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老婆饼,豆沙与一种不知名的食材搅和在一起,撑起我晚间的神经气。
咬开一口馅儿,就着白开水,我小口小口品味,小时候的味道果然随着童年一起消逝了,只剩下目光呆滞的我,盯着空白的语文试卷和半盒老婆饼发呆,咀嚼干而硬的点心,不明觉厉,平淡无奇。
人畜无害的金丝眼镜成为我完美的掩体,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貌好使思绪能在九霄云外自由飞腾。
“当我已到了这个年纪,而我的女人呢?我的女人呢?”
“两小无猜齐眉老,蒹葭苍苍都找到...”
“十七岁那年,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歌词如是不断在脑中倒带
可惜,我十八岁,即将过去的十七岁这年没有雨季,没有什么欢喜,没有吻,北京甚至没有晴朗的夜空来慰藉我未老先衰的心。
咬开一口馅儿,晚自习下课铃霎时间响起,我随即环顾四周,趁无人瞩目,刹那间,大口吞下肚,一切不过片刻,干净又利落。只有我的同桌举着空水杯呆坐,望着空荡的点心盒,不明觉厉。
老婆是什么...
老港剧《杜十娘》 里,我年少时的女神李嘉欣饰演的青楼女子,一遍又一遍让吴彦祖表明对自己的爱意,不断催促他叫自己一声“老婆”
老婆很重要么...
我吃了十八年老婆饼,在青春期,别人都悸动无比的早恋期,连个女朋友的毛都没有,望着窗外浑浊的昏黑,不明觉厉。
总是听朋友说,上学时候谈朋友,切忌海誓山盟,一锤定音。毕竟大家都年少嘛,都还年轻呀,轻狂嘛....地久天长也不过得过且过罢了嘛...
放下老婆饼的空盒,所谓饭饱思淫欲,我还真透彻的思考了一番婚姻这等对我而言未可知的男女大事。
古时的娶妻生子,若非富甲大商,豪门旺族,在那样一个压抑又成规陈说盛行的年代,那是没有什么所谓你侬我侬的,即便有,也不入史册,不为传唱,大多是为了农家人,拼凑劳动力罢了。以我的知识水平尚知,李清照,李白,苏轼一等的爱情,少之又少,《氓》里的女主人也是个能以丝贸布的有钱门第,上述三位那更是学富五车,曾经或者至少半生都衣食无忧,腰缠万贯。
所以,还是关注当下比较好...
我要是女朋友,会怎么样呢? 意淫的我不明觉厉。
老婆与饼,一个是婚姻,一个是事业;一个代表情欲,一个代表生存;一个象征爱情,一个象征三餐饭饱;就像婚姻之间,无非是男女被一个小红本约定了终身,就像被个糖衣手铐栓死,时间长了糖衣化掉,却也解不开了。他们本着年轻气盛的一腔热恋喜结良缘,没有谁敢说地久天长了不会厌倦,但但凡两个人在一起,就组成了一个二人世界,经过时间洗涤它淡化为一个舒适圈,一个除非意外突发,难以轻易打破,或者二者都懒得再更换的圈子。
我一再纠结,最后还是固执的认为:爱情凭的是冲动,胜过理性,只是日久天长后的责任感,舒适度和各种生活中产生的客观因素,譬如儿女,财产,老人使我们的理性思考告诫自己,时过境迁了,但还是要对曾经的冲动负责呀。
纵使如今很多人号称丁克,成了什么单身主义者,或者大多数同辈沉溺于互相玩弄年少的感情游戏中,我还是更情愿相信,真爱存在,她就在不远的将来,或者今晚的梦境,明天课上的开小差,不论她何时到来,都值得我用半生等待。
老婆饼都吃光了,我把空盒子合好,丢进垃圾箱,也扔掉了我自以为是的舒适圈。
一盒老婆饼的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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