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去北京，特地去看了一场话剧《驴得水》。
话剧演员的表现力的确很棒。很简单的两个场景，恰到好处的背景音乐，其余的，全靠演员的台词和肢体动作，撑起整部的荒诞喜剧。
当特派员眉头都不皱一下地一枪打向了周铁男，我愀然一惊。整部剧看到现在，真的挺喜欢这个正直阳光的男老师。所谓的特派员到底持了什么尚方宝剑，居然可以就这样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可是，那是一部喜剧。周铁男到底只是与死神擦肩。但是，死里逃生的周铁男，变成了另一个周铁男。他没有是非，没有底线，向强权谄媚，向过去诀别。但我到底也无法真正鄙视他。正如他回答孙佳的质问时说得那样“什么时候你被枪顶着头，再来和我说。”
这个被强权彻彻底底改变了的周铁男，总让我想起最近大热的祁同伟。
有人说祁同伟是一个于连式的人物。同样出身贫寒，同样野心勃勃，同样有一个悲惨的结局。
但是，他们，总让我想起一个寓言。
一个村庄长期被恶龙困扰。恶龙掠夺村民的财产，还要村民祭献少女。一代又一代勇敢的少年去深山屠杀恶龙，却没有一个人回来。
又一个勇敢的少年学得一身屠龙技，手持宝剑身骑白马出发了。有一个好事者远远跟随，想去看个究竟。
只见那少年果然英勇，几个回合下来，一剑刺死了恶龙。少年坐在恶龙的山洞里喘着气，放眼看到了满山满野的金银珠宝。慢慢地，少年也长出了翅膀，长出了利爪，长出了鳞片，他变成了一只新的恶龙。
这就是我虽然同情祁同伟，但是却无法为他申辩的原因。他被强权大力揉搓过，在他手握权力的时候，也同样玩弄别人的命运，甚至轻率地决定他人的生死。那个汉东大学意气风发的学生会主席，那个有勇有谋的缉毒英雄，终于也变成了一只新的恶龙。
据说，港剧里最常见得的台词，不是“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而是“我没得拣。”无数的人面对最终的困境，流着泪吼道，“我没有选择。”
但我始终记得，准备司法考试的时候，听到的陈少文老师的课，“也许最终的结局的确无法选择，但是我们一定有可以选择的最初。也许，和韩友谊老师做朋友，我一定会违背我的原则去不该去的地方，但是，我可以一开始，选择不和韩老师做朋友。”
这是一个值得终身警惕的故事。不要等到真的变成了恶龙，再来说：“我没得拣。”
网友评论