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又快来了,初五划船,河街上初一开会,就决定了属于河街的那只船当天入水。天保恰好在那天应向上行,随了陆路商人过川东龙潭送节货,故参加的就只傩送。
十六个结实如牛犊的小伙子,带了香烛、鞭炮,同一个用生牛皮蒙好绘有朱红太极图的高脚鼓,到了搁船的河上游山洞边,烧了香烛,把船拖入水后,各人上了船,燃着鞭炮,擂着鼓,这船便如一枝箭似的,很迅速的向下游长潭射去。
那时节还是上午,到了午后,对河渔人的龙船也下了水,两只龙船就开始预习种种竞赛的方法。水面上第一次听到了鼓声,许多人从这鼓声中,感到了节日临近的欢悦。
住临河吊脚楼对远方人有所等待有所盼望的,也莫不因鼓声想到远人。在这个节日里,必然有许多船只可以赶回,也有许多船只只合在半路过节,这之间,便有些眼目所难见的人事哀乐,在这小山城河街间,让一些人嬉事,也让一些人皱眉。
“十六个结实如牛犊的小伙子”,说明这划龙舟比赛还是讲究成双出对的,船的那一边少一个人,这龙舟就不稳当了。
“燃着鞭炮,擂着鼓”,这就是启动仪式,也自己以满满是必胜信心。
也给岸上的观众表示这是船要下水了。
那时节还是上午,到了午后,对河渔人的龙船也下了水,两只龙船就开始预习种种竞赛的方法。水面上第一次听到了鼓声,许多人从这鼓声中,感到了节日临近的欢悦。
边城人的哀乐从来无关乎宏大的东西,人人的哀乐只关乎自己,叙述的语调也有一种故意拉远的意味,远远的淡淡的叙述语气,有一种追忆的怅惘。好像摄影师的镜头把广角调大了,让我们观众的视线也拉长开阔起来了。
好像我们就是站在小河街岸边的观众,正在等待着一场激烈刺激的一场龙舟赛似的。
沈从文先生把我们读者的胃口吊起来了。
一边是热闹的龙舟比赛;
一边是吊脚楼里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对比让我眼前现出那幅景象来,前面铺垫了吊脚楼下的女人和热闹的端午景象,现在这两幅画面一同出现了,只觉得忧愁是真实的,快乐也是真实的,但是它们都可以令人惊讶地平静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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