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逝

冷了几天又回暖的周末，坐在宿舍里看书，外面阳光正好是适合出行的好天气。突然想起好久没有跟爷爷通话，于是拨通了家里电话，铃声响了很久爷爷才接起来，耳边依然是熟悉迟缓的招呼声，带着爷爷独特的嗓音。

爷爷惯例跟我说了一些家里的情况，他说家里正在装新的电表，整个村都在换电表，通过电话还传来了电工干活儿的声音。其实我听的出来，虽然不是很富足，但爷爷对现在的生活是挺满足的。或许人老了就会看淡很多东西，年轻时候在乎的钱财、权力、身份地位以及诗和远方，到年老时都会化为落叶归根可以在熟悉的乡土养老的满足感。当年老时，行走在熟悉的乡道，虽物是人非亦或是物非人也非，但脑子里还是会浮现孩童时或者懂事时生活在这里的记忆吧。可以这样缓慢地生活，缓慢地行走，缓缓地在熟悉的地方回忆过去是一种幸福吧。

通话的最后，爷爷问我还有没有别的事，我说"没有，您要注意身体"，于是准备结束通话，在准备摁掉电话的那一刻爷爷突然说"阿开去世了，就在前几天，他跟我同年呢"。我愣了几秒，记忆里熟悉的老人，时常会来店里跟爷爷聊天，可是他去世了。我突然不知道怎么跟爷爷说下去，爷爷接着说"大家一个个去世，可以聊天一起待着的人越来越少了"，我的心揪痛了一下。其实每次回家我自己也能感受到村里的老人越来越少，孩童时经常可以见到的那些和蔼的老人渐渐离世，到店里聊天、消遣时光的老人越来越少。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爷爷，可爷爷的语气是看淡人事的通透，或许人到了一定年纪，对于生老病死都这样看得通透吧。

我渐渐长大，可记忆中熟悉的那些老人也一个个离开，没有谁可以抵抗生老病死的生命规律。我只是怀念，只是想要抓住那些抓不住的时光。或许是难过的吧，可是却没有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