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一生只做了一份工作,我的一生将做六份工作,而我的孩子将同时做六份工作。——Zipcar创始人罗宾•蔡斯

全职工作正在消失
据有关调查数据显示,美国上个世纪90年代私营部门创造和增加就业机会的年均增速是 2% 至 3% ;2000 年互联网泡沫破灭时,这一数字低于 2% ; 2008 年,就业机会增加的速度进一步下降至1%以下;在 2015 年全年都无法突破这一历史最低水平。被调查者中甚至有40%以上的人表示不喜欢当前的工作,真正能够全身心投入并热爱自己工作的人不足1/3。
当前中国也在遭遇这样的情况,全职工作的年均增长率自2012年开始下降,并处于低水平徘徊,但是随着高校扩招效果的释放,就业需求在不断攀升,无论是就业岗位数量上的提升,还是就业质量上的提升都是如此。据有关部门报道,2019年毕业生人数达860万,再创历史新高,加上中专技校、往届毕业生等待就业总人数已经突破1000万!
从职位的供需数据来看也是如此,CIRE总指数在2019年第一季度为1.68,同比下降约12.0%;从供需角度来说,招聘需求人数环比增速下降8%,求职申请人数环比增速上升31%。截止2019年3月,31城市的调查失业率为5.1%,处于近两年以来的较高水平;城镇调查失业率为5.2%,亦是处于近年来较高水平。从企业薪酬来看,2019年一季度,为8050元,相较去年同期上升421元,同比涨幅为5.5%。
就业机会增长速度降低与就业需求增加之间的矛盾正在不断突出。
就业机会减少的原因
1.就业增长引擎出现了故障
就业机会减少的原因之一在于就业增长的引擎已经出了故障。当前价格低廉的资金大量涌入了现金流本来就很好的大企业手中,大企业通过旗下的财务公司以较高的价格贷给真正紧缺资金的中小企业和民营企业。融资成本的急剧增加严重限制了中小型民营企业的发展速度和活力。中小型企业作为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就业增长的重要引擎,其发展状态直接影响了经济发展的繁荣和活跃。
通常情况下,年轻的公司和成长性公司能够提供更多的岗位,但是数据显示,这些新兴企业创造的就业机会正在减少。以美国为例,过去,新兴企业每年带来约 300 万个就业岗位,但现在这一数字下降到了200 万。尤因·马里昂·考夫曼基金会把这一现象称作“创造就业机会的长期漏洞”,很多人认为该漏洞导致“新兴企业的数量下降,员工数量减少,增长速度放缓,为就业市场带来的就业机会也越来越少”。
2.就业机会的转移
就业机会的转移包括区域转移和替代转移。区域转移就比较好理解了,中国改革开放后,东南沿海开始了以“来料加工、来样加工、来件装配”为典型的劳动密集型“三来贸易”,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地价的提高,租金的上涨,这类企业逐渐转移到了内地,甚至是越南、印度等国家,这种由于经济结构转移而导致的就业机会减少,不仅会影响到普通的流水线工人,也会影响到知识白领。
替代转移就比较好理解了,运用软硬体等机器,取代蓝领工作的概念已成事实,而现在它们也逐渐取代知识性的白领工作。随着机器人技术和人工智能的不断成熟和应用,越来越多的企业实现了自动化和智能化,一个庞大的工厂,以往需要成千上万工人,现在只需要几十人就可以轻松管理,甚至产量和质量更高。机器人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不仅可以替代蓝领工人,也可以替代白领,尤其是财务会计、数据收集、文字工作等职位。
3.企业降低成本的需要
对于企业来说,雇用全职员工的成本最高,灵活性最低。在美国劳动力市场,企业需要支付最高昂的税金,并为全职员工提供最佳福利和最大保护。这就意味着,一位全职员工的雇用成本要比相应的兼职者高出30% 至40%。而在中国,一位全职员工的成本要比兼职者甚至高出60%以上。不出意料,雇用兼职工来代替正式员工的趋势已经越来越普遍了。
在市场竞争中,降低劳动力成本的企业会拥有更大的灵活性,以项目、任务和时长为参考来购买所需的劳动力会让企业实现更高的效率。例如,一家企业可以通过雇用一个兼职文案来代替全职策划专员,甚至通过与一个咨询策划公司合作来代替一个文案策划和媒体运营部门。这样,企业就可以仅在需要的时候,去精确地分配工作并支付报酬。
事实上,企业也正在通过裁员、精简、重组来逐步减少其已有的全职岗位。它们还把之前的全职工作分解成小项目或小任务,然后用自动化、外包或承包的方式去完成,这种做法成本低、方式灵活、效率高。例如,报社现在提供的全职工作很少,多数是自由撰稿的岗位。在未来社会,曾经提供职位的单位现在逐渐提供的仅仅是一个工作机会。
这种情况下,未来的活力企业组织架构中只有一个全职雇员核心团队,包括核心员工、紧俏人才和高级管理人员。这样做的原因很多,要么是为了确保得到某类人才和技能,才保留那些注重与客户接触、建立情感联系的职位,要么是为了确保企业核心业务和核心技术的高质量和稳定性。
零工经济的到来
这种有全职岗位转变为以任务计量的工作机会的经济形式,叫做零工经济。黛安娜·马尔卡希曾写过《零工经济》一书,对零工经济现象进行描述。零工经济也在迅猛的发展着,有数据显示, 2005 年至 2015 年美国经济中所有的就业净增长似乎都来自替代性的工作安排方式,而非全职工作。
零工经济是一种技能经济,所以技能型劳动者会是鱼与熊掌兼得的大赢家。他们的技能优势让他们可以拿到高薪,并享有最好的机会去设计自己的职业生活,创造自己的未来。技能型劳动者可以利用这一大好机会去打造一种灵活、自主和有意义的职业生活,他们可以将一份不错的工作变为一份杰出的工作。
零工经济对人们的影响取决于你从事哪种类型的工作。中层管理者和拿“死工资”的企业员工似乎不是零工经济的胜者,他们的技能需求量少,也更容易被机器自动化、外购或外包代替。也许他们正被悬挂在自己所攀爬的摇晃不定、残缺不全的职业阶梯上,或是心神不宁地死守着自己已经成功找到的全职工作。这些人的收入停滞不涨,福利也正在萎缩,而他们却慢半拍,难以接受自己已经失去了工作保障的现实。于是,他们在全职工作中努力求生,而一旦失去工作便会举步维艰。
目前,全职工作的雇员仍然是工作中的主导力量,但是雇主正在逐渐抛弃这种模式,雇员们也是如此。新创造的就业机会越来越少,公司雇用越来越多的合同临时工和兼职工作者,员工福利也在缩水,许多人更喜欢在选择工作时拥有更大的独立性、灵活性和选择权。
如何应对零工经济浪潮
零工经济将职业劳动市场转变为工作劳动市场,从而打乱了我们现有的工作方式。它为公司和工作者提供了别的选择,来替代一种所谓的“完全通用”的全职员工做着全职工作的模式。
零工经济也在颠覆着我们现有的生活方式,因为高杠杆、高固定成本的传统生活方式在一个工作和收入都充满变数的经济中是行不通的。传统的本科教育也更多的是一种通识培养,是一个补短板的过程,这本身并没有错,但是错在没有告诉学生,要在未来生存,需要的不是靠弥补短板,而是技能特长,真正的一技之长。这也是为什么学士、硕士和博士学位越来越贬值的原因。
在零工经济中取得成功需要人们转变心态,拥有特定的技能以及现代化的辅助工具。“取得成功”并不是指找到一份固定工作(job),而是指打造一种更为协调、更为平衡的生活,并找到满意的工作任务(work),实现个人理想中的职业成功以及个人生活成功。
在零工经济浪潮中,我们要如何应对呢?
1. 重新定义你的成功
重新理解对成功的定义,即使它与传统成功的概念大不相同,甚至与周围人们的看法有很大的差异。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因为虽然有很多人能感觉到未来的趋势,但是真正跳出舒适区,去拥抱未来趋势的人却很少,甚至还会出于各种心态去阻挠勇敢拥抱未来的人。
2. 强化特长比弥补短板更重要
找到让自己有成就感的技能,并不断强化它。当前的高等教育多为通识教育,主要是为传统经济结构中的企业和机构提供管理人才和知识性人才,但是在随着社会分工的深入发展和人工智能技术的进步,未来已经需要不了那么多通识人才,我们可以有基本的管理素养,但是也要有强化的技能。
3. 创建自己的安全保障
世上没有稳定的工作,但是我们可以实现获取稳定的收入,所以我们要能够利用自己的兴趣和技能搭建获取稳定收入的渠道,构建自己的安全保障网。
4. 学会时间管理
对零工经济下的自由职业者而言,时间管理将显得极其重要。在零工经济中,我们预期会有更多的休息时间,至于如何规划并有意义地利用这些时间将成为每个人的必修课。
5. 获取使用权,而不是所有权
所有权是婴儿潮那一代人的思维,即用最少的债务和最大的灵活性来获取自己想要的物品的使用权。现在,请重新审视所有权的必要性,包括房屋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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