不敢穿着鞋子走进房里,说要先脱鞋子。“没事的”我说,“不要那么讲究”于是他们才不脱。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走着进来,生怕脏了地板。我问:“你们吃过饭了没有,”“吃过了,”他们都这样说。“吃过也再吃一点吧,”我说,”我也还在吃呢,来,当着聊天吧。”于是他们才坐了下来。
春兰老爸起身,找来了杯子碗筷放好给他们,然后我才说:“这个是茶叶厂老板春兰的老爸。春兰太忙了,叫我来代理而已。”“哦,我以为您在这里开厂了呢。”赵启平说,“但怎么样,您也是份量不小了。”“没有这种讲法的”我说,”朋友的情谊,是不能用份量来衡量的,我也只是帮得多少算多少而已”“郭厂长太谦虚了”郑秀林笑着说,“在我们镇上,还有谁不知您家底雄厚?”“哈哈,哈哈,那你意思是说我在经济上帮扶春兰?”我大笑道说,“你领会错了,我是说,在精力上,能帮一点是一点而已。哦,要说到资金,资产,我看我把锅头都算进去,都不及他们的千万份之一。”我这样一说,他的夫妇俩发呆了,赵启平看了郑秀林一眼才说:“怪不得,在厂里,在厂外,卖茶叶,做工的,时时在有人说:“春兰,真是最有福之人,建了茶叶厂,又开始要建什冷冻厂。”
我觉得,扯这些太多没意思,于是转入正题地问道:“哎”我说,“你们说有急事借点钱,到底有什么急事呢?。”秀林听到了我说的话,不好开口,转头朝启平看一了眼,意思是示意启平说话。为了消除这种尴尬局面,我说:“说吧,谁说都一样,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哦,是这样,”启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老婆的弟媳怀孕已得八个多月了,马上临近分娩,在怀孕到四五个月时,发现肚子就已经很大,后来去医院看医生,说是怀有双胞胎,现在肚子更大了,她站着,把一只脚往外斜伸摆出来,她本人望不见自己脚尖。我们见了,都替她难受,更重要的是,怕她临产时,没多少力气,产不出来。到时,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只能搞剖腹产了。所以,我们才打算先跟您商量借点钱作准备。”“哎,郭厂长,哦郭大伯”这时郑秀林又接着赵启平的话说:“要不是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和买了一辆奔驰轿车给我弟他们,我们也不致于这么紧张,为了这婚姻,为了这排场,把我们累死了。至今还欠兄弟朋友十万八万呢,目前,周围借得的,我们都借过了。再也没好意思向某个亲戚借第二回了。我爸见我遇到这种窘境,于是跟我商量说:“你也知道启平今去春兰茶叶厂做工,老郭也在那里当代理厂长,不如你试试去问他一下,能否解决。”于是我就厚着脸皮来到您这里了。”“哦,原来是这样”我微笑着说,“其实你也言重了,什么厚脸皮不厚脸皮的?谁家没有困难?俗话说:每一个家庭都有一本最难念的经。处在这样困境时,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伸出同情的手拉你们一把的,放心吧,要多少,到时,跟我招呼一声就是了”
秀林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感动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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