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耧铧猛靖尚耧,对不上来,吼着:“不算,不来这个。”也不许喝。
鄄国猛海正标,对得最快:“喝下去闹鬼。”也干一杯。
犁头猛靖尚犁,根本想都不想,直接吼:“不算,不算。”不喝。
皮亭猛羌破城,瞪大眼珠子,没对上。不许喝。
耙齿猛靖尚耙,跟着吼:“老小整人哩,不算。”不喝。
栎国猛阳肩任,挨着海正标,咬了耳朵:“走起来绊腿。”干杯。
举国猛张德松,朗声高叫:“半夜里找水。”干杯。
苴国猛苏德梁,没犯嘀咕:“醒过来后悔。”他连干两杯。
人家没喝上,他倒喝了两杯。气得羌破城上来就扭住他,大吼大叫:“打你个整人精。”
笑得围观的郑家人肚子都痛。一时间,满桌子也喝不成了,只是在那里哈哈大笑。
“过瘾,过瘾!”甲鱼三老靖尚东、靖尚西、姚谦,不约而同赞道。
这也是他们鳖州五侠当年的写照,被郑佩这样讲起,顿时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峥嵘岁月。他们在这里意犹未尽,忽听马刀喊:“爷爷、奶奶们,开饭了。”
这就中午了?这么快。靖尚西一看表,还不到十二点就开饭?
在羌亹省这边,跟琳琅省的习俗差不多,早上开饭一般在九点左右,中午开饭一般都在一点左右。除非家里有学生,或者特殊情况。
马刀喊啥呢,莫非去他家吃饭?一定是了。
他们哪里知道,昨晚马刀听了郑奶奶讲解,感觉武林传承意义非常。鳖州五侠,清漳十二猛,这些无从知晓的东西,让他大开眼界。
今儿他买酒买烟,专门让奶奶、二婶到他家,配合老妈要好好整两桌。正儿八经招待郑奶奶、妹桥叔叔,这就准备好了,提前开饭。
郑佩满腹经纶,还要掏出啥宝贝呢?
一连多日,郑佩在秋叶村与大家讲武林史话。上午看姜维庙修复,中午马刀招待。下午又看了横云药山的土地翻整,晚上震云招待。
第二天又是秋傻招待。后来惊动了叶万步,也来听远方客人讲清漳十二猛,他又招待。
后来,虽然马刀回兰新复线工程上班去了,但家里还是这么车轱辘来回转。只是陪客的少了些,三三两两不等。
一来二去,又到了星期六。这天下午,震云骑上新买的摩托,到天梯将俩孩子接回来。海兰英提出,晚上在她那里大聚,还是两桌。
这次,英子还专门邀请了叶万步、全志道,他们很高兴前来。
这次的烟酒是郑佩执意买的,还到姜维庙买了人家一个香炉,两把香。张萌觉得老太太肯定有事,而且有比较重要的事情。
摆酒菜前,郑佩老人家提出,把前楼、后楼的两张八仙桌抬过来。今晚不用小桌,两张大桌子摆酒菜。中厅正堂这张不要动,她有用。高凳子不够,将震云家、马平家的搬过来。
大家都在猜测,但谁也猜不准老太太这是要干啥。大家七手八脚,很快就摆好了桌凳、酒菜。等到叶万步、全志道来到,郑佩招呼大家一一坐了。她站在两桌客人中间,讲了一番心里话,果然非同寻常。
事情还回到清漳十二猛。这件非同寻常的事情,因郑佩与太叔崩云而起,又因海正标与苗凌寒夫妇而落幕。
郑家处在松舟县大山里的集镇之外,大院子就在山坡台地。这一带,山里山外全是丹胜军及游击队地盘。那些年,清漳十二猛除了每月在大哥家相聚豪饮,平时有大事小情,也都穿梭往来在郑冕家中。
这时候的郑佩,已经在镇上教学了,二十一二岁,出落得万般姣好。那个年代,姑娘家十六至二十岁出嫁属于正常,他这年龄就显得忒大了。他没有婚配的原因是,上的学也高,身手还好,很难找到与之般配的。
在教学中,由于她既教国文,又教国术,成为学校的顶梁柱。教学数年,也养成了活泼开朗,洒脱大方的性格。
清漳十二猛这些哥哥弟弟们,一到她家,只要她在家,就要跟兄弟们比划拳脚。后来,清漳十二猛各自承担责任不同,分开在各地带队。
有一段时间,她们这一带的游击大队,是朵国猛太叔崩云负责。郑佩与之常常在一起,沟通多了,日久生情。
经两人商议,准备正式提亲。恰在这时候,郑父应邀去了琳琅省教学。这事一搁车,坏啦,怀上了。朵国猛太叔崩云赶忙骑马飞奔,从老远找来大哥。沬国猛郑冕回来,父亲不在家,也急得干跺脚。
鄄国猛海正标率领的大队,与朵国猛太叔崩云的活动区域相邻。这时候,海正标刚与苗凌寒结婚。苗凌寒是鳖州一个县的妇干,因海正标大队恰好活动在那里,就对上象了。
他们两兄弟只好又去找鄄国猛海正标商议。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成婚就怀孕,一旦传出去,郑佩只能一死,根本没有活路。
三兄弟好一番计议,最终鄄国猛海正标说了话,让郑佩请假来他家生,然后归他抚养,就姓海。
苗凌寒结婚没多久,这时候还没怀上,这也是个风险。
一旦郑佩生下来,给苗凌寒养,但谁还不会算算十月怀胎呀。一算,就经不住打听,就会疯传在娘家怀孩子,妈你荡妇,不守妇道。苗凌寒就会很丢脸,也要逼死人的。
没想到,苗凌寒听到了耳朵里,冲进来就喊:“犹豫啥呢,赶紧叫郑佩过来,就生在这里。我来养,怕啥,我不怕。”
这把朵国猛太叔崩云感动得,当场跪倒,千恩万谢。他是四哥,鄄国猛海正标是六弟,可把海正标吓一跳,赶忙对着跪了。
四个月后,郑佩在海家生下了一个女儿。朵国猛太叔崩云起名兰英。自此,海正标、苗凌寒将郑佩的女儿带在身边,成为海家的长女。
自此而后,朵国猛太叔崩云转战祁连、天山,就地屯垦。在那边接纳战友遗孀,共同抚育战友的一子一女。郑佩直等到十年后,到太叔崩云伤发殉职,魂归故里,郑佩才嫁了人。
郑佩勉强说完,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海兰英已经泣不成声,跑过来向她跪倒:“妈!妈!妈!”
郑佩俯下身子,抱着海兰英,将她的脸庞摸了又摸,给她擦泪。娘儿俩越抱越紧,放声大哭。
张才更是大吃一惊,崩云师弟的闺女就在眼前。那里还忍得住,任凭泪珠在腮上滚落。过来搀扶她娘儿俩,泪水滴在她们身上。
妹桥也“哇”一声哭了起来,过来与姐姐跪在一起,她三口抱成一团,哭声震天。珍玉也哭得浑身哆嗦,过来与姨妈跪在一起。
郑佩抚着他们,泪水流成了汪洋大海。
大家没一个不流泪的,纷纷过来解劝、搀扶。好大一阵功夫,郑佩拉起来英子,妹桥、珍玉也站起来,渐次止住了悲泪。
妹桥止住泪,嘟囔起来:“我说咋回事呢,一说姐姐如何如何,老妈疯了似的往这里跑。”
海正标、苗凌寒夫妇,为了四哥的骨血,为了孩子们互不伤害,将自己生下的几个,全部排成“兰”字辈,跟着海兰英叫下去。苏义横作为苴国猛苏德梁的独子,沦为孤儿,夫妇视若己出,叫他成为当世豪杰。
他们之间,这样的精魄赤魂,义薄云天,难怪清漳十二猛能够所向披靡,势不可挡。这样的威震敌胆,可不是单纯的猛能够拼出来。
棍王靖尚东、醉仙人靖尚西也感慨万端。清漳十二猛,过去就知道,老靖家有三个。虽然不一门,很远了,但那也是割不断的天然亲切。
这时候,看到英子、义横、震云都是十二猛的后人,不免唏嘘落泪。
“孩子,让妈看看,你脖子后面有朱砂胎记。”海兰英俯身过来,让妈妈尽情地看。
大家纷纷围观,海兰英脖颈后面挨近背部,拇指大小一块朱砂胎记。哇,这胎记红得真艳啊,云阿散人有五古一首,说这场唏嘘:
清漳十二猛,个个是天兵。
兵头崩云者,遗脉有兰英。
英魂虽已去,郑佩不负卿。
卿卿梦魂牵,月老叹一声。
张才高兴啊,朗声说道:“老少爷儿们,咱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让老太君说几句。”
郑佩动情地说:“我的阿英,鄄国猛兄弟不只是抚养了阿英,还抚养了阿横,这份恩情,没齿难忘。今天,我当着大家的面,认下阿英,一来了却心愿,二来为了照顾她。”
她说完,将早已准备好的香炉,摆到八仙桌正中靠里的位置。问秋傻要来火机,将搓好的整把香点燃,放进香炉,香火十分旺盛。
郑佩对正堂跪倒,连磕了三个头,祷告:“滹沱省朵国猛太叔崩云,结发的夫君,请你来看,发妻郑佩向你磕头了。咱们的兰英,今天正式拜你,你要好好看看她。”
她站起来,擦一擦泪水,对海兰英说:“阿英,来,面向你爹英灵,磕三个头。你是太叔崩云的骨血,要口称太叔兰英。”
海兰英端端正正跪好,对着神龛:“爹爹在上,女儿太叔兰英,今天正式认亲,希望爹爹在天之灵,保佑我们老老少少平安无事。”
她祷告毕,磕了三个头,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猫眼怪姚谦赶忙来拉,大家也纷纷过来,将她扶起。
郑佩将整把的香取下,点燃三根,换到香炉里。转过身来,对大家说:“耽误大家吃饭了。来来来,张大哥,震云,招呼都坐。”
英子认亲毕,那她与苏义横偷情怀的孩子,该姓什么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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