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复万物 轻抚岁月——书与行

记《马未都说收藏：陶瓷篇》及周末观复博物馆小游

       喜欢茶以后，不免开始对承载茶的器物有了关注，但却还没有去追寻过它们的历史脉络。偶然间逛了一家小店，不仅收纳旧瓷器，还会对破碎瓷器进行修复。突然想了解它们背后的故事，于是找到了马未都先生说收藏的陶瓷篇书籍，在上班路上不方便看的时候就用喜马拉雅听。

一、书中千年

        马先生结合着历史社会的大脉络来讲瓷器的发展，不时讲几个标准的器物，还穿插一些收藏中的小故事。娓娓道来，浅显易懂，但常常蕴含着发人深省的哲思。

        陶器的出现划分了新、旧石器时代，先民们偶然的发明，成为中国千年以来璀璨的文化独特表征之一。初始陶器不重精，重数量，比如甘肃的彩陶。另外还有一些物品是陶烧造，比如秦砖汉瓦，比如兵马俑。汉代陶器开始施釉，到了唐代，就开始出现一种新的釉陶“唐三彩”。

        陶与瓷实则有很大不同，陶用黏土而瓷用高岭土；陶一般烧结温度低于1000度而瓷需要1200度以上；陶吸水但不透光，瓷不吸水但有透光度。早期瓷器烧造的技术还不够，无法消除釉中的铁元素，所以瓷器颜色偏青。随着技术的提高，瓷器由青到白是最开始的努力方向。

        三国魏晋时期的瓷器流行动物造型。唐代时，天下富足，瓷器更为流行。当时南青北白，南方越窑青瓷、北方邢窑白瓷。除此之外，还有富于装饰的长沙窑和鲁山花瓷。

       接下来就是瓷器的一个高峰：宋代。五大官窑系：汝官哥钧定，在此之外还有只闻其名未见其实的柴窑。八大民窑：磁州窑、耀州窑、钧窑、定窑、景德镇窑、龙泉窑、建阳窑、吉州窑。

      辽金瓷器以仿制马背上的日用器物为多。到元代，青花出现，成为集大成者。由于苏麻尼青颜料传入，明代永宣成弘嘉万三个时期青花又有了很大的发展。

       青白瓷发展脉络之外，元代到清代，釉里红也在不断发展。颜色瓷，蓝、黄、红、白等等也越来越丰富。从元代开始到清代，彩瓷技艺越来越成熟：五彩、斗彩、珐琅彩、粉彩争奇斗艳。

        文字上看了不少，不免就想要去观复博物馆亲眼看看精妙器物。于是挑了一个周末，查好路线，去向观复。

二、眼前岁月

        曲折而行，五环外较为冷清的地方，一座红色屋顶的房子就是观复博物馆了。一进门是售票处，门票是小小的书签样式，有六种可选，每一张图案都是有特色的镇馆之宝文物。我一下就选了唐代邢窑的白瓷罐的书签，喜欢圆润朴素的美。进入院子里有猫咪的玻璃别墅，一些猫咪正在午睡。玻璃房旁，高大的法国梧桐还光秃秃没有枝叶。微风吹来檐下风铃清脆悦耳，透过树的枝丫，一面高墙上写着“观复博物馆”几个大字，以及观复二字的来源，道德经中的文字。一进博物馆门，正中摆着一座鸡年相关的古物。工作人员检票过程即是把门票书签打了一个小洞，拴上黄绳儿，更有书签的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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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门右手边便是陶瓷馆，午后人少，馆内比较空旷。在淡雅的灯光下，物静心定。瓷器按唐宋元明清的时代排列，第一件便是门票上的邢窑瓷器。瓷器底部有盈字标记，想起书中提到，写盈字款的可能是收入唐玄宗大盈库的器物。书中提到的长沙窑、鲁山窑也各有代表器物。辽金的展品后，就是宋瓷。书中提到的象牙白的定窑。象牙白是什么颜色终于亲眼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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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天青色带红或玫瑰紫斑的钧窑器更是惊艳。特别是第一个天青色的长颈瓶，玫瑰紫隐隐地和天青混合在一起，沉静中透出绚烂，是照片无法传递出的色泽。看到珍贵的汝窑哥窑官窑，一直试图去观察其釉色之不同，开片的美感。从元代开始一直到清代的青花被放在一个长长的玻璃箱中，供人对比青花之各异。另外还有各时期的许多颜色瓷和彩瓷，比如少女心的柠檬黄、彩色蝴蝶瓶和蝴蝶结包袱瓶。进门右手边的两个躺柜中，还有许多小型的杯盏小盘，越窑青瓷、龙泉梅子青、景德镇青白瓷的一并放置，让人看到不同层次的温润的青色。

观复万物 轻抚岁月——书与行 观复万物 轻抚岁月——书与行

        在瓷器馆驻足良久后，去了家具馆。置身家具馆仿佛走进了古代的空间。桌椅、屏风、摆件、字画、牌匾……全部都按照旧时布局布置，或是厅堂、或是书房、或是卧室。不是单独地展示某一个家具器物，而是让它们形成和谐的整体。置身于这样的空间，才能感受到中式家具的典雅大气和沉静。

        二楼还有油画馆、门窗馆。门窗馆集中展示各类中国古代的门窗，也是一种独特的布置。工艺馆中正好有一个历代萌宠的主题专展，展示历代以各类动物为主题的文物，很有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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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观复猫馆长

         两个多小时后，在馆内大致都走马观花了一遍便到休息区坐下。休息区也设的是清代的大木桌和圈椅。坐在圈椅上，看着视频播放着马未都先生和“猫馆长”们，手边开始翻起纪念品区买的“观复猫”的书。

        视频中，马先生说：“文物是冰冷的，而猫是温暖的。”花肥肥黄枪枪麻条条云朵朵......这些或是被送来或是自己流浪过来的猫咪们，成为了与冰冷文物对照的温暖。它们的无拘无束，也隐隐表明了这个博物馆的温柔情怀。无形的生命、有形的生命都在此汇聚并行，观其往复、生生不息。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闭馆时间。到陶瓷馆浏览一圈，在猫猫别墅中看了看午睡起来的猫咪，不得不离开了。

观复万物 轻抚岁月——书与行

         文物在这些年当然也作为逐利对象，时时上演着奇迹般的财富神话。不论热炒也好冷落也罢，这些古时器物是当时的社会经济文化的浓缩，它的价值在于对于岁月的淬炼本身。通过它，我们可以轻抚那些遥远的岁月，甚至体悟到亘古不变的道。

        从这个意义来说，对于文物，不在于占有器物的实体，而在于领会其气质。突然明了马先生为什么说文物最好的归宿是进入博物馆，带给全民乐趣。因为这种观复万物，感悟岁月的感动，应该人所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