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我在树下等一只鸟。其实也不是专门等某一只鸟,而是无论来的是什么鸟,都在我的等待范围内。
来得最多的是绣眼,它们时而在构树上吃果实,时而在滇朴上吃虫子,也会到槐树上找虫子。有的虫子会把一片树叶卷成筒状,然后它的后代就在那里树叶筒里生长,既能遮风避雨又不缺少食物。绣眼知道这样的树叶筒里面是虫子,它干脆就站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吃树叶筒里的虫子。当然,还有女贞树上,还有松树上,只要哪里有虫子,绣眼就去哪里。
除了绣眼,还有红头长尾山雀,它也是来找虫子的。
绣眼和红头长尾山雀一来就是一群,细声细气地叫着,然后慢慢飞走。
独自行动的,是北灰鹟。它一直在周围的树上跳跃,并且胆子很大,慢慢地向我靠近。即便看到我朝它走过去,也不飞走。
胆大的还有蓝翅希鹛,它就站在离我最近的树上,扭头看我。
离我比较远的铜蓝鹟,它在树顶飞上飞下捕捉飞虫。过去一提到铜蓝鹟,鸟友总是告诉我:等到秋天,去圆通山拍现在就是秋天,也的确在圆通山看到了铜蓝鹟,但它飞得那样高,并不是拍摄的最佳位置。而我也不在意,因为发现这只鸟并不像过去想象的那样难得一见,至少在很多地方见到它,而且很多时候,它还离我非常近。
无所事事的是斑鸠,它们就歇在树枝上,像在打盹,一呆就是许久。一群绣眼来了又去,北灰鹟已在四周的树上跳了个遍,它们仍然懒洋洋地站在树枝上,不觅食,不玩耍。
其实,我是来找凤头鹰的。前些日子,有鸟友在这里拍到凤头鹰,昨天更有人看到它在这里呆了一、两个小时。而且,就算遇不到凤头鹰,这里还有灰卷尾和发冠卷尾。
然而,是有鸟运这个东西的。
鸟友是用昆明话告诉我这件事的:一头一脸的卷尾。这句话的意思是这里的卷尾非常多。然而无论是灰卷尾还是发冠卷尾,我一只也没有看到。
也有人来找凤头鹰。他举着相机上上下下地走,虽然没有找到凤头鹰,但在我刚才呆的地方拍到北鹰鹃,然后告诉我:这只鸟非常难拍到。于是我去他拍到北鹰鹃的地方等,数分钟后他来告诉我:在我刚才等鸟的地方拍到了红绶带。红绶带非常漂亮,而我尚没有实实际际地见过这鸟……
他们得知我还想拍发冠卷尾,说道:那是只菜鸟。菜鸟的意思是,要遇见这只鸟并不难,想拍到它也不难,这话的意思是这只鸟他们已经拍得太多,多到不想再拍的地步。还是有人好心告诉我:再往上走一段路,那里有好几只卷尾。可是过了一会,他又专程来找我:你不用上去了,我刚才上去看了一看,一只卷尾都没有。他也纳闷:那里天天都有好几只,今天一只也不见……
于是,我就只好守着那几棵树,拍绣眼。可是,要说鸟运不好,还有一群又一群的绣眼飞来又飞去,还有一只北灰鹟一直在我身前的树上跳来跳去。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树上那两只斑鸠依然在,它们已在那里呆了一整个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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